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围追堵截

封于修见状,勒住缰绳,不敢让枣红马这样硬闯,免得它被箭矢所伤。

枣红马前蹄不安地刨着地面,溅起团团尘土。他轻抚马颈,解下马鞍旁的水囊,将最后一口清水喂给坐骑。马儿温热的鼻息喷在他掌心,带着青草的芬芳。

“在此等我。”

封于修低语一声,身形骤然拔起。

眼见距离关卡还有百余步,封于修长啸一声,玄色衣袍在风中鼓荡,如同一只扑向猎物的夜枭。剑鞘与空气摩擦发出“铮“的一声清鸣,重剑出鞘的刹那,剑身竟泛起暗红光芒,仿佛饮血前的兴奋。

“放箭!”守将嘶吼。

箭雨倾泻而下,却在他周身三尺外被剑影震得粉碎。封于修足尖点地,每一步都在青石板上留下寸许深的脚印,九阳真气在经脉中奔涌如长江大河。重剑横扫,带起的气浪将前排枪阵掀翻,铁甲碎裂声与骨骼折断声混作一团。

剑光过处,血雾弥漫。一柄长枪刺来,封于修不闪不避,重剑劈下,枪杆应声而断,持枪士兵连人带甲被劈成两半。又一长刀兵挥刀偷袭,却见剑光一闪,连刀带臂齐肩而断,断臂还未落地,咽喉已被剑气洞穿。

望楼上,瞭望兵手中的火把“啪嗒”落地。他看见那道鬼魅般的身影所过之处,残肢断臂漫天飞舞,鲜血在地上汇成溪流,顺着石板缝隙蜿蜒流淌。重剑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片血雨,将暮色染得愈发猩红。

当封于修杀到关门前,身后已是一片修罗场。幸存的士兵瘫软在地,兵器脱手,有些甚至失禁。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粪便的恶臭。

一声马嘶传来,枣红马踏着满地的血泊奔至。封于修翻身上马,重剑归鞘时发出“锵”的一声轻响。他轻夹马腹,马蹄铁踏过满地狼藉,在血泊中留下一串清晰的蹄印,向着下一道关隘绝尘而去。

沿路的关卡只有些普通官兵,并无高手在其中。封于修每一次都照此杀戮冲过去,此刻是生死关头,不是大发慈悲的时候,不管是否无辜,只要阻拦,封于修都一概杀之!

就这样一直闯过了五个关卡,总算是通过了中都附近的所有关卡,再往后,南下可选择的路线就多了,封于修可以随意更改,关卡拦截的作用也就不大了。

然而,这个时候追兵也差不多要撵上来了。

封于修又策马奔出十里,便听得身后马蹄声如雷。回头望去,只见尘土飞扬,只见地平线上腾起滚滚烟尘,金国铁骑如潮水般涌来。

黄沙漫卷,蹄声如雷。为首一骑格外醒目,马上壮汉赤裸上身,肌肉虬结如铁铸,双持巨斧寒光闪烁,正是漠北苍狼拓跋烈。

“好汉!”拓跋烈声如炸雷,“可敢与我一战!”

话音未落,他已策马冲来,双斧交叉劈下,带起凄厉破空之声。

封于修不退反进,重剑横扫。剑斧相撞,火星四溅。两匹战马同时人立而起,嘶鸣声震耳欲聋。

拓跋烈虎口震裂,却狂笑不止:“痛快!再来!”

双斧舞动如风车,拓跋烈每一击都势大力沉,斧刃劈开空气发出“呜呜“怪响。封于修以力破力,十成九阳真气加持下,重剑每次格挡都震得拓跋烈双臂发麻。黄沙被劲气激起,在两人周围形成一道沙幕。

“看斧!”拓跋烈突然变招,左斧虚晃,右斧自下而上撩起。

封于修侧身避过,重剑顺势下劈。拓跋烈举斧相迎,却听“咔嚓”一声,精钢打造的斧柄竟被劈断。

封于修抓住破绽,重剑划出一道完美弧光。

拓跋烈瞳孔骤缩,只觉脖颈一凉,视线突然天旋地转。他最后看到的,是自己无头的躯体从马背上缓缓倒下。

金国骑兵见状大骇,阵型顿时大乱。封于修策马冲入敌阵,重剑所向披靡。剑光过处,人马俱碎。黄土被鲜血浸透,在夕阳下泛着诡异的紫红色。

残存的骑兵四散奔逃,封于修勒马立于土丘之上。重剑斜指地面,剑身上的血迹顺着剑尖滴落,在地上汇成一条细线。远处,落日如血,将他的身影拉得极长,仿佛一尊浴血的战神。

封于修击退这支追兵,精疲力竭,打算找个山林休息一晚。

暮霭沉沉,荒山如黛。封于修策马行至一处断崖,忽听得头顶传来一声怪笑。抬头望去,只见峭壁上一袭白袍猎猎,一位黄发老者手持蛇头杖,杖首绿宝石在暮色中泛着幽幽磷光。

“小崽子,老夫欧阳岭,今日这荒山,便是你的埋骨之地!”老者桀桀一笑,叫嚷起来。

封于修心中一悸,欧阳岭正是西毒欧阳锋的大哥,实力自然也是相当不凡,是白驼山庄第二高手。现在欧阳修闭关养伤,能派出的就是他了!

欧阳岭纵身跃下,蛇头杖凌空点出,三道碧绿气劲破空而至。封于修翻身下马,重剑出鞘,剑气与毒劲相撞,炸得崖边碎石纷飞。

欧阳岭落地时双掌拍地,竟如蛤蟆般伏在山石上。封于修只觉脚下一震,整片山崖都在颤动,碎石簌簌而落。

远处传来金兵呐喊,火把如长蛇般蜿蜒上山。欧阳岭自视不凡,嫌官兵行进太慢,自顾自一个人追了上来。

封于修明白,自己如果不能尽快干掉欧阳岭,那就要面对官兵和他的两面夹击。

“看招!”欧阳岭肚皮鼓胀,张口喷出一团墨绿毒雾。

封于修闪身避过,毒雾所过之处,草木尽枯,山石腐蚀。他借势跃上一块凸出的山岩,重剑横扫,剑气将毒雾劈散。

欧阳岭怪笑一声,蛇头杖舞出漫天杖影。封于修且战且退,不知不觉已退至悬崖边缘。下方是百丈深渊,云雾缭绕。

欧阳岭见状大喜,蛇头杖猛击地面,竟从岩缝中窜出无数毒蛇,吐着信子扑向封于修。

千钧一发之际,封于修足尖一点,身形倒翻而起,重剑划出一道赤芒。剑气过处,毒蛇纷纷断成数截。他借势落在欧阳岭身后,九阳真气运转到极致,剑身泛起炽热红芒。

欧阳岭心知不妙,转身欲逃,纵身跃起,却见一道剑光如流星赶月,自他后心贯入。

“你...你竟敢...”他低头看着胸前透出的剑尖,嘴角溢出黑血,“我弟弟...不会放过你...”

封于修抽剑而立,欧阳岭的尸体轰然倒地,滚落悬崖。

远处金兵见主将毙命,火把纷纷熄灭,呐喊声变成了惊恐的尖叫。封于修站在悬崖边,听着山风呼啸,重剑上的毒血在九阳真气下蒸发殆尽。

遭遇这一场伏击,封于修只得变换路线,绕道太行山,借助崇山峻岭的地理,拖延追兵的速度。这一招果然有效,一连好几天都没有金兵追上了。

眼看封于修就要越过太行山,再往前就是黄河天险了。

然而,事情不会是这么顺利的。

太行山隘,峭壁如刀。

封于修策马行至一处狭窄山道,两侧绝壁高耸,仅容一骑通过。忽然,前方传来一阵诡异的诵经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

“施主,贫僧恭候多时了。”

抬头望去,只见山道尽头立着个红衣喇嘛,正是血海法王多吉桑布。他双手合十,掌心殷红如血,身后跟着数十名番僧,个个手持金刚杵,目露凶光。

封于修勒马驻足,重剑已然出鞘。

多吉桑布缓缓抬手,掌心血色愈发浓郁:“就让贫僧的血手印,超度施主往生极乐。”

话音未落,多吉桑布疾步而来,一道血色掌印破空而至。

封于修挥剑格挡,掌印与剑气相撞,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重剑震颤不已,剑身上竟留下一个血色掌印,滋滋作响。

多吉桑布怪笑一声,双掌连拍。血色掌印铺天盖地而来,山壁上留下深深掌痕,碎石簌簌而落。封于修且战且退,重剑舞成一团光幕,将掌印尽数挡下。

“看你能挡到几时!”多吉桑布突然变招,双掌合十,一道巨大血手印凌空压下。

封于修只觉周身空气凝固,竟动弹不得。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封于修运转十二成九阳真气,瞬间爆发,重剑泛起炽热红芒。剑光如虹,直刺血手印中心。

两股力量相撞,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整条山道都在震颤。

烟尘中,封于修身形如电,重剑直取多吉桑布胸膛。多吉桑布大惊,仓促间以血手印相迎,却听“噗嗤”一声,重剑穿透掌印,刺入他胸膛。

“你...你竟能破我血手印...”多吉桑布口吐鲜血,踉跄后退。

封于修抽剑而立,剑身上的血迹竟被九阳真气蒸发,“念在大师修行不易,这次就饶你一条性命。好自为之吧!”

番僧们见法王重伤,心生畏怯,不敢上前,反而纷纷后退。

封于修趁机跃上马背,重剑横扫,逼退追兵。枣红马长嘶一声,载着他冲过山隘,消失在茫茫群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