第6章 恭贺城隍嫁女。

又是艳阳天,从汽车站出来两个仙风道骨的人。姬康和他的徒弟韩煜。

“师父,我叫了车,等一下”韩煜毕恭毕敬地说

姬康只是“嗯”了一声。没过多久,黄和泰就骑着一辆老旧三轮车停到他们面前。“嗨,不是说过两天吗?怎么今天就回来了”黄和泰身穿洗得掉色的白色老头背心和大烟囱裤衩,脚着人字拖,妥妥入乡随俗。如果没人问,谁会知道这老头深藏不露是个御灵师呢。

“这就是你叫的车?”姬康震惊地看向韩煜。

“师父,经费有限”韩煜无奈的笑了笑。天琼塔是真穷,因为老师父秉承“仁爱之心,岂能以金钱衡量”的价值理念,不仅不收钱,甚至遇到穷苦人家还需要倒贴,所以最近几年入不敷出,出门跑个业务也只是坐大巴车。

“诶诶诶,别看不起三轮车,也是个敞篷呢,快上车”

“请师父上车”

姬康踩上车时,车身发出一阵令人揪心的“吱呀”

“你看,还自带BGM呢”黄和泰还幽默的说道,丝毫没有看到姬康快翻烂了的白眼。其他人看到的是两个一脸正经的人坐在三轮车上,前面的车夫还越蹬越起劲儿,嘴里还哼这歌,那场面别说多滑稽了。

“殷久呢”

“哇塞,下车第一个就惦记小辈,你真是一个好长辈”

姬康又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发现和这人正经事讲不明白,索性不问了。

“金鸡山就快要到了,请要下车的旅客提前做好准备,下一站野鬼村”巍峨耸立的金鸡山犹如一条沉默而威严的巨龙,划分着阴阳两界的界限进入金鸡山就代表正式进入阴间。进入金鸡山后,成群的公鸡会迎面扑来,它们的铁嘴和锋利的爪子会让灵魂感受到极大的痛苦。这些公鸡的攻击力度之大,仿佛要将灵魂撕裂一般。公鸡们用锋利的爪子和喙啄击灵魂,使其皮开肉绽,痛苦不堪。这种痛苦与世间杀鸡的场景相似,让灵魂体验到极大的恐惧和痛苦。只有通过金鸡山和恶狗岭这两道关,生魂才有资格成为鬼魂。

“咯咯咯”尖锐的鸡鸣声要刺穿耳膜,殷久痛苦的捂住双耳,黑胖儿更是痛苦。

“受不了啦”殷久大叫道。叶叙又感受到一阵心痛,他的小妻子正在遭遇痛苦,站起就要走。北方鬼帝楚子墨喊住“诶,你去哪里”

“我有事”

“什么大事比这事大,让手下去处理吧”南方鬼帝江炎站起身搂住他的肩膀,把他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四方继续讨论,叶叙紧缩眉头“小久,支撑住”

黑胖儿在包里痛苦的捂住耳朵,实在是难以忍受,跳出书包,站到殷久肩膀上,用猫叫声威慑住鸡鸣。瞬间周围声音消失,恢复到沉寂的状态。

“小姑娘,猫不可以上车”还没等殷久狡辩,司机大叔就说“记得买两个人的票”

“好的好的”殷久礼貌的点点头,马上掏出几张冥币投入钱箱,还好以前还剩下几张,投完之后兜里一个子都没有了,只剩下烂命一条了。

“野鬼村就要到了,请要下车的旅客提前做好准备,下一站迷魂殿”过了金鸡岭,就到了野鬼村了。野鬼村是留下买路钱的地方。有钱方能过去,没钱能不能过就不知道了。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就是出自于这里。

村中的小道蜿蜒曲折,犹如一条条冰冷的蛇。道路两旁的荒草长得极为茂盛,每一根草叶都像是锋利的刀刃,在阴风的吹拂下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小道上铺满了白骨,有人的,也有动物的,这些白骨相互碰撞,发出清脆而又恐怖的声响,仿佛是死亡的乐章。

野鬼们在村子里穿梭游荡,他们的身体透明而扭曲,散发着幽冷的蓝光。有的野鬼双眼空洞无神,口中不断流出黑色的黏液;有的野鬼则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音如同利箭般穿透人的耳膜。他们的脸上布满了痛苦和仇恨的表情,仿佛在诉说着生前的种种不幸。

野鬼村?现在身上一毛钱都没有,没有过路钱,完蛋。殷久摸摸已经空空的口袋,沮丧地低下头。当她抬头的时候,有一只野鬼正在对面窗子看着她,眼睛发出诡异的绿光,面目可憎,还裂开嘴巴对她笑,仿佛要把她活剥了似的。等她再反应过来,车子的周围已经爬满了野鬼,车窗,车玻璃前………甚至车的底盘。

车上的乘客好像司空见惯了一样,面无表情呆呆的看着。司机大叔掏出一张冥币,打开车窗扔出去,那些野鬼好像饿狼似的朝冥币扑过去,你争我抢的。这时候司机大叔抓住机会,猛踩油门,加快速度启动,把几个野鬼狠狠甩飞。车子如发狠的猛兽一般,在道路上飞驰,一路驶出野鬼村。村子的道路歪七扭八,但司机大叔化身秋名山车神般,技术真不是盖的。殷久内心产生强烈的敬佩之情。

“迷魂殿就要到了,请要下车的乘客提前做好准备,下一站是本车的终点站—酆都城”迷魂殿是生魂们进入阴曹地府前的最后一站。殿中有一个泉水,泉水具有迷魂的作用。生魂们喝下迷魂水后,会吐露自己在人间的罪恶,等待阎王的审问。

殷久看见司机大叔那用到发黄的水杯里有水,估计就是迷魂水吧,司机大叔察觉到殷久的目光,拿起水杯晃晃,“看啥,你想喝吗”接着猛灌了一大口,然后调皮地说了句“嘻嘻,不给”。

真是个老顽童

“老顽童”重新启动车子。冥界首都—酆都城。虽然不是第一次来,但每一次来殷久都怀着敬畏与好奇之心踏入酆都城的大门,刹那间,一股热闹非凡的气息扑面而来。城门口人来人往,摩肩接踵。有身着古朴长袍的鬼差,神色严肃却又透着一种习以为常的淡然,他们在大门两侧巡逻,手中的招魂幡在风中猎猎作响。旁边则是形形色色的鬼魂,有小鬼们蹦蹦跳跳地在人群中穿梭,叽叽喳喳地谈论着城中的趣事;还有那些带着生前记忆的冤魂,虽然面色苍白,但眼神中也闪烁着对新环境的好奇。

“本车的终点站就要到了,感谢大家乘坐本次公交,希望您旅途愉快”殷久舒了一口气,终于到了。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蹦跳地下了车。

“小姑娘,你有路引吗?司机大叔留出狡黠地笑容冲她笑。殷久奇怪的表情很明显告诉他没有。

“进入酆都城必须要土地庙的路引,每经过一个地方都要盖个章,最后才能进城。”

“啊?你怎么不告诉我呀”因为她以前都是直接走阴阳们进的城

“没关系,你现在重新付钱,我现在拉你回去”

原来在这等着我呢,殷久扯了扯嘴角,“不用了,真是谢谢您了”

“哦,没有路引可是要被关起来的哟,那我走了”车门决绝地关上,车子一转头,速度已经快没影了,只留下了尾气。殷久生气地跳脚“气死啦气死啦,当什么司机呀,真是大材小用了”

殷久忐忑的走进城去,人人腰间佩戴着路引。她用混水摸鱼的办法混进了一群生魂中,但眼睛犀利的鬼差还是发现了她。

“你的路引呢”

“我……我没带,在家”最后那一句蚊子声般微弱,说出来自己都不相信

鬼差一脸冷漠的看着她,招了招手。“来人”殷久本想撒腿就跑,但鬼差预判了她的预判,抓住了她的书包。她的手臂被架起,两短腿在空中蹦跶,就这样被抬进城里,吸引了全城的目光。“诶诶诶,能优雅地进城吗?我第一次收获那么高的回头率”但架着她的两鬼差充耳不闻,继续向前走。殷久只能羞愧地低下头,恨不得埋地底去。

在地底也要社死,真是没招了。

殷久被架进了一个大殿中,抬头看,两鬼差一松手,屁股“咚”一声掉在地上。

痛死了,这是什么地方?殷久环顾周围。那男子身姿修长,一袭月白色的锦袍裹身,正在埋头书写。殷久一眼看出那就是勾魂笔和生死簿。那位就应该是判官杜琛

“禀告大人,抓到一个没有路引的人”

“哦,现在居然还有这么大胆的人,真是罪大恶极,那就先关起来,等五帝发落”

“诶诶诶,大人,我犯什么大罪了,还需要等五方鬼帝处罚我”殷久不服地辩论起来。杜琛停下笔来,面带笑容。

“你撒谎欺骗已是罪大恶极,如今还敢狡辩”他不慌不忙地诉说她的“罪行”。殷久听完后,小发雷霆了一下,生了个窝囊气很快就泄气了。

“把她关起来”又指了指黑胖儿“把那只猫也关起来”说完后就被架起来,抬到了监狱。监狱的墙壁高大而厚实,由巨大的石块堆砌而成,石块的表面布满了苔藓和岁月侵蚀的痕迹,仿佛在诉说着这里无尽的黑暗岁月。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盏昏黄的油灯在摇曳,微弱的火光在风中闪烁不定,只能勉强照亮周围一小片地方,使得监狱里大部分区域都笼罩在浓稠如墨的黑暗之中。牢房一间挨着一间,狭小而逼仄。每一间牢房都用粗大的铁栅栏隔开,铁栅栏上锈迹斑斑,仿佛是被囚犯们的血泪所侵蚀。牢房里铺着一些散发着恶臭的干草,那便是罪犯们睡觉的地方。

看着那一堆干草堆,殷久对自己产生了疑问:我犯了什么大罪,住这种地方”然后蹲下来拍拍草堆,一只毛茸茸的老鼠从草堆跑出来对着她呲牙,似乎是对她占了自己的领地表示不满。殷久气不打一处来:哎呀,连老鼠都那么嚣张。殷久抓出黑胖儿,向老鼠扔去。老鼠没有一点惧怕,更是对她嚣张。黑胖儿则是悠闲地巡视场地,在这场战役中当起观众。

殷久拿出符箓“万钧之势,妖魔易辟”朝老鼠扔去。那老鼠咻一下,躲开了攻击。嘿,还能躲。再拿出一张“五灵缚,冥封止,定”。这边的动静吸引到了一个目光。殷久看着静止的老鼠,心里异常得意。黑胖儿走到老鼠面前,张开大嘴,老鼠就化作怨气被吃掉了,猫吃饱后还心满意足地打个“嗝”

“你是猫还是猪啊,老鼠都不抓”殷久抓起黑胖儿摇摇。旁边传来“噗嗤”一声笑。

“不怪它,这里的老鼠也吃怨气长大,肉早就不好吃了”殷久放下黑胖儿看向那人,黑胖儿还不服气的“喵”两声。年轻男子被沉重的铁链锁在墙角,那铁链勒进他纤细却坚韧的手腕,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红印。他的衣衫褴褛,原本整洁的布衫如今破破烂烂地挂在身上,多处被撕扯开的口子露出里面青紫交加的肌肤。右脸颊上一块淤青肿胀得老高,像是被什么重物狠狠击打过,几缕头发被血渍粘在皮肤上。那人笑着说:“你会用“九灵缚法”定一只老鼠,你师父是谁”

“不告诉你”

“我叫徐承宣,你叫什么”徐承宣热心的介绍起自己

“殷久”

“姓殷啊,那我知道了”徐承宣发现新大陆一样激动又她怎么进来的

“没有路引被架进来的”殷久坐在干草堆上拿着干草撕成一条一条。

“我也是,你能出去吗”

“我为什么相信你说的话”殷久抬起头盯着他说

“你是人,我也是人”

“人也分好人坏人,鬼也分好鬼坏鬼”徐承宣接下来用一堆理由说服她,但殷久还是不为所动。终于,她受不了了,太吵了,捂着耳朵。

“那我把命脉线给你可以了吧,只要你帮我逃出这鬼地方”徐承宣摊开手掌,一颗泛着金光的珠子递给她。命脉线?这可勾起了殷久的兴趣。说完,就拍拍手掌站起来,招招手让黑胖儿跳回书包里,然后拿起珠子收起。

“我答应你”然后拿出符箓先帮他解开枷锁,接着又拿出两张“天地无极,乾坤大挪移”,一张扔向徐承宣,一张向上抛。牢房里闪出强光,照耀了整个监狱。

会议终于结束。叶叙马上就离开了,其他人四人看到都十分好奇,七嘴八舌又开始讨论起来

“老叶,那么着急上哪去啊”

“谁知道,刚收到消息,有个人类小姑娘没带路引闯进来了,要去处理一下”

“这么小事还需要我们去吗?”

“前段时间就有人闯进阴间,搅得天翻地覆,只是那时候忙得很没空处理,这次一并处罚,诶,这老叶走的真是快”楚子墨拿起诺基亚给他打起电话

叶叙感应到殷久来了酆都,但是不知道在哪里,“我在仰望月亮之上”叶叙接起电话。

“老叶啊,刚有个人类小姑娘闯进酆都了让我们去处理,一并把之前那个也搞定了”叶叙一听就知道这个小姑娘是谁了

“我知道了”

五方鬼帝集结天子殿内。阴暗的天子殿内,幽冷的磷火闪烁不定,仿佛是死亡的眼睛在窥视着一切。沉重的石门缓缓关闭,发出沉闷的“隆隆”声,将外界的一切光线与生机都隔绝开来。

只见东方鬼帝贺明,一身玄色的战甲散发着幽冷的光泽,那战甲上镌刻着古老而狰狞的符文,似是封印着无尽的怨魂。他步伐沉稳,每一步落下都像是踏在众人的心尖上,一头黑发无风自动,双眸中透着紫芒,宛如深邃的幽渊,所过之处,寒意弥漫。

西方鬼帝卢卫风紧跟其后,他周身笼罩着一层惨白的雾气,那雾气如同冰冷的触手扭动着。他的面容苍白如纸,却有着一种邪魅的冷峻,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手中握着一把散发着幽蓝光芒的三叉戟,戟刃上隐隐有鬼泣之声传出。

南方鬼帝江炎则像是从火焰地狱中走来,红色的锦袍烈烈燃烧,可那火焰并非温暖,而是透着彻骨的寒冷。他的头发如同跳跃的火苗,双目犹如两团燃烧的鬼火,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炽热而又恐怖的气息,周围的空气都被烤得扭曲起来。

北方鬼帝楚子墨身材高大,一袭黑袍上绣着银色的骷髅图案,那些骷髅仿佛在不断地蠕动着。他身上散发着浓烈的腐臭气息,仿佛带着无数死亡的气息,每走一步,地上都会留下黑色的痕迹,像是被毒液侵蚀过一般。

中央鬼帝叶叙端坐在巨大的黑色王座之上,他的身影若隐若现,仿佛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周围环绕着丝丝缕缕的黑烟,黑烟中隐隐浮现出各种恐怖的鬼脸。他目光平静而又透着无尽的威严,冷冷地注视着前来集结的四方鬼帝。

五方鬼帝齐聚于此,整个天子殿内的气压骤降。

“诶,怎么都冒真身了,有点吓人,要把人家小姑娘吓死,亲切一点”江炎嫌弃地看着其他人,变成了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那一头柔软的黑发蓬松而富有光泽,像是被阳光亲吻过。额头宽阔而光洁,几缕碎发俏皮地垂落在上面。眉毛像是两片黑色的柳叶,浓密而不失英气,微微上扬的眉梢带着一抹少年独有的朝气。他的眼睛是深邃的褐色,犹如一泓清泉中倒映着的神秘星辰,清澈又明亮。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弯成月牙状,仿佛两道弯弯的小拱桥,眼角还会泛起淡淡的鱼尾纹,那是一种充满亲和力的笑纹。他的鼻梁高挺笔直,像是山峰一样耸立在脸部中央,给这张脸增添了几分立体感。嘴唇总是微微上扬,那是一种淡淡的、带着阳光味道的笑容,唇色红润,就像刚刚摘下的新鲜樱桃。与刚才那恐怖的鬼帝完全判若两人。

“得了吧,就算变成这样,你也没有多少亲切”贺明话是这样说,但还是变成了人类的样子,至少没那么吓人。

楚子墨的人样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像是从古老的诗集中走出来的男子。头发是那种淡淡的亚麻色,在阳光下会闪烁着柔和的光泽,微微卷曲的发梢给他增添了几分俏皮。他的额头光洁而饱满,眉毛纤细而整齐,像是用毛笔精心描绘出来的工笔画。眼睛是浅灰色的,像是蒙着一层淡淡的雾气,眼神中透着一种温柔与忧郁,仿佛藏着无数的故事。他的鼻梁挺直而小巧,给这张清秀的脸增添了几分精致感。嘴唇是淡淡的粉色,嘴角总是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那笑容如同春日的微风,轻轻拂过人心。

卢卫风坐在在那里,宛如一尊冰冷的雕像。黑色的头发有些凌乱地散落在额前,遮住了那双深邃的眼睛。那头发像是被夜色浸染过,透着一种深沉的墨色。他的眉毛浓密而杂乱,像是两片乌云横亘在眼睛上方,微微皱起的眉头仿佛锁住了无数的忧愁。眼睛是深邃的黑色,犹如无尽的黑洞,散发着冰冷而又神秘的气息,让人不敢直视。他的脸庞轮廓分明,犹如刀削斧凿一般。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紧抿着的嘴唇,那嘴唇的颜色近乎于苍白的纸色,没有一丝血色。

“大人,那两人不见了”鬼差来报

叶叙的神经瞬间被抓紧了

“在监牢也能跑?难道是阵法太弱了还是小姑娘太强了”江炎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也很佩服她,语气里带有夸奖意味。

叶叙站起身来朝监牢走去,监牢外面的阵法被打破,里面坏境糟糕,看到这种环境,叶叙眉头紧锁,他精心呵护长大的人怎么可以在这里住。牢房里除了一堆烧尽的符咒还有就是被定住的老鼠。

“诶,这老鼠不动了”

“九灵缚法”卢卫风说道“老鼠的怨气也没有了,那人的枷锁也断开了”

“那人也不见了踪影了”

“尽快抓到”叶叙说完,那间牢房瞬间就燃起火焰。

酆都城里热闹非凡,殷久身着红袍,徐承宣身着黑袍,两人穿梭在狭窄的街道。酆都城内,百鬼夜游,鬼灯高挂,恭贺城隍嫁女。

“好热闹啊”殷久笑起来喜人。她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阳下盛开的花朵,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两个深深的酒窝镶嵌在脸颊上,像是盛着蜜酒的小盏,醉人心扉。

“我们能回人间了吗”

“对不起哈,我忘记你还有伤”殷久略带抱歉的说

“没关系”

“这样,我看看阴阳门在哪里,你自己回去吧”说完,殷久睁开重瞳,浑身充满阴气。徐承宣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猛地僵立在原地,他的眉毛高高挑起,几乎要连成一条直线,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嘴唇微微颤抖着,他从未感受过如此强大的阴气。

叶叙感受到殷久强大的阴气后马上站起身来感受方向。

“在那里”殷久指向那个方向,出现一道阴阳门。然后拍拍徐承宣的肩膀,一双重瞳看着他。她站在那里,脸上虽然笑着,但是她的重瞳犹如两轮冰冷的明月,散发着令人敬畏的寒光。那目光透过重瞳,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看穿世间一切虚妄。“你去呀”

“我走了,你保重”徐承宣回过神来,向她告别后走进阴阳门去。

叶叙来到鬼街,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寻找他朝思暮想的人。忽然,他感受到这个气息离他越来越近。他的肩膀被人拍了拍

“大人,我想问个路”

听到背后那熟悉的笑声。他猛地回头,就看到了那张朝思暮想的脸正在笑容灿烂地看着他,再也压抑不住思念,狠狠把她抱紧,仿佛要融入血肉里。

回到天琼塔。姬康环顾这熟悉的环境,没感受到殷久和叶叙的气息。

“大师兄你们先进去,师兄在里面,我休息一会儿”黄和泰大汗淋漓地躺在草地上

一进门就看到殷寔摆弄棋局

“师弟”殷寔转过头,对他笑了笑

“大师兄,别来无恙,这次出征真是辛苦了,下次给你订飞机票哈”

“师叔”韩煜对殷寔说

“诶,这孩子越长越帅了,一表人才”

“你倒是越来越贫了,殷久呢”姬康问

“她去上学了”

“她怎么可以上学,你解开封印会造成什么后果你知道吗”姬康质问道

“哎呀,别紧张,小久现在很稳定。来大师兄陪我下一局”说完就拉着姬康坐下。

桂花树下,两老人互相对弈。一青年观棋不语,面带微笑。还有一人脸盖旧帽,神态安详,沐浴阳光下。

世间一切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