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这世界就是个草台班子

雷栋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可这一声听在张铮耳朵里不啻于打了一个炸雷。

车在高速公路上明显晃了一下，这一下把雷栋也吓了个半死，“哎哎哎，冷静，冷静。”

幸好，当时高速上车不多……

张铮稳住了心神，“老板，我当过，我媳妇在华侨大学读书的时候我怕她毕业后想留在那边也试着去闯荡过，我当过高林生的助理，也当过飞碟唱片里另外两个歌手的经纪人只不过她们最后都没闯出来……”

张铮还想继续，雷栋摇摇头，“行了，行了，咱们先不聊这个了，我TM都快让你吓死了，你这心理素质可不太行啊。”

“老板我……”

“哈哈，跟你开个玩笑，现在我工作室就签了俩人，小军是剧务，李航是演员，老毕还在犹豫呢，他怕我拍完地下交通站就沉寂下来……嗯，但是我现在有个迫在眉睫的工作，就这几天我唱的那首轮回火了！”

张铮，“噢噢噢，我知道，我媳妇还给我打电话呢，说她们单位组织活动还要唱这首歌呢，她问我有没有完整的曲谱。对了，老板，这歌你版权申请了嘛。”

“没有，那天晚上是我喝的上头了，即兴创作的。这样会不会有啥麻烦啊？”

“唉，老板，你以后可千万不能这样了，这次算咱们幸运毕导让老赵录了像，有了这个视频素材谁要想跟咱们打官司那他就必须拿出在那天之前的创作痕迹，你要是没有这个视频没有时间证据，没有那么多目击者，万一碰上垃圾人是真能恶心死你的。”

看雷栋点了点头，张铮知道自己刚才的说辞他都听进去了边继续说道：“以后咱们哪怕是只有个片段的创意都得留下明确的时间痕迹……”

张铮确实很专业，虽然很多时候在和刘小军费刚一起工作的时候总是被那两个挤兑，但剧务毕竟不是他的强项，让他把握全局他是真不行，但是让他只围着一个人转他是真的心细如发。

老板频频点头，张铮也越说越来劲，车以时速120平稳的在高速上飞驰。

……

听张铮讲了一大堆唱片公司的保密手段和那些加在艺人身上的鬼蜮伎俩，雷栋终于确定了，就是他了。

雷栋认真说道：“嗯，你好好开车，要是再晃我就让你下去了。刚才那个事我只能忍你一次，你本事再大我不能拿自己命开玩笑啊！”

“好好好，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如果再有下次我不用老板赶，自己跳车！”

“哈哈哈哈，滚蛋，你这是要拉我下水啊。真的，你别晃啊，我跟你说点事，你帮我衡量一下要不要答应。”

“老板你放心，现在就算天塌下来我手都不会抖！”

雷栋扭头看了看前后左右，这段路车也不多，“嗯，我回来那天王亚平就联系我，噢，他是一个音乐工作室的老板，最近周迅那个《听海》的专辑就是他给制作的。”

张铮目视前方，淡淡的点头，“嗯。”

“他跟我说，姜文想跟我见个面聊聊轮回的版权，怎么样才能让我这边利益最大化，这是我让你考虑的第一个问题。”

张铮目不转睛，稳稳说道：“老板，你说的利益最大化，指的仅仅是经济利益还是其他的呢？”

雷栋笑笑，“你说呢？”

张铮，“这就涉及到您未来的职业规划，咱们是要从幕后走向前台嘛，如果是那就要有附加条件就是歌必须您来唱；但要是您还想稳居幕后，那咱们就可以趁此机会结交这些娱乐圈大咖和他们幕后的公司。”

张铮没等雷栋回答，继续说道：“姜文前年到去年和王学圻一起拍了部武打片，制片方是美国的哥伦比亚电影公司和国内的兄弟传媒，安西电影制片厂，导演是指导过《双旗镇刀客》的何平，我想他要买《轮回》肯定是要作为影片的插曲来用的。”

“哟，你知道的还挺多嘛。”

“毕竟我现在是在影视行业了嘛，过去我当歌手经纪人的时候全球有什么新发单曲，爆款音乐我都一一记在心里的。老板，我建议啊，如果姜文要是想为了这首歌补拍镜头您可以去蹭一下。”

“为啥？”

“知名度啊！说实话吧，老板，您的创作能力我是非常崇拜的，但在职业发展上……呃，那个，有点不明确。”

雷栋哈哈大笑，“你刚才是想说稀烂吧！”

张铮，连连否认，“没有，没有，我怎么能那么说呢，您看您又是编剧，又是开工作室，又是开咖啡厅，对了您上次还说投资表弟开了个装修公司……能人，您绝对是能人！”

雷栋轻轻叹了口气，“你要是想让我完全信任你还是不要遮遮掩掩了，其实我这个人是没有什么自信的，各个行业里我都能发现商机，但是让我深入下去我就总觉得……嗯，总觉得对手都是精英自己还是太弱。”

“嗨！”张铮一拍方向盘，然后怕雷栋紧张连忙解释，“没晃，没跑偏。”

张铮突然好像变了个人，傲然说道：“老板，你知道上下五千年，最牛逼的一句话是什么吗？”

雷栋想了想，“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张铮摇摇头，“不对，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您别看什么专家学者，大佬，大腕，这个那个的，我接触了太多所谓的牛逼人物，其实撕下他们外边那身头衔，很多都是一般人，甚至一般人都不如，就是垃圾。

这世界在我看来就是个草台班子，但是规则限制使我只能当一个看客。”

雷栋凝神看了张铮一眼，啥意思，隐藏大佬啊？

……

车里诡异的安静了一瞬。

张铮，“老板，您放心，我可不是要取代您啊，您那种创作能力我可没有，我就是觉得您像一个天赋极高的大力士，可是您的力气没用对地方。”

雷栋闭上眼缩进了座位里，“快乐大本营有个导演还给我留言了呢，说要让我上一期节目，但我觉得……”

“您是觉得自己名气不够，去了也就是小丑吧，那也得去啊，现在多窘迫未来这段被翻出来就……就……”

雷栋淡淡道：“那不是我的黑历史，那是我的来时路！”

“对对对！您看这话我就说不出来！”

雷栋闭上了眼睛：别给我上强度，我只想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