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

文字解释下方贴心地附上实物图片，那婴儿巴掌大小，通体赤红，如李子般的果实，正是那天被强喂下去的冷涩果子，盛絮死也不会记错！

戚睿一看她那样子便猜到个大概，连忙问：“那另外一颗【因】呢？有人吃吗？是你弟弟？还有那颗【果】呢？”

盛絮盯着图片，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是啊，我也想问。”

游行和戚睿同时察觉出不对。

“你想做什么？”戚睿面色一凝，“你现在不能冲动，我刚刚检查了你的身体，很意外，好像血脉中的魂力有所好转，短暂地压制住了那些黑色杂质，你现在病情刚稳定……”

“病情？”盛絮打断，“不，这不是病情，这是人祸。”

“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她突然起身，一抱拳，“多谢戚学师这段时间的照料，告辞。”

“盛絮！”戚睿恨铁不成钢，“你现在绝对不能过量使用魂力！”

他急道：“你这段时间没去上课，大多数学生都已经接近赤阶的水平，七门法术只差最难的一门生铁术，盛源也一样，你现在不是他的对手，讨不着好。如果为了复仇，超出自己实力范围强行提升，只会埋下隐患！为长远计……”

“长远？”

盛絮已经走到医务室门口，手指搭上木质门把扶手。

她侧首，“不，我盛絮，宁要一时之快。”

“他剥我血脉，窃我魂力，我就算筋脉寸断，沦为废人，也要舍得一身剐，拉他永世地狱作伴。”

“毕竟——”

她轻笑一声，戚睿竟一时恍然，觉得那笑声轻如羽毛，又似小猫撩抓一下，宛如开在彼岸的曼陀罗，极致昳丽又暗藏杀机，将人勾到骨头缝里。

“谁还没当过废人呢。”

大敞四开的橡木门，片片金辉慷慨洒进，落在戚睿身上，他竟搓了搓胳膊，狠狠吞咽一口。

“我感觉要出事。”

游行眼神落在被微风吹拂而来回晃动的大门上，轻轻眯起眼睛。

“恐怕这次，怪物，真的要苏醒了。”

-

六班。

教室里零零散散的谈论声，抱怨着食堂太咸，床板太硬，宿舍太冷，起得太早。

盛源殷勤地给孟凡敬捶着肩，笑容谄媚：“孟哥，这力道怎么样？”

余光看见教室外的盛絮，盛源立时挺了挺腰杆。

“哟，你还敢来啊。”盛源趾高气扬昂起下巴，“怎么今天早操时没见你扫大街落叶？你是不是偷懒了！”

盛絮眉色淡淡，一步，两步，无声地走进教室。

“问你话呢？你敢不回？”盛源傲慢地扬起下巴，往外一指：“没点眼力界，还不去给孟少捶腿？”

“盛源，那天喂我吃下的果子，同样的果子，你有没有吃。”

盛源脸上的笑一僵。

“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果子？时间这么久我哪记得，我这一天吃那么多水果……”

盛源摆着手就要把盛絮往外赶，手指尖还没碰上，就被盛絮一把擒住手腕，反扭到身后！

“哎呦！！！”盛源惨叫一声，“反了你了！”

他横眉一竖，从全身猛地迸发出魂力，淡白光芒在身周盈起。

盛絮眉眼微动，手指一抬，一股狂猛的风涡突然平地而起。

手指一落，巨大的威压狠狠砸在盛源背上，盛源如同断翅的鸟儿，倒头栽了下来，半边脸狠狠砸在地上！

盛絮缓缓蹲低身体，手指捏上盛源肥厚的下巴，那用喷香流油的肥肉、每顿两颗鸡蛋、水灵灵的当季青菜里最鲜嫩的菜心喂养出来的，厚厚堆叠出一层的双下巴。

“盛源，我有没有说过，你所做每一笔，我都给你记着账，总有一天，我要你一笔笔还来。”

她猛地起身从旁边桌上拿过一杯灵泉，当着盛源的面狠狠砸碎，清香四溢的灵泉撒了一地，玻璃渣溅了盛源一脸，光滑的脸上登时划出几道血痕。

盛絮一扬下巴。

“舔吧。”

“盛……絮……！！！”

盛源狠狠抬起头，用力撑起身体，身体四周重新凝聚起白色魂力。盛絮眼神轻蔑，嘴角掀起讽刺的弧度，还未出手，突然被一股赤红色的巨大魂力拦腰扫了出去，重重撞上两米开外的教室墙壁！

盛絮当即吐出口血沫。

孟凡敬不知何时站起身。

“打狗也要看主人，不给我面子的人，我也会让她没脸。”

他自上而下，高高地俯视盛絮，像看一条可怜的狗。

菱枳急得想要上前，被万琳琳一摆手，顿时几个贵女捂上嘴，拽着将她拖走，远远地还能听到低低的呜咽声。

把盛源从地上拎起来，孟凡敬头一偏。

“去吧。”

盛源揉着肿痛的腮帮子，缓缓逼近盛絮。

盛絮垂着头趴在地上，像死了一样。

他抬脚，狠狠踩上她的手背，用力，碾。

胶质鞋底顿时传来咯吱咯吱令人牙酸的骨骼挤压声。

一同被碾碎的，还有手腕圈着的，那枝如墨漆黑的铃兰。

花瓣零落，碾成黑泥。

“你刚才不是很嚣张吗？嗯？来啊，有种朝我来啊！”

盛絮垂着头，眼皮抬起。

厚厚的胶质鞋底，坚实，耐磨，保暖。

她试着动了动没什么知觉的脚。

草编的鞋带割疼了她的脚面。

呵，草鞋。

日夜不停凛冽的寒风中，她就这样穿着漏风的破布草鞋，走过四季的冬。

她闭了闭眼。

好像有什么，崩断了。

“孟大少爷，那你有没有听过，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白色魂力猛然从体内爆射而出，以盛絮为圆心，迅速蔓延整个教室，如深不可测的汪洋，如波涛汹涌的暗海，翻卷着向上！

孟凡敬轻蔑一哼，向下挥出一道赤色魂鞭！

赤阶强者，对上白色魂力！

这是一场毋庸置疑的战斗。

旁观的万琳琳轻松勾起嘴角，就在刹那，笑容一凝！

赤色魂鞭遇上白色汪洋，如水遇上海，转瞬被吞噬，连个渣都没剩。

“怎么可能？！”

万琳琳也要上前帮忙，还未近身，一股庞大的威压自盛絮身上逸散开来，万琳琳被硬生生逼得倒退三步！

“她只是一个还未晋阶的初学者而已，我和孟凡敬都已突破了赤阶，怎么会……”

她不敢置信地望着光芒中心的盛絮，低声喃喃。

“这绝不可能。”

光芒之中，盛絮拎着盛源衣服领口，像拎着只小鸡崽。

“你的主人们真没用啊。”她收紧领口，盛源顿时被锁得脸色涨红，止不住地干咳干呕。

“现在我再问你最后一遍，那天喂我吃下的果子，同样的果子，你有没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