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玹在同车上的人分别后,自己找起了那奴仆描述的地方,她总算是摆脱掉了那个小孩,虽然小孩看起来不太情愿,犹其是面对荣王的时候,但她并不想去了解过多他们之间的渊源,对于要不要拉荣王入局,她也在考虑中,那瓶药里,她还留了点东西…
“是小公子!快,快去通报大公子!小公子回来了,找着了!”门童朝府内大喊道,要知道最近许府上下为了找这位小公子可是忙得焦头烂额的,今日总算是见着人了。
一听儿子找看了,许老夫人可是顾不上任何事,连鞋子都没穿好就跑出了出来,半月来一直盼着再见儿子一面,茶饭不思,整个人瘦了不止一圈,面容憔悴无比。
“亥儿!我的孩儿啊一”
“夫人慢些,小心台阶。”
府内,一行人跟在了正在小跑出来的妇人身后,不忘小心提醒。妇人一见真是自己的儿子,激动得说不出活来,只顾着跑上前,查看其有没有受伤或变化,一边看一边哭着说儿子瘦了。
许府书房里,站在窗边,男人正看着停雁的信,面色凝重,下一刻手中的信也被他紧攥在手心里,门外通报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大公子!小公子找着了!是荣王找到的!”
许步询闻言,俊俏的脸上多了一抹训讽,设计将他的弟弟绑去,如今又装作好心将人送回,为了拉拢自己,他们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室内还有一名男子,坐在桌边饮茶,见状试探性地问道:“可是小公子的事有着落?”
“七殿下无须多言,我知如何去做该做的事,既然他们待我不仁,我又有何不义于他们?若不是殿下提醒和这些情报,我怕是还蒙在鼓里,正中他们下怀,合了他们的意。”说完,许步珣还重重地拍了一下窗槛。
但楚祁不解的是,他明明安排好了要将许步珣的胞弟杀死的,为何还传来此人回京的消息?中途又出现了什么差错…也罢,他已经将此事头指向了他那位皇叔身上,许步珣同武安府和荣王府的人已势同水火,他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既已无事,本殿就先行离去了,祝许公子家人团聚,有了此次的前车之鉴,日后多加小心些才是。”说完,他径直起身走出了室门,门外奴仆为其打开了门,临走之前不由地叹息了一下。
“殿下慢走。”许步询行礼回应道,然后也快步移动到正堂。
他早年丧父,许府若大的家业全部都压揽在了他一人身上,要不想家道中落,他必须权衡利弊择其道而行之,要知道外界对他们许府的产业觊觎无比,七殿下的势头在众多皇子中,是最盛的那位,他能仰仗的也只有七殿下,至于武安府上那位权势蹈天的人,根本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帮他。
而荣王自身难保,一个废人,帮他也无济于事。
楚亦然正坐于位上,正想着如何向许步珣说些什么时,换来的是“客气的话”和“送客令”,他方才似乎看见了他的皇兄,果然…有些事情还是会和他有关,许步珣的态度也表明了立场,他也不会再试图拉拢,今日是他最合一次来
自拿到文书后,锦玹在城里的一处地买了间小阁子,开了家小医馆,她还是在弄文书过程中知道能“借钱”这种东西,类似于现代的贷款,不过许府开的利息有点高,她没敢借太多,够开馆子就行了,还有一点拿来买点基本家具,她已经很久没睡个好觉了。
月色怡人,忙碌折腾一天的她这会儿才有了休息时间,明天开业。她站在深盆边,伸手探了探里边的水温,又往里头倒了点热水,这才满意了一点,然又往里头加了点现代调理身体的药,才放松下来脱去衣服,整个人往里边坐进去,舒服——她自言道。
在沐浴过程中,她看了看身上的疤,除疤药的效果没令她失望,原主实在是不爱惜身体,战场上受了伤也不处理,哪个女孩子会喜欢丑陋的自己呢?更何况男人。
就在她闭目享受恬静时光时,根本没料到阁里凭空多出了一个人,直到脖颈间冰冷的寒意传来,她才反应过来,说真的,她很讨厌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觉。
锦玹看向水中自己的倒影和身后持剑之人,脸色渐渐地沉了下来,再没了刚才的欣愉。
“阁下夜闯小阁,怕不是取我性命这般简单的吧?”
“你很聪明。”男人缓缓说道。
她听着身后之人低沉的声音,听着让人很是难受,这种把控一切的威厉的声音。
锦玹接着又说道:“武安王爷想如何?”
对于身份被认出,男人并不意外,因为这个女人的来路离奇,甚至连探知情报的能人也无法查明,她那夜使出的招数也是诡异无比,他也不敢小看了她。
“三个问题,你只需回答是与不是即可,本王这柄剑还未沾过血,不知今夜过后又作如何。”男人意味深长地说道,仿佛下一秒就要划断她的喉咙一样。
她微微扬起嘴角,一副无畏的样子,伸手抓住了架在脖颈的剑,缓慢地将身子转动过来,看着面前的男人,手握剑刃的地方也流出了血,滴在心沿着手腕又流到了水里,妖冶极了。他不会怜香惜玉,即使是面对跪下求饶了的女人,就像有北齐第一美人称号的萧贵妃,就算是皇上最得宠的妃子,犯进了自己,他也没手软,当着众人提剑杀了她。可不知为何,在面对这个女人时,他提剑的手会有些不自然,心里也有了一丝触动,连开始的杀意都有所减轻。
“问吧,”她对上他那复杂的目光,说道。他沉着脸,问道:“你是半月前绑走许小公子的人?”
“不是。”
“你可是别国派来的奸细?”
“不是。”
“你可是故意接近荣王?”
“不是。”
她不禁冷呵一声,嘲讽道:“大人问的这些问题,前二者只是铺垫,后者才是主要的吧?我知道不论我说什么,大人都不会信,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我与大人目前不是敌人。”
“临渊表面和诙平静,实则暗流涌动,且不说别国对这块沃土虎视眈,边疆战事数漠北最为紧要,朝中大臣营党结私,朋党之争,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皇上年事已高,病痛缠身,对权力的打压甚是疲惫,除掉漠北锦玹,其他地方的将领又会作何感想?大人没想过今后还会有千千万万个锦玹那样的人手握重兵,造反的人?”
“继续说。”男人听后,来了兴趣,也鲜少有人分析起临渊战况局势来了,没想到如此有谋识的言语竟出自于一个女人。
锦玹将手搭在盆桶边缘上,任由伤口的血流着。
“朝中当今唯七殿下的势头最盛,但其他皇子的权力也旗鼓相当,还有些百官到底在想些什么,要拥护谁?皇上不是不知道,而是没有万全之策和理由铲除其他不轨势力,所幸在这个节骨眼上,皇上看到了一个契机,就是大人您,枢密使之位位高权重,不是什么人都能坐上的,为何确偏是大人?
“你我心知肚明。”的确皇上更始至终看重的不是同为胞弟的情谊,而是武安府的地位权力,选一个皇亲继承军政大权既不让权力外流,也不让其落入其他自子手里,何况武安府上的人对皇位不感兴趣,可惜他这位胞弟病逝得早,只好将目光转到了斯者的孩子身上,也就是楚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