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丢人

曾经也有人幻想过少年勃发的谢春风那幂篱下究竟是怎样一张脸，或带着少年的青涩，或英俊不似普通人，最差也得是得是个普通干净的样子的吧，谁曾想竟然是那么一张毁了容的脸！

整张脸好似被火烧过一般，没有几寸好皮肤，只有眼睛和嘴巴是完整的。即使在宸清派已经露出过这张脸，日常交流时隔着遮挡物，大家到没有这么直白的感觉。如今在大庭广众下，众人议论纷纷反应强烈，宸清派有的弟子拉不下脸，也都开始鄙夷起来。

“啊！对不起师姐，我不知道你的脸是这样的。”柳明艳像是才发现一般，内疚地上前，不停地道歉，见谢春风默默不说话，她的眼眶中积蓄起眼泪，红彤彤的眼尾十分惹人怜爱。

两张脸放在一起对比，毫无疑问，谢春风并没有胜算，再加上她冷淡的表情，十分惹人讨厌。

“依我看，刚刚谢春风那么狠往柳师妹脸上挥拳头，肯定是因为自己长得太丑，嫉妒别人！”

“就是就是，不然为什么不用法术，反倒用拳头？啧啧啧，真是令人恶心！”

“你放屁！”吴渡毫不客气地骂道，她一张口浑身散发着与她长相不一样的撒泼之气，“手下败将只能往别人泼脏水！”

“比赛就比赛，非扯上容貌算什么？”

……

台下众人议论纷纷，柳明艳勾了勾嘴角，她还得谢谢明清正呢。本以为回溯后谢春风按照书中流程救了明清悦，明清正这个男配会站在她那边呢，没想到她不过毁了她的脸，撒了撒娇，就轻易得到了想要得到的。

接下来，就像夏松长老计划的那样，柳明艳因为谢春风的开路，在打倒两个挑战者后成功获得魁首。

宸清派长老们都高兴的不得了，一个劲地称赞柳明艳，“多亏了柳小姐，要是泽恩今天也能参加的话，我们也不会赢的这么费劲。”

“哼，怎么你们是准备让我做这个扫除障碍的人？还是明艳？”沐泽恩冷哼一声，撤下斗篷，“一个字都不提谢春风这个累死累活的家伙？你们可真是……”

秋臣日常打断，维护着沐泽恩的关系网。

“我有疑问！”细而亮的声音传来，众人看向声音来源谢春风，她的脸就这么露在外面，不再遮掩，“柳小姐什么时候成了宸清派的弟子？为什么能代表宸清派比赛？是哪位长老的弟子呢？”

此话一出，喜悦的氛围荡然无存，人们的目光全部如刺般扎向谢春风。

“我的。”从比试开始一直未出口的楚隐年睁开双眼，漠然地盯着谢春风。

“我就说嘛，这才应该是恩光真人的弟子！无论修为还是容貌，方方面面都是上佳！”有人拍手称赞。

夏松长老等都是一脸纠结的神色，一是他们也想收柳明艳为弟子，另一方面若柳明艳真的被楚隐年收为弟子，那么在仙家也会是一段佳话。

“多谢师尊！”柳明艳兴奋地立刻跪拜，却被谢春风呛了一句，“跪的可真够快的。”

“你！”差点暴露，柳明艳收回暴躁的样子，红着眼眶看向谢春风，“师妹真的不知道哪里得罪师姐了，就因为我赢了吗？如果师姐不舒服的话，师妹愿意让位，只求师姐不要再闹事丢宸清派的脸了。”

长老们很满意她这样为门派考虑的样子，夏松长老刚准备出声呵斥，却听谢春风毫不客气道：“恩光真人是忘了，当初答应过弟子只收弟子一个徒弟吗？”

话出后，一片寂静，接着爆发出巨大的讥笑声和讨论声。

“她以为她是什么人？还敢这么要求恩光真人？宸清派可真奇怪啊！”

“哎哎！你说她就说她，别带上我们宸清派，那是她一厢情愿，痴心妄想！”

“你有什么资本能让恩光真人只收你一人？”

……

沐泽恩皱起眉头，“谢春风虽然他们这么对你，你心中有怨言是应当的，但是这与明艳无关，你不要没事找事。”

“咳咳！安静！安静！”为了表示公平，此次擂台赛虽然设在宸清派，但主持的却是别派掌门，清咳一声后，以修为压制阻止了众人的讨论，并略带同情地叹了口气看向谢春风，“恩光真人你看……”

“他们说的，就是我收她为徒的理由。”楚隐年清清冷冷地站在高位，睥睨着谢春风。

“既然如此，那你当初所发的誓言……瑛华真人，您也听到的吧。”

被突然点到名，瑛华真人收起吃瓜的表情，略带无奈地耸了耸肩，“是你当初放弃我帮忙的啊。”

见谢春风不依不挠地样子，夏松长老实在怕她又搞出什么幺蛾子，于是出声呵斥：“够了！恩光真人想收谁就收谁。大庭广众之下大吵大闹的丢人至极！你以为跟结道侣似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丢脸至极！”

这话好似拨动了楚隐年的心弦，有人在问他，“师尊，你又骗我，原来道侣还能重新结吗？”

他张了张口，好似有些后悔，却听一模一样的声音传来，“是弟子的错，弟子认罚，只是真人答应的第一个承诺也要背叛？”

愣住了一下，楚隐年缓缓眨动眼睛，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彻底失去了，“不会。”

说着，玲珑镜从他袖口飘出，落到了谢春风手中，“这玲珑镜虽有改变容貌之效……”

话未说完，谢春风立刻行礼拜谢，自请为今日无礼行为受罚。

“为师并没有要惩罚你的意思。”事实上，楚隐年开心的不得了，他收柳明艳就是为了谢春风面对他不是那么死气沉沉的样子，但是好像适得其反？

总之，在谢春风的诚恳要求下，楚隐年也气了起来，“很好，你不是要受罚吗？那就去寒冰洞禁闭到入藏兵阁那一天吧。”从那天罚跪他知道她最怕冷，所以想要逼她求他，谁知她竟然就这么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跟着执行弟子走掉了？

“你们看，恩光真人是不是笑了？”

“是吧，我也笑啊，收了柳姑娘那么好一个徒弟。”

……

不，是气笑的。

秋臣一直冷眼旁观着这一场戏，随着谢春风的离开，他也收回了目光，看向愣愣发呆看着大门的沐泽恩。

而明清正则悄悄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