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re the world to me and dreaming on
(你是我的全部是我梦的延续)
So you can take my sword for you
(所以让我成为你的力量吧)
How do you feel so fine
(这是最好的感觉)
You're the world to me and dream on
(你是我的全部是我梦的延续)
You stole my heart so long ago
(很久以前你就偷走了我的心)
Oh I release my soul
(所以我释放了我的灵魂)
So you hear my song
(你听到的就是我最真挚的心声)”
“Wu——”孟燃和柳意喆扩声欢呼,颐静痛呼:“姐妹儿跟你心连心,你跟姐妹儿玩脑筋?不是说不会唱吗?你这叫不会唱?!”
陈文心赶紧把话筒递还回去就坐下来了,按住颐静的肩膀,眼角还带着淡淡的微笑,明净的浅笑着,就好像她只看得见眼前的人。
她轻轻地摇了摇颐静的肩膀,说道:“你知道的呀,我确实不喜欢唱歌嘛……”
颐静受不了了,“哎不是,你这、撒娇犯规啊!”虽然这么说,可她脸上满是轻松愉悦。
游戏过了好几轮,之后都没有再指到陈文心。
在颐静溜到后面排去交朋友之后,陈文心找了个角落坐下,安安静静地看着那群人热热闹闹的身影。
夏风温凉,草木清香焕发,空气中黏腻的风粘在赤裸在外的皮肤上,好像被覆盖上一层满是糖精的饮料,压抑着对外的体感。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脚步声,随之而来的佛手柑香气飘到眼前。
陈文心没有回头,那个人也没有开口。
她很了解这个人的个性。她和他都是很骄傲,不愿意低头的人,要他们主动破冰那是没问题的,不然也交不到那么多合心意的朋友。
但他不是一个会主动回头的人。
她会对他抱有期待的时候,早就过去了。
他的日子太顺风顺水了,从来就没有需要他主动低头的事情出现过,所有人都在围着他转,往往他是被接近的那个人,所以他完全不会主动回头,更不会低头。
他最擅长的是拒绝和被讨好。
而陈文心个性十分地拧巴。压在心里的事情多了,就容易多想,想的多了,就容易拧巴,越拧巴越复杂,越复杂越难堪,越难堪越不愿意主动求和。
她不说话,那个人就也不说话。
沉默横亘在两人之间,明明触手可及的距离,心却在天平的两端距离。像是在较劲,谁都不愿意认输。
陈文心的手机铃声先响起。
她起身几步跨上阶梯,走到高处人少的地方去接电话,余光中看见之前待的地方已经没人了。
“喂?”
柳意喆带着水回来,扫了一眼周遭,随口问道:“欸萌萌,梅花呢?”顺势把手搭在他身上。
孟燃踹了他一脚。“滚,不知道。”
柳意喆默默收回手,又仔细扫了一圈,确定没看到陈文心的身影,之后给陈文心发了个微信叫她快点回来,就加入了游戏里。
透着寒意的卫生间里,陈文心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孟燃找到她的时候只听见了几句话。
“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之后陈文心看到了他,顿了顿后说:“不要再提这件事了,我就当没听过。”
孟燃知道陈文心心情不好,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劝解。
他们没有主动问过陈文心为什么和姥爷姥姥一起住,陈文心也很少和他们讲家里的事情。
他们知道的只比老师多一点点。
比如,陈文心是因为父母离异都不想带着她才转学到这边来跟姥爷夫妇一起生活,之所以这么重视学习,不愿意被任何人超过是为了那点奖学金。
她不愿意动父母给的那笔钱,但也不愿意白白花费姥爷姥姥的退休金和存款,所以会趁着放假去打工,也因为这个选择了保送。
其实她更擅长文科,可是文科类专业近些年不好找工作,不管文凭多高,都很难找到完美的工作。
相比较于她有兴趣但不擅长的物理和化学来说,她不喜欢的生物专业反而更优秀一些。
但就像她自己说的,很多事情光靠自己不喜欢是没办法解决的,如果不喜欢就可以不去做,那简直是她梦想中最自由的生活了。
可是“生活”是个动词,“不喜欢”也是个动词。在一个简单的主谓宾结构里只能有一个动词,在这个人生的岔路口,她选择了“生活”。
所以她弄丢了很多次重要的事情。
孟燃只能轻轻拍拍陈文心的肩膀,他还藏不住眼睛里的心疼。
陈文心只当看不见。
羞耻被反复压制,难堪也随之落回心湖。
军训到了末期,很多人都开始准备进入学生会了。
陈文心陪庞质昕一起加入了一个露营社团,至于学生会,先不说面试不过这种情况了。就说假如过了,顺利进入了学生会,大一课程忙成那个样子,能参加社团活动就已经很勉强,如果真加入了学生会,有些工作真是有心无力,这样一来最后还是有可能被刷下去。
结营仪式过后,陈文心赶回宿舍洗了个冷水澡,换了一身舒适的衣服又出了门。
距离正式上课还有三天,今天刚结束军训,班主任就在班级群里通知要开班会,庞质昕回来先化了个妆再换的衣服,等陈文心出来,庞质昕都收拾好了。
陈文心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还是拿了把伞揣到包里。
到教室后一看,人倒是坐的挺近的,就是不知道都有没有那么熟了。
颐静对陈文心招手,陈文心就拉着庞质昕一起过去,坐下的时候才无意识的扫了眼后排,发现坐在自己后面的正好就是年须陈。
“班长在群里问了,一会儿的聚餐要去学校外面的清吧还是饭店?”
“我都可以。”
颐静:“其实我两个都不想选,饭店无聊,清吧也没什么意思,我都不想去。”
“一定要去吗?”
“一定要去。”
陈文心随手给庞质昕拧开了瓶盖,莫何添也是这个时候走上讲台的。
开学那天选了班委,班上总共才36个人,总共就14个团员,只有莫何添和年须陈主动竞争了班长,最初两人是不分上下的票数,最后不知道是不是剩下的人都在那一刻统一了脑电波,全都投给了莫何添。
之后的副班竞选年须陈就没再上了,反倒是李纤和科言在竞争。
“现在群里只有几个人投了票,大家抓紧时间做决定吧。”
陈文心扭头:“你选了什么?”
“没想好。”
“你呢?”她又问颐静。
颐静:“清吧吧,清吧还有的玩,饭店是真的很无聊了。”
“那我也选清吧。”
庞质昕挑眉:“你们都选?那我也选。”
后面的年须陈默默的将手指点到“清吧”上,然后按了确定。
结果零个人选择了饭店。
班主任郁闷:这群孩子都不爱干饭啊。
陈文心扫了辆共享电瓶车,擦着其他人呼啸而过,看上去爽的不行。紧接着莫何添也有样学样,之后校门口所剩无几的共享电瓶车全被骑走了。
李纤选择打车,叫上了科言和郁溪徊。
坐车的一行人到的时候,莫何添一行人已经坐在卡座里聊起来了。
李纤不着痕迹地瞥了眼陈文心所在的位置。
看起来,陈文心好像不太舒服?
她挂着明媚的笑容跟其他人打招呼,喊郁溪徊坐到她身边去。
颐静从吧台那边回来,手上端着一杯莫吉托和一杯看不出来的透明色饮品。
绕过正说得开心的几个人,她坐回了陈文心身边,将水递给她。
“怎么样了?头还疼不疼?”
“好点了。”陈文心抬起手接过来,然后喝了一口,险些吐出来。
不行了,俺不中了。
她不敢相信地看向颐静:“你往里面加了半瓶子蜂蜜吧?”
“我看他放了一半的柠檬浓缩汁,我还以为得1:1混合才能喝的下去。”颐静无辜地解释道。
“……”
陈文心笑不出来,亲自去吧台又加了点柠檬汁进去。
庞质昕有点担心:“她这是怎么了?”
颐静收回目光,微微叹气:“偏头痛。”
高三的时候,陈文心去外地参加生物竞赛,每次洗完头发都是等自然干,应该是一二月份,就算开了空调,后半夜也冷得不行。后来寒气入体,她发着烧都要继续考试。
那个时候为着自己的未来而与身体抗争,也不会心疼自己。
“倒也不是特别严重,就是很折磨人。”
“而且……”颐静突然起身,往门口走去,庞质昕好奇地看过去,没想到颐静是去拿外卖了。
是给陈文心买的止痛药。
回来之后颐静也没有继续再说,庞质昕也就忘了颐静那句没说完的“而且”。
卡座气氛很热闹,大家都在慢慢熟悉起来,现在已经有了以宿舍为主体的几个活动圈,陈文心因为不舒服没怎么参与其他人的聊天,脸色微微有点苍白。
为避免有人找自己说话并且感到尴尬,陈文心干脆打开手机刷朋友圈。
高中同学的军训早就结束了,现在正在天南海北的疯玩,朋友圈那叫一个丰富多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