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家义,现年34岁,和前两名死者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他从小在国外长大,于两年前父亲去世后回国定居。回国后他一直在家族企业任职高管,但似乎不负责具体业务。即便是公司内很多人也不了解曲家义的情况。”
“那他回国这两年都干嘛了?”尹千秋问道。
石晴雪回答:“据曲家义的秘书和助理说,他平时深居简出,一般不参与公司具体运营。去公司露面的次数不多,重要的董事会会议他会出席,但通常不会发言,也没有使用过投票权。公司的运营大权一直掌握在他大哥曲家平的手中。曲家义在公司内的存在感很低,据说跟其他董事会成员私下里也没什么来往。”
尹千秋说:“这人是个闲散王爷?”
“可以这么说,他的私生活比较混乱,没有长期交往的异性。根据他的消费以及通讯记录,可以得知他有定期招妓的习惯。事实上,在案发前一天,他就找了两名应召女去案发别墅。嫖资总计12000块。”
“那两名应招女呢?抓起来了吗?”
孙辉回答:“人关在我们所里。根据昨天晚上的审讯,这俩女的对曲家义的情况一无所知,她们是昨天第一次与曲家义进行交易。交易过程中,她们俩和曲家义交流不多。据两名应召女回忆,曲家义心情一般,似乎是在等谁的消息,总是拿起手机查看。”
“那俩应召女在那栋别墅中没见到其他人?”
“没有。”孙辉回答。
石晴雪补充道:“根据调查显示,最近一段时间,曲家义都是孤身一人住在案发别墅里。他是在曲家平出车祸前住进的那栋别墅,在两位亲人相继离世后,他也没有出面主持后事。而是交给曲家平的妻子代为操办。由于曲家健没有结婚,他的丧事也是曲家平的妻子主持的。两场葬礼曲家义都没有露面。”
“这有点太不近人情了。”尹千秋眉头紧锁的说,“即便跟名义上的两个哥哥没有感情可言,可人毕竟死了,不出席葬礼实在说不过去。伤了亲属的心不说,外人也会说闲话。”
孙辉说:“可能是观念不同?毕竟曲家义骨子里是外国人。他从小在国外长大。”
“国外也得参加葬礼啊。再怎么说,连这点面子都不顾,对他本人而言也没什么好处。曲家平、曲家健一死,不出所料他就得当家做主,不趁机拉拢人心,反而特立独行,这人一丁点情商都没有啊。”
“那就不知道了。”孙辉苦笑着说,“总之他没有去参加曲家平、曲家健两人的葬礼。”
“他的葬礼怕不是要冷场了。”尹千秋说。
石晴雪轻咳一声,将话题拉回正轨,“在曲家义的案件中同样出现了张翰的身影,而且明确就是张翰本人。”
屏幕上显示出一组照片,侯伟昨天就看过了,是从第三名死者曲家义的食道中取出的那根手指的照片。马脸大哥和方脸大哥明显是第一次见到这根手指,两个人面面相觑。马脸大哥问:“这手指真的是在曲家义的喉咙中取出来的?”
“没错,大概是在喉结处。基本可以确定这根手指应该是在某人曲家义遇害身亡后塞进他的食道中的。曲家义口腔粘膜上的破损可以佐证这一推测。将手指塞进曲佳意喉咙中的人动作幅度很大,似乎很匆忙,急于将这根断指塞得更深些。”
“这手指就是那个叫张翰的犯罪分子的,是吧?”
“没错,通过DNA检测,确定这根手指的所有者和张敏是直系血缘关系。张敏是张涵的亲姐姐,17年前,张翰4岁时走失,应该是遭到了人贩子的拐卖。之后张敏及其家人一直在寻找张翰的下落,但始终无果。
“半个多月前,张敏意外看到了曲家平剪彩的视频,从视频中认出了一名神似自己父亲年轻时的男子,也就是之前我给各位看过的这张照片。之后张敏就只身来到辽江市,试图寻找张翰的下落。”
“然后张敏找到了我。”侯伟举手说道,“我去那个工地查了查,没能找到张翰本人。我是从工地的工人口中得知曲家平在剪彩仪式后出车祸死了,之后过了一个多星期,又在早间新闻上看到了曲家健去世的报道,我就稍微查了一下这兄弟俩,发现他们还有个弟弟叫曲佳义。”
孙辉接话道:“然后你就去曲家义家附近的山上踏青了,是吧?”
侯伟不置可否的耸耸肩。
马脸大哥和方脸大哥盯着侯伟看,其中一人问道:“你掺和这些事的理由是什么呢?你认识曲家三兄弟吗?”
侯伟摇摇头,“没啥理由,您就当我是吃饱了撑的就行。”
“你这叫什么话?”
“行了,你跟他较什么劲?”尹千秋站出来打圆场,“这位同志虽然已经离开了警察队伍,但一直都有在帮助警方破案,是值得信赖的同志。”
有尹千秋的话背书,那两位大哥也不好继续发作,只能拉着个脸生闷气。石晴雪继续说道:“由于曲家义所住别墅周边区域宽阔,很容易隐藏行踪,目前无法确定张翰是如何在案发时间段内进入到案发别墅。根据法医对曲家义死亡时间的推测,案件应该发生在昨天下午1点~下午3点之间。
“张翰应该是在这期间内潜入案发别墅。由于某种变故,他的一根手指被某种锐器砍断,又被塞进已经遇害身亡的曲家义的喉咙中。张翰有可能是利用一辆伪造的物业面包车离开的案发小区。侯伟目睹到了一辆深灰色的面包车从案发现场驶离的画面。”
侯伟懒洋洋的说:“运气好,也没看清啥,就注意到开车的人是双手握方向盘。应该不是丢掉一根手指头的张翰。”
方脸大哥呛声道:“你怎么能确定?那根手指头应该是食指,人失去食指同样能握方向盘,不耽误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