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三道超级难题

校长办公室里，气氛却有些紧张。

校长王援朝搓着手，脸上带着激动又有些不安的神色，对两位县里来客连连保证：“吴老师，张老师，我用我几十年的党龄担保！顾学文这个学生，绝对不可能作弊！也绝对没有作弊！这次模拟考的卷子是县里统一封存下发的，我们学校也是严格按照流程走的，绝对没有泄题的可能！”

李老师也在一旁急切地补充道：“是啊，两位老师，学文这孩子不容易啊！父母双亡，一个人拉扯三个妹妹，前段时间家里还出了大事，但他学习一直很刻苦，也很聪明，这次考出好成绩，我们都替他高兴，也觉得是他努力的回报，不可能是作弊”

坐在对面的两位老师，来自县一中。年长的这位约莫五十多岁，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戴着一副深度近视眼镜，镜片后面眼神锐利而深邃，自有一股老派知识分子的儒雅。他叫吴建国，是县一中数学教研组组长，也是一位资深的特级教师。

吴建国五十年代初考上的名牌大学数学系，毕业后一直在省城最好的重点高中任教，是全省都叫得上名号的数学名师，前两年因为年纪大思乡情切，主动申请调回溪县一中。

年轻一些的叫张涛，三十多岁，是吴建国一手带出来的骨干教师，同样是县一中数学教学的中坚力量。

听着王援朝和李老师近乎赌咒发誓的保证，吴建国摆了摆手，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说道：“王校长，李老师，你们误会了。我们今天来，不是质疑顾学文同学的成绩。”

“啊？”王援朝和李老师都是一愣。

吴建国推了推眼镜，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激赏，解释道：“不瞒二位说，这次初三模拟考的数学卷子，是我亲自出的。题目确实是故意加大了难度。”

他顿了顿，看着两人吃惊的表情，继续道：“我的本意，并非是要为难学生。而是想通过这份卷子，传递一个信息——中考，只是开始，不是终点。真正的挑战，在高中，在大学！我希望能用难题，给咱们溪县这些即将升学的孩子们提个醒，也想借此机会，看看咱们县里，有没有真正的数学好苗子，有没有能啃硬骨头、有钻研精神的天才。”

“所以……”王援朝似乎明白了什么。

“所以……”吴建国点了点头，语气带着感慨，“当看到你们西堡镇中学送上去的卷子里，出现了一个满分，而且解题思路清晰、方法巧妙，我非常震惊，也非常惊喜！实不相瞒，这样难度的卷子，就算放在省城那些重点初中里，能拿满分的，也是凤毛麟角！我当时就断定，这个顾学文同学，绝非等闲之辈！今天来，不是质疑，是求证，更是想亲眼见识一下这位难得的数学天才！”

原来如此！王援朝和李老师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惊喜和自豪！他们的学生，竟然得到了县一中数学组组长如此高的评价！

吴建国看着两人释然的模样，继续解释道：“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亲手教出一个能在全国数学竞赛上拿奖牌的学生。在省城几十年，见过的好苗子不少，但总觉得差了那么一点灵气和韧劲。回到县里，本以为希望更渺茫，没想到……”

说到这，他的目光突然变得热切起来。

“所以，我想见见顾学文同学，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让我单独给他出几道题？”

在吴建国心里，那个尘封已久的培养顶尖数学竞赛生的梦想，因为顾学文这个意外的发现，再次被点燃了！他迫切地想要验证，这个少年身上的光芒，究竟能耀眼！

“考他？当然方便！太方便了！”王援朝激动得拍大腿，这可是县一中名师主动上门“验货”。验好了，对顾学文来说就是通天坦途！

想到这，他立刻对李老师道：“李老师，快！去把顾学文叫来！”

几分钟后，顾学文被叫到校长办公室。

看着两个陌生人，尤其是气质儒雅、眼神深邃的吴建国，顾学文心中微微一动，隐约猜到几分来意。

互相介绍寒暄后，吴建国仔细地打量着眼前少年。

身姿挺拔，眉目清秀，眼神平静中透着一股超乎年龄的沉稳自信，面对自己，丝毫没有普通学生的局促和紧张。

“好！是个好苗子！”

吴建国心中暗赞，脸上的笑容更盛。

“顾学文同学，你这次模拟考试数学考了满分，很了不起。我这正好有几道稍微难点的题目，想请你帮忙看看，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说话间，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张手写的稿纸。

旁边的张涛、李老师和王校长都凑了过来，当看清稿纸上的题目，审题后，三人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这……”李老师失声低呼。

王援朝也看得直皱眉。

张涛更是苦笑连连。

这三道题，两道代数，一道几何，全都没有超出初中数学大纲，但每一道都设计得极其精巧，陷阱重重，需要极其灵活的思维和扎实的基础才能解开。别说是初中生，就是他们这些经验丰富的数学老师，乍一看都觉得头皮发麻，没把握能在短时间内解出！

“吴老师，这题目是不是太……”李老师担忧地看向吴建国。

吴建国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看着顾学文，眼神中充满期待。

办公室里的目光再次集中顾学文身上，四个人露出三种表情。

出题人的吴建国，眼中和脸上全是期色，这一天他等的太久，久到几乎忘了自己曾经的梦想。

张涛作为县一中老师，接触尖子生太多了，看完题目后，完全不认为顾学文能全部作出来，甚至认为顾学文可能会全军覆没，一道也做不出来，因此脸上满是质疑。

校长王援朝和班主任李老师作为“自己人”，表情相对复杂，既有吴建国脸上的期待，又多了一分担心，期待的自然是顾学文一鸣惊人，三道题都能坐上来，担心的则是怕顾学文因为紧张和压力发挥失常。

顾学文在四人的注视下，平静的接过稿纸，低头扫了一遍，脑子开始思考，很快心中有数。

吴建国紧张道：“顾同学不用急，慢慢看慢慢做，一下午时间呢！”显然，在他看来，就算顾学文全部做出来，也是漫长的工程。

顾学文则摇摇头，淡淡道：“不用一下午，半小时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