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发展

“也是。”

姬鸿宇点点头，突然对这个未来女婿满意起来。

特别是当下的情况，他太需要一个能够挑起全军大梁的帅才了。

这个人又刚好是他的女婿，用起来只会更加放心。

书房外，匆匆离去正要连轴转赶回广通的信卒突然被两道身影拦住，看清对方面容他连忙低头拱手。

“蝶小姐。”

“你还要赶回广通去吗？”姬梦蝶芊手交叉托于腹部，蝾首微颔道。

“回蝶小姐，是的。”信卒点点头。

“一路风尘辛苦了。”姬梦蝶微微偏头，随行的丫鬟会意，将一颗十两重的银元宝递给信卒。

“拿着吧，待把差事忙完了犒劳一下自己。”姬梦蝶微微一笑。

信卒大喜，双手接过银元宝，躬身道：“多谢蝶小姐！”

“对了，广通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姬梦蝶粉唇轻抿，带着羞涩绕了一圈。

“那虞家二公子可还安好？”

“虞二公子甚好，很得当地百姓拥戴。不过广通城近日可能会有战事。”信卒老实回答道。

闻言，姬梦蝶先是松了口气，紧接着又提起心来。

“广通城可能抵挡战事？我父亲做何安排？”

“能否抵挡小的不知，但郡守大人说会派兵增援。”信卒将商议的结果道出。

“行，你去忙吧，路上注意安全。”

“多谢蝶小姐，小的告退。”

“......”

待信卒离去，丫鬟看向面露忧色的姬梦蝶，眨眼道：

“小姐，不让他代传口信，让姑爷知道你在关心吗？”

“不必，万一让虞辉分心就不好了。”

姬梦蝶摇摇头，接着反应过来，嗔了丫鬟一眼。

“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叫什么姑爷，传出去让人以为我愁嫁呢！”

“是是是，是馨儿说错话啦，应该是姑爷急着娶才对。”丫鬟抬手在自己嘴唇轻轻拍了拍。

“你这丫头，还说！”姬梦蝶羞急，抬手作打。

“小姐，我错啦！”

馨儿花容失色，连忙提起裙边转身奔逃。

“臭丫头，还敢跑！”

姬梦蝶迈着莲步追去，腰间玉铃轻摇发出叮叮清鸣，伴着悦耳嬉笑将忧闷驱散。

......

广通城

炽热如火炉的冶坊中，炭火轰鸣，赤红火舌舔舐着青石炉膛。

匠人将黑褐锰石掷入坩埚中，火星骤然炸开细密金芒，裹着硫磺气息的浓烟窜上房梁。

熔化的铁浆与锰石碎末在陶范中交融沸腾，青蓝焰苗沿着长枪模具蜿蜒游走，引得边上围观的几人都提起了心。

虞辉喉结滚动，汗珠顺着脖颈淌下，双拳不自禁握紧。

打造锰合金武器面临着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锰石、石灰岩、铁等元素之间的比例。

这已经是第十四次尝试，前面锻造出的长枪都在淬火时崩裂成碎片，根本无法完美融合为一体。

只能一次又一次调整比例，挨个试验出来。

这时，匠人配合两名弟子将模具中成型的长枪放入淬火池，整缸桐油突然腾起三尺青焰。

紧接着，三人又将淬过火的长枪浸入寒泉，顿时嗤啦声裹挟着硫雾冲天而起，遮人视线。

当白烟渐渐消散，三人将长枪从变浑浊的寒泉中取出，匠人颤抖着手屈指轻弹枪身，霎时龙吟般的清越颤音在冶坊内回旋。

“将军，成啦！”匠人大喜，张开布满裂口的嘴唇欢呼。

“好！辛苦你了，陈师傅。”

虞辉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迫不及待上前接过长枪，提到天窗下仔细打量。

乌金枪身表面布满细密松枝纹，阳光顺着八棱枪尖淌成金色河流，隐约能嗅到锰铁融合特有的冷冽腥气。

手腕一翻，八棱枪尖旋转划破空气，发出铮铮嗡鸣。

“接下来，就是把超薄锰合金和漆甲结合起来，再打造弓和战车。”

虞辉预想中的战车，是用滚珠轴承制成的四轮车，全封闭覆盖内部靠两头蛮牛为动力。

能够在两军冲锋的时候，为排头先锋兵承受所有压力，最大限度降低伤亡。

同时也能切割战场，将敌人的任何军阵冲散，开辟一条直达敌军主将的道路出来。

不过这个蛮牛车的设计是个问题，得保证全方面覆盖不会被箭矢找到缝隙的同时，让其内的驾驶员能够看到外面的情况，从而调整方向。

而要做这些的前提，是必须把临近矿山的白鹭城打下来！

另外轮毂也是个问题，木质车轮通过榫卯结构倒是能满足低速载重要求，但肯定承受不了全金属的蛮牛车。

可车轮一换成金属的就太滑了没有抓地力，不能让滚动轴承转起来，拉车的牛就需要耗费更大力量。

想到这，虞辉转头望向热得满头大汗的蒙哲，询问道：

“终南山是有栎树的吧？”

在古代，橡树生于岭南地区，被称作栎树，是其木材具有高密度、高硬度和美观的纹理，是制作家具工艺品的高档材料。

“有，不过山上还有土匪。”蒙哲回道。

他们之前去剿匪的山脉，就是终南山，因地处大曌最南而得名。

“那群畜生么。”虞辉双眼微眯。

他一直都想去找土匪算账，只不过最近出现变故，又一大堆事情要处理，实在腾不出空来。

那就等拿下了白鹭城，再派兵进山把这群土匪给铲除掉。

待山里没了威胁，就可以让漆商派匠人进山采集橡树脂，制作轮胎。

不过一切都是需要给钱的，而今城主府根本没有任何收入，偏偏那些商贾的主动奉献也不能收，否则欠下人情以后会很难办。

看来只能在有限的城池内先把专利权的律法颁发出来，然后城主府自己经商赚钱。

就算将来这些专利品卖出去，被别的地方复刻售卖，当打过去的时候也可以正大光明收钱。

吃进去多少，都得吐出来！

“陈师傅，辛苦你了，今天先休息吧。”

虞辉朝铁匠师徒三人微微颔首，随后提着锰合金长枪走出了冶坊。

不多时，城主府的告示栏就张贴了一道公告，上面赫然写着《专利法》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