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指挥”

离开和泉小姐的家，西山沧纪小脸一皱，外面的咒力浓度，也太高了吧？

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间出现一张符咒，西山沧纪激活符咒，淡淡地柔光笼罩在她身边，为她驱散那些游离的咒力。

先前说过，咒力与净化之力是相互排斥的。

因此，在咒力浓度过多的地方，会让她感觉十分不舒服。

前方一只咒灵直愣愣地冲过来，西山沧纪凭经验判断，这是三级咒灵，当即一张符咒甩过去，白色的光芒撑开咒灵的身体，咒灵变作碎片消散。

明明是无声的解决了咒灵，但是其他咒灵却好似察觉到这里有人一样，有的咒灵跟着冲过来，还有一些咒灵直接跑路了。

看到这一幕，西山沧纪脑门上冒出问号：不是，这咒灵还会趋利避害吗？

眼看围过来的咒灵越来越多，西山沧纪左手掐诀，一只只白色的蝴蝶从她指间诞生，蝴蝶飞入咒灵中间，直接爆炸，炸死不少咒灵。

一道蓝色的能量束从其他方向冲过来，一路上带走不少咒灵，最后能量束落在她身后的地上，直接爆开。

风波从身后吹来，直接把西山沧纪的发型吹得散乱。

西山沧纪：……

她抹了把脸，声音阴沉沉道：“五、条、悟！”

绑着绷带的白发少年出现在前方的屋顶，他冲西山沧纪兴奋地挥挥手：“喂——西山姐——！”

西山沧纪拳头捏紧，头上爆出忍耐的“十字纹”。

五条悟指间到处乱射“苍”和“赫”，直接大范围的破坏了不少建筑物。

躲在家中的和泉加奈瑟瑟发抖的听着外面传来的爆炸声和建筑倒塌声。

“喂喂！不是吧？”西山沧纪瞳孔一缩，“五条你这家伙在干什么啊？！”

这么大范围的破坏，是嫌死的人不够多吗？！

五条悟一个闪身，立到西山沧纪身边：“西山姐，这可不能怪我啊，这里的咒灵可都是那些死人变成的。”

“而且，那个结界还没有消失，所有人都出不去的，谁知道之后还会死多少人？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听着五条悟这淡凉薄性的话，西山沧纪面无表情地捶到五条悟的头上：“傻咒灵就算了，你这是打算连人一起杀了吗？”

“嗷！”五条悟夸张地大叫一声，“等我们离开这边后，说不定又会出现咒灵，到时候难不成还要再回来？那也太麻烦了吧！”

身有净化之力，西山沧纪在某种程度上是免疫五条悟的【无下限】术式的。

若是输出的力量够多，直接让五条悟的六眼和术式停摆，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眼下情况不明，她没有削减己方战力的想法。

“就你这个叛逆样，真是让人不放心，”西山沧纪皱着眉，“五条悟，我要‘指挥’你！”

“指挥”，这是四年前，五条家在净化事件缓过来后，两人定下的束缚。

当然，因为西山沧纪本身的特殊性，这个束缚实际上只是五条悟单方面的束缚，以此来换取五条悟可以随时找西山沧纪，让六眼停摆一定时间。

相应的，西山沧纪可以在五条悟同意的情况下，“指挥”五条悟，时限6个小时。

虽然西山沧纪一开始想用“命令”这个词，但是五条悟不同意，最后只好退而求其次，选择了“指挥”。

西山沧纪是个很好懂的人，五条悟自然能看出对方现在提出“指挥”是为了什么，直接应答道：“可以呦~”

在五条悟应下来后，西山沧纪直接道：“接下来你只能杀死咒灵，不能大范围毁坏建筑物和大量杀人。”

让五条悟不能毁坏建筑物，那就是将他的战力直接削了。因此，西山沧纪给五条悟划分了一个范围。

“对了，”西山沧纪和五条悟一起，将周围的咒灵肃清后，突然想起来什么，“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五条悟指着自己的眼睛：“西山姐也知道六眼的能力吧？我虽然看不到你的净化之力，但却看得到咒力，更何况这里的咒力浓度那么多，一片暗色里唯一的白，很好找吧？”

话说的很合理，但西山沧纪可不会信：“别忘了，结界里还有一个西山神社分社的。”

五条悟摊手：“好吧，我猜你根本不会去神社，所以直接就没那边去。”

西山沧纪白眼一翻：“那你现在去神社看看，咒力浓度突然增多，我担心神社出事。”

五条悟无语：“你们西山家的人难道不知道自家的事情吗？有什么可担心的？”

西山沧纪看着在她眼中泛着淡黑色的空气，眸中有些担忧：“这不一样，如果在这里的是本家，我还不会担心，但是，连空气都是咒力的颜色……”

见此，五条悟只好点头：“好吧，不过西山姐，等事情结束了，你让我去西山本家住一段时间呗？”

西山沧纪面无表情地看着五条悟：“咒术师不要想着去本家，做白日梦更快些。”

西山本家的净化之力最盛，普通人进出都会直接净化心灵，咒术师在没有“钥匙”的情况下进去，首先感受到的就是咒力消失，然后是术式变弱，若只是短时间还好，钥匙长时间在那里，术式会直接消失，从咒术师变成普通人。

正是这样强横的效果，西山本家也是唯一一个，天元无法“看到”的地方。

相传，西山家的人掌握着将剥离术式的方法，甚至能将术式种到其他人身上，但是，这些都只是传言，并没有人亲眼见过。

也正是这样的神秘，让御三家对西山家又爱又恨。

五条悟虽然不至于如此，但也是十分好奇的。

只是不论是西山沧纪，还是五条家，都十分默契地拒绝他的好奇心。

五条家肯定是担心自家的“神子”，但西山沧纪担心的，是日本咒术界的咒力平衡。

也许这样大的事情，不归西山沧纪管，西山沧纪也不想管，但她也没有沾染麻烦的想法。

在最初，五条悟在西山沧纪的眼中，就是一个杀咒灵的工具人。

他的诞生让日本咒灵增多，那就要努力去杀咒灵，让其他咒术师不必去面对更强的咒灵，从而因此丢了性命。

也许很多人都希望五条悟去死，但是西山沧纪并不想去评判一个人的诞生。

就像很多小婴儿出生是父母选择要生下他一样，五条悟也是一样的，他的诞生也许和咒术界的某种“因果”有关，也许是顺应世事，但总归，诞生不是他本人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