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番外4 后记：《塔特里安圣子传》

500年后，塔特里安。

温暖的阳光洒在机械教大教堂的尖顶上，一群鸟儿顺带在教堂尖顶上晒着太阳。

阳光穿过教堂的窗户，照在地上。

八岁的小托比踮着脚，溜进教堂的后厅，脚踩在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当当”声。

教堂的后厅堆满了杂物。

后厅角落里有一个生锈的发条玩偶，玻璃做的眼珠发出微妙的蓝光。

扒拉开杂物，托比找到一个刻着七角星的铜哨，铜哨表面覆着一层厚厚的铜锈，看起来很久没有人使用过这个哨子一样。

托比觉得这个哨子拿来当玩具正好，嘿，小哨兵托比，那可真是太酷了。

“嘿！小托比！”，一只大手按住了托比。

“哎哎哎！”，托比被吓得差点咬到舌头，回头一看，原来是佝偻着身子的老杰克。

老杰克是教堂的守卫，可擅长逮乱闯教堂的小崽子了。

“小托比。”，老杰克的声音像粉笔在黑板上唰唰唰的写字声，“不许乱碰教堂后厅里的东西。”

托比攥紧铜哨，结结巴巴的，“先、先生，我只是想来后厅找点玩具......”

玩具？老杰克看了一眼铜哨，僵住了。

他死死盯着小托比手上的铜哨。

“这是圣徒的哨子......”，老杰克喃喃自语，“都过去五百年了，我居然能看到这个‘圣物’。”

教堂的钟声响起，惊起了一群鸟儿。

老杰克深吸一口气。

“孩子。”，他伸出手，“跟我来。”

台阶好多好多，托比数到第二百零三级台阶，老杰克才带着他到达教堂最高层的观星台。

站在观星台上，可以俯瞰整个都城。

整座蒸汽之城在暮色中苏醒，街道的瓦斯灯亮起，广场上的喷泉开始喷出清澈的水流，永恒锅炉塔喷出白烟，在天空中画出长长的弧线。

老杰克坐在观星台的长椅上，从怀里掏出一块怀表。弹开怀表的表盖，怀表投影出全息影像。

“五百年前的今天，圣徒们拯救了这个世界。”，老人的机械肺嗡嗡作响，大概是使用很久的缘故，“那时候的塔特里安可不像现在这么美好。”

轻拨表盘，影像里出现了被黑色烟雾笼罩的城市，“那时候啊，每个人都要戴着过滤器生活呢......”

托比摸了摸自己光滑的鼻子，“像铁匠铺的工人那样？”

“是的，还发生了可怕的事情。”

老杰克回想起来这件事就后怕的牙齿打颤，“贤者阿尔法-7想把塔特里安上的活人变成没有心的机器。”

他指向影像中行走的市民，他们的眼睛被替换成冰冷冷的机械眼，血液都替换成了液态的金属。

画面切换，一个身穿红色长袍的男子站在燃烧的广场中央。他的眼睛就像熔化的黄金一样闪耀。

“这是圣徒林夜，”，老杰克的声音高昂起来，“万机之神最宠爱的义子。”

影像转动，露出林夜身后的四位同伴：扛着爆弹枪的巨人阿尔法，银发飘扬的灵能者洛克斯，沉默如山的铁人塞弗，还有赤足站在废墟上的女孩尼欧斯。

托比的指尖穿过尼欧斯的投影，“她不怕烫吗？”

“怕？”，老杰克哈哈大笑，“祂可是万机之神的化身。你看——”

影像变幻，尼欧斯把小手按在扭曲变形的蒸汽管道上。扭曲的管道恢复如初，没有了先前的亵渎。

怀表加速转动，影像切换到塔特里安最黑暗的时刻。永恒锅炉塔倒塌，市民们纷纷死在阿尔法-7造成的灾难中。

“阿尔法-7把星神碎片藏在了地脉深处，”，老杰克握紧了手，“他想让整个星球变成新生星神的祭品。”

影像中的林夜跃上永恒锅炉塔的顶端，机械臂插入终端机，试图阻止阿尔法-7的阴谋。

托比看见林夜的皮肤一寸一寸的碳化，但他还在念诵着祷词。

尼欧斯站在林夜的身旁，打出蓝色电弧，与贤者阿尔法-7释放的亵渎火焰碰撞。

【题外话】

【林夜：我怎么不记得我做过这些事？】

【尼欧斯：毕竟是圣徒林夜的传记，都带有传奇色彩了，基本全是后人编篡的故事啦】

“然后呢？”，托比不自觉地抓紧铜哨，哨子硌得他手疼。

老杰克按下怀表侧面的按钮，影像停止。

他做出一个吹哨子的动作。

“呜——”

回应着老杰克，影像继续。

全息影像里，尼欧斯手中出现一个铜哨，哨子像太阳一样耀眼。

阿尔法-7释放的亵渎火焰如潮水般退去，市民们重获新生，永恒锅炉塔重新建立。

“这枚铜哨，”，老杰克轻轻触碰托比手中的铜哨，“就是当年万机之神的化身使用过的圣物。“

暮色渐浓，星辰亮起，铜哨上的七角星痕泛起蓝光。

“它是圣物？”，托比没想到看起来不起眼的东西居然是圣物。

老杰克站起身，全身的机械关节“咔咔”的响着。“吹吹哨子，孩子。”

托比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猛地吹响铜哨。

“呜——”

奇迹发生了，托比耳边响起了五百年前的圣歌。

广场的喷泉喷出蓝色的水流，在空中勾勒出尼欧斯的侧脸。托比口袋里的零件漂浮到他手上，在掌心拼成一个小小的爱心。

老杰克忍不住流泪，“五百年了！”

教堂的钟声【第九次】响起。

托比把铜哨挂在脖子上，跟着老杰克走下螺旋楼梯。

“先生，”，托比停在一扇彩绘玻璃前，玻璃上面描绘着慈祥的林夜半身像，“圣徒后来去哪了？”

老杰克仰头看向天空。“有人说他去了恐惧之眼，有人说在神圣泰拉的皇宫里见过他。”

他弯腰从腰间的袋子里取出一个铜制的林夜雕像，郑重地递给托比。

托比接过雕像，他感觉这位‘圣徒’林夜好像没有那么神圣，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只要还有人记得圣徒的故事，塔特里安就永远和平安详。”，老杰克不禁向万机之神祈祷。

托比握紧了铜哨，他有一种预感，自己总有一天会遇到这位‘伟大的圣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