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受委屈的刘香秀

祝大富在中源服装店外又蹲了四天,才终于找到机会。

十月五号,农历八月二十,是刘援朝五十岁整寿。

刘建军在十月二号就不再来店里帮忙,张罗着要给刘援朝大办一场。

刘援朝五十大寿,他准备开二十桌席。

而刘玉秀这两天也是忙得脚不沾地。

她不仅要在店里收银,还要和大姐刘香秀商量准备酒席上的回礼。

回礼很快就敲定了,每份回礼是四个红鸡蛋,两个用筷子点上红点的手工寿字糯米糍粑。

刘香秀嫁人后就一直住在乡下农村,暂时赶不过来,回礼就只能由刘玉秀亲力亲为。

刘玉秀担心刘建军办不好,陪着他一起找大厨,买食材。

莫一山也和家里人通了气,他老家离得远,出行也不方便,刘援朝过寿他们就不过来了,让莫一山拿十块钱的人情。

十月五号,刘玉秀和莫一山早早来到刘家。

到刘家时,刘香秀一家也到了。

刘香秀和莫一山同岁,生有两个孩子。

刘玉秀进门,两个孩子就朝她飞扑过来,嘴里一口一个小姨的喊着。

刘玉秀看到外甥心都要融化了,将他们紧紧搂在怀里,一口一个宝贝地喊着。

这边还没抱够,那边的陈腊梅就不乐意了。

她将两个外甥拉开:“阳阳彦彦乖,小姨肚子里有小弟弟,咱们不让小姨抱,让你姨父抱,让他带你们去买好吃的,好不好?”

叶阳鸿和叶彦鸿又扑到莫一山身边,一口一个姨父的喊。

刘香秀连忙说道:“对,让你姨父带你们去买好吃的。”

莫一山也不吝啬,笑盈盈地牵起两个孩子下楼去了。

看着他们三个人出去,刘香秀松了口气:“可算是能清静一会了。”

刘玉秀笑道:“姐,你们什么时候到的,姐夫呢?”

“昨晚上到的,直接来妈这边了。”刘香秀说着又朝刘建军的房间呶呶嘴:“你姐夫这个懒猪还没起来。”

八.九个月没见,刘玉秀拉着刘香秀坐在沙发上聊了起来。

“玉秀,听妈说你们开了两家服装店,生意怎么样?”

刘玉秀说道:“生意还凑合,你呢,你和姐夫他.妈妈没再吵架了吧?”

刘香秀无所谓地说道:“别提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老太太向来偏心她小儿子,本来说好昨天和我们一起过来的,不知道她小儿媳跟她说了什么,临上车前她就变卦了。”

“我反正是看开了,我爸过生日她不来,以后她过生日我也不参与。”

陈腊梅不悦地开口:“香秀,这事我就要说你了,那好歹是你婆婆,你怎么能跟她对着干。”

刘香秀瞥了她一眼,“妈,可不是我想和她对着干,而是她根本没拿我当叶家人。”

她拉着刘玉秀的手问道:“玉秀,我问你。”

“假如你今天刚给你孩子买双新鞋子,前脚刚拿进屋后脚就找不见了,你满屋子每个犄角旮旯都翻遍了,回头却看到那鞋子穿在你侄子脚上,你会怎么想?”

刘玉秀蹙眉:“姐,不能吧,你婆婆也不至于做这种事吧?”

“不能?”刘香秀冷笑,“那我再问你,”

“你结婚时,跟你哭穷,别说彩礼了,就连三转一响都没给你置办。转头她小儿子结婚,又是新四大件,又是二百块彩礼,回头还要你这个当嫂嫂的来帮她还债,你又会怎么想?”

不等刘玉秀回答,刘香秀又开口了。

“好,就算你也站在她那一边,说什么都是一家人,全家有劲往一处使,日子总能过起来,我也认。”

“可等你帮他们把外债还清了,他们又说家里地方小,人多住不开,要你当哥哥嫂嫂的多让让弟弟弟媳妇,去外面租房住,你又作何感想?”

刘玉秀震惊得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

“姐,这么多事你怎么从来都没跟我们提过?”

刘香秀红了眼眶。

想起这些年她在叶家受的那些委屈,她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都不算啥,最让我心寒的是,我结婚他们没给彩礼就算了,那两个吸血虫还惦记我的嫁妆。”

“你是知道的,我结婚时,爸妈特意给我买了缝纫机和自行车的事,你还记得吧?”

刘玉秀刚一点头,就听刘香秀大倒苦水:“现在啊,那缝纫机是她小儿媳的嫁妆,自行车是她小儿子婚前自己攒钱买的,我家穷,不要彩礼,自然连花红钱她也没看到过我一分。”

“不是,姐,那缝纫机怎么就成你弟媳的了?”

“还不是趁我们出去种地,偷偷将缝纫机搬到他屋里去了呗。”

刘玉秀心疼地拍拍她的手,“姐,要不你别回去了,就在桐县帮我们吧。”

刘香秀摇头:“不行,就算我要出来,那也是以后,绝不是现在。我可不想我喂的鸡鸭和那头快要出栏的大肥猪便宜那老虔婆。”

陈腊梅听得也是满肚子火。

“香秀,不是我说你,你没嫁人之前谁都不敢骑你脖子上,怎么嫁人了反倒变得这么懦弱了?”

刘香秀和刘玉秀不同。

她性子随陈腊梅,没嫁人时,附近哪家的小子都不敢欺负她。

可没想到,她嫁人还不到十年,就被那老虔婆搓磨至此。

刘香秀翻了个白眼:“我可不懦弱,反正和他们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不让我好过,那我就让他们都不好过。”

说到这里,她又笑嘻嘻地说道:“你不知道,去年弟媳不是生了个女儿吗,请我们去吃满月酒,结果散席后,他们连付厨师的工钱都没有。”

陈腊梅脸色一冷:“又在胡说了,就算他们没钱付,那不是收了那么多礼金吗?”

“所以才说你们不知道啊,说是开席时被偷了。”

“后来还是老太太拿自己的私房钱贴了这个窟窿。”

陈腊梅听得眉头一拧:“这人胆也太肥了吧,都偷到酒席上去了?”

“后来啊,”刘香秀冷哼,“那小两口新衣服新鞋子,全身上下都换了一遍。”

陈腊梅琢磨出味来了,脸色阴沉得要滴出水来,怒骂:“你这个弟媳也太不是个东西了!”

“妈,这就生气了,还有更气的呢!”

刘香秀又笑出声,“后来,村里不知道怎么就传出谣言,说我眼红她生了个女儿办满月酒,心怀不轨偷了她的礼金。”

陈腊梅再也忍不住,一巴掌拍在茶几上,喝道:“什么,这老虔婆也太不是个东西了!”

她冲着刘建军房间喊道:“叶成志,你给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