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结束与新生

血液被输入进托马斯的血管里，他的状态开始恢复。

他感觉到了寒冷，刺骨的寒冷，比掉进冰窟里更冷。

这让他想到了自己的家乡，冬日早上5点等地铁，寒风灌入车站，他还需要等20分钟，脚是最开始失去知觉的。

他不能打车，因为他还是高中生，家里也不是特别富裕，学校距离自己太远了，打车可能要花上100多。

那个时候还在下雪，天是黑的，雪花飘落被路灯照着，反射出亮光。

那种美不知道如何形容，哪怕他喜欢阅读，也找不出任何词句能形容那种感觉。

等等！他在脑海中提醒自己，不要陷入幻觉，还有最后一个箱子，他要撑住。

艰难的，他撑起自己的身体，看着露出神秘微笑的凯撒，重复着。

“我赢了，我赢了，我赢了……”

喉咙干咳，就像是塞进了滚烫的烙铁。

他忽然想到，除了血液还有一个因素，就是时间。

他可以在大量失血的时候，比凯撒撑的更久，也许这就是他胜利的砝码。

足足5分钟，他的状态才稍微恢复，他觉得十分疲惫，比昨晚一夜的杀戮还要疲惫。

“最后一个箱子了，”托马斯说着，“现在我有1200毫升血，你有1300毫升血，怎么玩？要全下吗？”

凯撒示意沃丹，让他把箱子拿过来。

沃丹把箱子放在桌子上，轻轻打开，把那张写着任命状的纸放在桌面上。

凯撒看着那张纸，忽然抬头问托马斯，“你应该收到我的礼物了吧？”

托马斯晃了晃脑袋，把耳边的嗡鸣声甩出去，“什么礼物？”

“就是文件、照片还有钥匙。”

托马斯想起来了，那是在车库竞拍结束后，那个莱昂赔给他的。

难道是凯撒让莱昂给他的。

“对，我收到了。”托马斯谨慎的回应。

“你不好奇文件上写了什么吗？”

托马斯点着头，“很好奇，上面完全就是胡言乱语。”

“没错，”凯撒笑起来，“就是胡言乱语，不是密码，不是暗语，就是纯粹的混乱。”

他让沃丹把任命状拿给他，他把纸拿起来，给托马斯展示。

“人们以为的正文，纯粹是垃圾，背面的垃圾，实际上才是正文。”

托马斯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黑色星期一」爆发后，大量的文件被废弃，记录被篡改删除，这些东西，都成了废纸。我用了很大的代价才把这些记录找回来，上面的东西是历史，是当权者对下位者的绝对掌控，是经济，是资本，是社会运行的基础规则。”

“可那些人，把这些东西当成垃圾一样扔掉了，这让我十分痛心。”

“所以，我决定重新利用一下。交易单就是任命状，日常命令是企业财报，退位书则是银行流水，这才是正面。”

凯撒哈哈笑着，“刚才，在生死边缘，你表现出的坚持，实在是太惊艳了，不愧是我看中的人。”

他郑重的看着托马斯。

“你赢了，这一局我不会出价。”

这就结束了？托马斯以为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没想到这么快他就胜利了。

他锤了一下会议桌，松了口气。

沃丹帮俩人把连接着静脉的机器摘下来，帮他们止血。

他笑着开口，“还记得在来的路上我说什么来着，你该给自己想个代号了。”

“对！”凯撒插嘴，“你看，我擅长古罗马文化，沃丹擅长盎格鲁-撒克逊文化，据我所知，你应该擅长华夏文化吧。”

托马斯当然擅长，他点头。

“对，我挺喜欢的。”

“那就起个有华夏风格的代号吧。”

“等等，”托马斯忽然想到一件事，“我可以加入垃圾场，可我要干什么？”

凯撒又露出神秘的笑容。

“你是我的枪，是我的剑，以及最大的底牌。平时你愿意干什么都行，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必须立刻过来，帮我解决掉敌人。”

打手吗？托马斯在心里想着。

“不会没有月薪吧？”他半开玩笑的发问。

“当然有，虽然不多，年薪200万米元吧，看你表现，好的话可能更多哦。”

月薪大概是16、7万的样子，还不错。

托马斯点头，“一个月大概需要我几次？如果是天天杀人的话，这个价可不能接受。”

“你觉得呢？我们刚刚消灭唯一的敌对组织墙中之鼠，剩下的都是小人物，我手下的清洁工也不是菜鸟，他们能对付。”

这下托马斯明白了，说是给他职位，实际上就是花钱养着他，让他不至于像他爹那样，叛逃到别的组织中去。

“我明白了。”托马斯点头。

沃丹有些着急，“代号呢，赶紧起一个。”

托马斯想都没想，“就叫「武安君」吧。”

这称呼可是专门为了杀神准备的，虽然他只杀了不到100人，但这是国外，就不要脸一点，叫这个吧。

凯撒念了几遍，“Woo An……”君字他怎么也发不出来。

沃丹也是一样，憋了半天，只发出一个June的音。

托马斯摇着头，“算了，就叫武安吧。”

“行。”

“挺好。”

托马斯把武安君，白起的故事给他们讲了，听得俩人是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

“坑杀40万人！这可太……”

凯撒都忍不住摇头。

托马斯只是挥了挥手，“当时的情况就是这样，要是不杀后续的麻烦更大，会损失更多的己方士兵，还可能输掉整场战争。”

沃丹没说话，他心里萦绕着一个念头。

这小子果然是变态杀人狂。

三人闲聊了一阵，最后凯撒把地址告诉托马斯，让他什么时候去都行。

还让沃丹尽快把名片做出来，给托马斯送过去。

沃丹点头，表示还需要2天就能完成。

然后他带着托马斯离开了。

第二天，托马斯睡到下午才起床，他拦了辆车，前往杰克逊遗物所在的地址。

那是一个不大的房子，面积大概在80平米左右，前后都有小院，草坪因为没人打理已经长得老高。

托马斯用钥匙打开房门，里面的东西吓了他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