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真相初现

趁着混乱，宋远之冲进殿内，烟雾缭绕中只见阿陌早已悄然潜至苏眉身后。

身手矫健如游龙，阿陌一招制住控制苏眉的黑衣人，同时将一个青瓷小瓶塞进苏眉手中。

“还我解药！”黑衣人目眦欲裂，挥掌扑来。

宋远之手中朱砂笔突然绽放出璀璨红芒，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弧线。那黑衣人如撞上无形屏障，踉跄后退数步。殿内烛火忽明忽暗，映照出众人紧张神色。

“阿陌，速带他们离开！”宋远之沉声喝道，手中朱砂笔光芒更盛。

杨枫此时也回过神来，长剑出鞘，寒光逼退另外两名黑衣人。他快步来到苏眉身旁，关切道：“眉儿，你可有事？”

苏眉双手紧握着瓷瓶，泪如断珠：“对不起...杨郎...我...”声音哽咽难言。

“此刻无需解释！”阿陌神色焦急，“我们必须立即离开！”

为首黑衣人突然发出一声冷笑：“你们以为走得了吗？”话落，他手中已多出一本散发诡异紫光的册子，赫然是劫缘簿的仿制品！

“果然如此！”宋远之眯起双眼，“你们是奉劫缘司之命行事？”

“宋远之，你一个姻缘使者，何必多管闲事？”黑衣人阴恻恻道，“这二人前世犯下滔天大错，今生理应受罚。你若执意插手，只怕担不起这个责任。”

“前世今生，因果轮回，自有定数。“宋远之不为所动，眸光如电，“但你们用毒胁迫，暗中设局，恐怕早已逾越了天规吧？”

黑衣人神色一变：“你...！”

话未说完，一阵阴风骤起，白霜的身影凭空显现：“说得极是，确实已经逾越了。“

众人大惊。只见白霜面若寒霜，目光如刃般扫过黑衣人：“私自仿制劫缘簿，擅用禁术，好大的胆子！”

黑衣人慌忙跪地：“司尊！我等是奉命...”

“住口！！”白霜厉声打断，“是谁之命令？你可敢说出来？”

殿内顿时陷入死寂，连烛火都似乎停止了跳动。

这时阿陌突然开口：“莫非是...玄机司？”

众人惊诧地望向出声之人。只见阿陌缓缓揭下面上人皮面具，露出一张清丽脱俗的少女面容。

“玉衡？！”白霜显然认得她，“你为何会在此处？”

“回禀司主。”玉衡恭敬行礼，“玄机司暗中培植细作，意图干预人间姻缘，属下已暗中调查多时。此次借机潜入，终于寻得确凿证据。”

她取出一枚古朴玉佩：“此乃玄机司信物。”

白霜接过玉佩，神色愈发凝重：“难怪！...难怪近来姻缘频频紊乱...”

宋远之若有所思：“所以白司主今日来访书铺，便是为了...”

“试探。”白霜轻叹，“我虽察觉有人暗中作祟，却不知究竟是谁。故意放出消息，果然引出这些人。”

殿内烛火摇曳，在墙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影子。

白霜收起玉佩，转向杨枫与苏眉：“至于你们...”她微顿，“前世因果，本应由天道主持。却被心怀叵测之人利用，反成今生劫数。”

苏眉紧握瓷瓶，低声啜泣：“那些人...用毒控制我，逼我接近杨郎，说要我...亲手毁了他。”

“眉儿！”杨枫心痛地将她揽入怀中，“我信你。”

白霜看着这一幕，眸中闪过复杂之色：“你们可知前世因果？”

“知道。”杨枫坚定地说，“在醉月楼初见时，我便觉眉儿面熟。每每听她抚琴，总有模糊画面浮现心头。”

“那你可记得，前世你是如何背叛朝廷的？”

“绝无背叛！“杨枫斩钉截铁，“前世我虽倾心于她，却从未泄露军机。边关失守，实因有人暗通敌军。我查出些许端倪，却遭人暗算...”

“正是如此。”玉衡接言，“属下查明，前世边关之变，亦有玄机司插手。他们欲挑起战事，却被杨枫察觉，这才设计陷害。”

白霜眸光一凛：“玄机司竟敢如此僭越！”

“故而今生他们欲重演前世悲剧，意图让我再度'背叛'杨郎。“苏眉拭去泪水，“幸得玉衡姑娘暗中相助。”

玉衡浅笑：“不过是还了前世人情罢了。”

宋远之看着这一幕，轻声道：“姻缘自有定数，却也系于人心。杨公子与苏姑娘，前世虽有遗憾，今生仍能彼此信任，岂非更加难得？”

白霜沉默良久，终于颔首：“罢了。既然真相大白，我便为你们消除劫数。”她取出劫缘簿，翻至那页泛着血光的记载。

“叮咚——”

一滴晶莹的泪珠落在书页上，血光顿消，化作祥和金芒。

“前世今生，种种因果，至此了结。“白霜合上劫缘簿，“至于玄机司...”她目光扫向跪地黑衣人，“自有天规处置。”

“多谢司主！”杨枫和苏眉双双叩首。

宋远之取出朱砂笔，在姻缘谱上郑重书写二人姓名：“今日良缘，天地为证。”

殿外雨霁月明，清风拂来，带着淡淡墨香。

“玉衡。”白霜忽道，“你可愿入劫缘司任职？”

玉衡一怔，随即欣喜应道：“属下愿意！”

“很好。”白霜转向宋远之，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

月上中天，墨香书铺重归宁静。只有那一页姻缘谱上，两个名字在月光下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