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高德华眼中寒光一闪，董耀不由得喉结上下滚动，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活像一条搁浅的鱼。
麦佳困惑地眨着眼睛，完全跟不上这些大人物的机锋。她悄悄拽了拽郑毅红的衣袖，不懂就问：“红姐，他们在说什么啊？”
“王总觉得你是个可造之材，先下去吧！”郑毅红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背，眼神却始终没离开王炸。
麦佳如蒙大赦，赶紧起身离开这个让她窒息的空间。
“南站今年注定是动不了工的，但我已经答应给李丽娟十个亿，这笔钱华顺出吧。”
“王总，钱不是问题，为什么不能动工？”高德华急于想要开发南站这个项目，一天都不想拖。
“人这一生总要跨过几座关键的桥，想当年我跟崔业…”王炸像是说漏嘴，手中的茶杯微微一滞。
“我…去趟洗手间。”董耀猛地站了起来，好像对桥很敏感。
“你先回去吧！”高德华皱眉，对他的表现很不满意。
“对不起啊，王总，高总。”董耀几乎是逃出会客厅。
“王总，让你见笑了，我觉得很有必要先解决内部问题。”高德华的眼神变得冰冷至极。
“不要小看任何人！”王炸摇头晃脑，吹着热气腾腾的茶水。
“连茶杯都拿不稳的人，能守住多少秘密？”
“茶一般，走了！”
王炸放下茶杯的动作很轻，青瓷杯底与茶托相触，没发出一丝声响。
但这句评价却像把利刃，将房间内紧绷的空气划开一道口子。
郑毅红立刻起身，商务套装包裹的娇躯微微前倾，恰到好处地展示迷人曲线。
她伸手挽住王炸的手臂，指尖在西装袖口不着痕迹地摩挲了一下。
门刚关上，里面就传来“轰隆“一声巨响。
高德华掀翻了整张茶几，瓷器与玻璃的碎裂声中，歇斯底里的咆哮声隐约可闻。
“废物！都是废物！”
郑毅红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冷静的节奏。
唯有挽着王炸的手臂微不可察地收紧了些，透露出内心的波动。
“生气了？”王炸轻声问，语气像是在讨论天气。
“老高着急上火。“郑毅红嘴角微扬，“董耀的表现确实令人失望。”
“人站在高处，很容易产生错觉，以为可以藐视众生，还想飞！”
电梯门无声滑开。
在密闭空间里，郑毅红身上淡雅的香水味，突然变得鲜明起来。
“你喷多了点！”王炸记得这款定制香水，是去年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专门为你准备的。”郑毅红侧头，发丝扫过王炸的肩膀，“喷多了不喜欢吗？”
王炸没有回答，伸手将她耳边一缕不听话的头发别到耳后。
停车场灯光昏暗，劳斯莱斯幻影像头沉睡的野兽，静候着主人。
陈伯见两人走来，立即下车开门。
郑毅红抢先一步拉开副驾驶，解释道：“今天我来开车。”
陈伯看向王炸，得到默许后躬身退开。
郑毅红坐进驾驶座，调整座椅的动作，熟练度像个专业司机。
王炸同往常一样，舒展地靠在后座。
“去兰水酒店还是去我那儿？”郑毅红透过后视镜看他，眼神带着试探。
“先兜两圈。”王炸降下车窗，让微凉的新鲜空气涌入。
劳斯莱斯无声滑出停车位，郑毅红开车风格与她的为人一样，精准而不失优雅，转弯时方向打得行云流水。
与此同时，五十米外的一辆黑色大众里，突然亮起了灯。
“熄火，别跟。”
邢凡手忙脚乱地调整长焦镜头，因为劳斯莱斯临近出口时，突然在拐角处停了下来。
“好险。”刑飞不禁有些后怕。
邢凡屏住呼吸，将焦距调到最大，由于后车窗降下一半，她能清晰看到王炸的侧脸。
更令她震惊的是，驾驶座的郑毅红转过身，整个人几乎爬到后座。
纤细小手抱着王炸的脑袋，将他一丝不苟的发型彻底揉乱。
而王炸的手则顺着郑毅红的腰线下滑，最后停在裙摆边缘……
邢凡的脸“腾”地烧了起来，她只是一个想谈恋爱、还没有谈过恋爱的小女孩，哪见过这种阵仗？
职业素养迫使她没有移开镜头，反而更专注地记录每一个细节，还好车内的激情只持续了不到五分钟。
郑毅红重新坐回驾驶座时，衣服早已经凌乱不堪，但她毫不在意，甚至对着后视镜眨了眨眼。
王炸则慢条斯理地整理着发型，仿佛刚才的放纵只是例行公事。
劳斯莱斯再次启动，这次速度明显加快，转眼就消失在街角。
邢凡这才放下相机，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她颤抖着说道：“哥…我拍到不得了的东西…”
“什么呀？我看看！”刑飞没有多想，毕竟只有几分钟时间。
“郑毅红和王炸…他们在车里…就是…那种关系。”邢凡支支吾吾。
“相机给我。”
邢凡抢走相机查看内容，只见郑毅红趴在王炸身上时，裙摆掀起，大腿上有一个奇怪的纹身，蛇缠绕着玫瑰，与王炸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图案一模一样。
“哥，这个图案代表什么？”
“层层叠叠的花瓣相互包裹叠加，呈含苞欲放的姿态，再加上一条缠绕的眼镜蛇，这是经典的蛇缠玫瑰，象征着财富与爱情的融合，富贵百年，浪漫永恒。”
“关系真乱啊，高淑华和王炸几乎是公开的夫妻，郑毅红是高德华的养女……”邢凡忍不住吐槽上流社会。
远处，劳斯莱斯拐上了高架桥。
郑毅红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捋了捋大波浪。
“哥，满意吗？”
“演技有进步。”
“不是演技，你知道的。”郑毅红轻笑。
“麦佳知道吗？”王炸敲着扶手台，像某种摩斯密码。
“知道什么？”郑毅红明知故问。
“她即将被献给谁？”王炸亦是如此。
“她不需要知道，就像当年的我一样。”郑毅红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收紧，盯着内后视镜问：“你喜欢她吗？”
“不喜欢。”王炸给出明确的答案。
“为什么呢？”郑毅红不依不饶，当年她也是这样，被高德华当作礼物送到王炸面前。
不同的是，她留下来了，并且成为了左膀右臂。
“我喜欢聪明能干的女人，你不知道吗？”王炸挑了挑眉。
“徐晓英聪明能干？”郑毅红有些倔强，仿佛已经做好了承受怒火的准备。
“到家再收拾你！”王炸瞪了一眼，解释道：“我跟她什么事情都没有。”
“好吧，我错了，乖乖认罚。”
郑毅红抿着嘴抛媚眼，这些年，她对王炸一直是放开身心的。
“经过刚才这么一闹，接下来你也会被人跟踪，凡事注意点。”
“如果我出事，你会弃子吗？”
“传声筒我还是能保住的，除非你坦白从宽，那就没办法了！”
王炸这句话，让郑毅红愣了愣，她不是很能理解，思索了好一会，模棱两可的说：“你觉得我扛不住审讯？”
“是的，除了高德华，我谁也不信。”
“我记住了。”
郑毅红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又立即变得坚定起来，也想通了问题的关键。
原来走不进王炸的心里，不能给他生孩子，是因为忠诚度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