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是想勾引自己的弟弟吗?

裴衡挥挥手叫下人退下,转而担忧看向祝棠,说道:“依我看,殿下也不是为为难你而来,只是想亲自来蜀州看一看。”

他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兴许是为了查看眼下的进展,也可能只是为了看一眼公主……”

即便他很不想承认,但是他心里跟明镜似的——祝鸿就是冲着祝棠来的。

“公主若是不愿见他,我让人将他牵制住,不会让他踏入蜀州境地半步。”

祝棠思忖了片刻,却道:“不必,让他来。”

裴衡顿了下,说道:“你明知道来者不善,却还是要见他,究竟是为何?”

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些生硬,裴衡又放缓了语气说道:“我想着,你我如今有肌肤之亲,若是他来了,势必要在此停留一阵,届时若是发现你我之间的关系,岂不是……”

“届时你我二人装作寻常模样不就好了?”祝棠不以为意的打断了他的话。

裴衡眼眸一凝,旋即暗淡了几分,说道:“公主所言有理,只是我还是想知道,公主究竟为何要见他?”

祝棠嘴角扯出一丝冷笑,说道:“当然是为了……让他有来无回。”

这下裴衡的惊愕更重,一时不知是该庆幸祝棠并不是想见祝鸿,还是该担心祝棠此番做的后果。

“此事公主还需三思而后行,莫要给人留下把柄。”

祝棠含笑看向他,说道:“你何出此言?只要他来的路上好好的,在蜀州时候好好的,回去的路途中若是遇到了什么意外,那岂是我能说的定的?只能他自认倒霉。”

裴衡明白,这是祝棠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

若是祝鸿来到蜀州,铁了心要与她过不去,祝棠势必不会再心慈手软,非得一次取他性命不可。

裴衡既然选择了站在她这边,自然不会置喙太多。

即便明知前途迷茫,即便赌上自己的荣辱一生,他也坚定的要站在祝棠这边,陪她去面对即将发生的一切。

祝棠是他的妻,他理应和祝棠并肩而立,生死与共。

春日已至,原本死气沉沉的蜀州,也在祝棠的治理下,逐渐又有了生机,院中四处可见青绿。

祝棠院里的花开的是最艳的,也是春意最浓的。

她卧在榻上,白日忙了一天的正事,夜间还要陪裴衡,早已疲惫不堪,一直模模糊糊,几欲睡死过去。

祝棠不知道他最近是怎么了,一点不似之前那般节制。

再一次结束后,祝棠想着终于可以歇息,闭上了眸子。

可没一会,又被顶撞醒,她推了推裴衡,可几欲睡着的人,力气也小,于裴衡而言,和瘙痒无异。

裴衡抓住了祝棠的手,摁回了床榻,低沉喑哑的声音说道:“公主,再一次,一次就好。”

祝棠索性不再管他,只希望他能说话算数,不然明日就没法早起去忙公务了。

裴衡也确实说话算数,这次结束之后,便没有了下一步举动。

他喊人送来了水,给祝棠擦拭干净身子,坐在床边端详了她许久。

祝鸿如计划中前来,听口信,已经快抵达蜀州了。

祝棠并没有什么别的表示,一直和往常一样按部就班,可越是这般寻常,越是让裴衡难以安心。

他总会胡思乱想,祝棠到时候会不会心软?会不会只是说嘴上要对付他,看到他后便丢盔卸甲?

并不是他不信任祝棠,还是他见过两人关系好的时候,像是所有人都融入不进去。

只要祝鸿喊她,装模作样一番,就算是天大的事,祝棠也会抛下去找他。

祝棠一直以来将祝鸿视若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不然也不会从小到大护着他长大,变成嚣张跋扈的模样。

他以前只当是姐弟情意,还曾感叹和艳羡过,但在知道的真相之后,便化作了深深的无力感。

如若不是祝鸿步步紧逼,容不下她身边出现的所有人,非要和她对着干。

他们两人根本不会走到今天这般地步。

在裴衡看来,祝鸿就是一手好牌打的稀烂。

裴衡只是静默的端详着祝棠,看了许久,直到思绪变得模糊,开始疲累,最终睡去。

祝棠翌日起来,就感觉浑身酸痛难忍,松了松筋骨,才下床穿戴好衣衫。

侍女送来了盥洗的清水,祝棠瞥了眼正在熟睡的裴衡,示意侍女轻声些,不必打扰裴衡休息。

祝棠接过帕子,擦拭了脸颊,随口询问:“昨夜可有什么要紧事发生?”

侍女思忖道:“昨夜风平浪静,并未发生什么要事。若实在说有……”

她望着祝棠,止不住的轻笑起来:“也就是昨日夜里您与裴大人,四更天叫了最后一次水。”

祝棠微哂,心中暗道裴衡不知节制,和他表面那副清风霁月的模样大相径庭。

她前去办公,却因为昨夜折腾的太久,不论怎么坐都觉得不舒服,浑身腰酸背痛。

“来人。”祝棠喊了一声,正在看文书,并未抬头,只吩咐道:“上前来替我揉揉肩。”

她办公时最喜安静,带来的人也知道她的秉性,所以一向沉默寡言,只听轻巧的两步脚步声,一道身影落在了她的身后,轻捏着她的肩。

力道刚刚好,叫祝棠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喟叹。

但旋即,一只手捂住了祝棠的嘴,不让她再泄出声音来。

身后的人贴的近,祝棠能感受到后背紧贴着对方的肌肤,同时也闻到了熟悉的气息,一股寒意扑鼻而来。

不等她做出反应,耳边便传来了那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耳廓,带着直入心口的瘙痒。

“皇姐发出这么诱人的声音,是想勾引自己的弟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