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相遇与离别

与此同时。

张律师通过那些信件，拼凑出了陈澈与他母亲的相遇与离别。

他因此明白了，陈澈为什么会选择把《夜曲》永久免费。

“陈澈六岁时，福利院正好组织了一场文艺汇演活动。

他在一名老师的帮助下弹奏起了吉他。

台下没有人在意，有的在打闹，有的在吃东西。

在他感觉到失落时。

发现有一对母女在为他拍照，为他鼓掌。”

“在福利院生活了六年。

陈澈总是能听见，院长和那些记者说，这群孩子缺少关心，缺少爱....

可他并不觉得。

在跟着母亲回家后，她喊了声大黄。

一双天真的眼睛，东看西看的小狗，迎了上来。

陈澈刚伸出手，小狗就主动蹭了上来。

还趴下示意陈澈靠在它的背上。

母亲说，儿子这就是你的家了。

陈澈突然就被触动了。

原来有一种爱是无法自己给自己供应的，只能从家人那里得到。”

“下着暴雨的凌晨，房间的窗外不知怎么碎了。

母亲第一时间来到了他的房间，安慰被惊醒的陈澈。

收音机播放着舒缓的音乐。

陈澈在不知不觉间睡去。”

“刚上学那会儿，陈澈说自己一个人能回家。

可母亲总是很担忧他，会每天来接着他放学。

深冬雪花纷飞。

陈澈因为帮同学值日，晚了半小时走出校门。

母亲一直在大雪里等他。

母亲双手冻得通红，看到他时，眼中只有欣喜。

回到家，母亲泡了杯茶，关切的问他冷不冷。

窗外雪花霏霏落下，屋内热气氤氲。”

“两个高年级的把陈澈堵在了巷子里，向他要钱。

陈澈把两人打了一顿。

两人告到了校长那里，说陈澈打他们。

母亲来到学校，看见两个哭惨了的学生以及一脸黑的校长。

她没有任何犹豫，就选择相信了陈澈。

母亲坚定地说，那你报警吧。

回去的路上，陈澈坐在电动车的后座。

车灯明晃晃的亮着。

暖黄色灯光落在前方的道路上，温暖而绵长。”

“暑假的一个雨天。

窗台上不断传来哗哗的雨声。

陈澈听见隔壁邻居配了台电脑后，他突然想到了，马上会有一个网吧的风口，于是激动起来。

母亲笑着问他，为什么这么开心呀。

陈澈解释了一大堆。

说几十台电脑加一套软件，随便租个偏僻的门店，就能让一个网吧运营起来。

投入仅需万元，一个月就能回本。

等赚到钱了，买更多的电脑，开更大的网吧，一天躺着赚几万块钱都不是问题。

可直到最后，从未接触过这些东西的母亲还是没能听懂。

她笑眯眯的看着陈澈，儿子，你懂得真多。”

“雨后的一个下午。”

“一生都在家里等待着他们回家的大黄，突然趁着妹妹开门的时候跑了出去。

他们在附近找了好几天，终于找到了大黄。

可它回来没多久就走了。

陈澈很伤心，他第一次感受到了离别。”

“有天放学。

母亲把陈澈和陈雪莹喊到了厨房，要教他们做饭。

向来温柔的母亲，这次的语气是这么的不容拒绝。

陈澈还好很快适应下来。

可妹妹陈雪莹很害怕，她一手拿着锅盖，一手拿着菜往油锅里扔。

在听见油花炸开的一瞬间，她被吓哭了，摔倒在了地上。

母亲冷着脸，让陈雪莹站起来继续。

那天陈澈哄了妹妹好久，才让她止住哭泣。”

“母亲病倒了，晚上，她喊来了陈澈，摸着他的头比画。

刚见你的时候，你还是那么小一只，现在这么大了....

陈澈看着母亲的身体越来越差却无能为力，他只能听母亲的话，放一些她喜欢的音乐。”

“陈澈把妹妹送回家后。

他收到了母亲的短信，雪雪放学了吗？接到妹妹了给我打个电话。

陈澈刚拿起手机，医院那边来电话了。

他跑到医院，看见了眼睛都快睁不开的母亲。

很多东西并不会用言语表达的他，在床前说了很多。

可母亲已经开不了口，没有力气回应了。

也不知道那些话，母亲最后有没有听见。

母亲让他打的那个电话，也永远打不通了。”

很多年后的现在。

“各种东西让陈澈喘不过气，让他感觉到窒息时。

陈澈梦见了很久没在他梦里出现的母亲。

就像小时候的那个暴雨天一样。

母亲选了一首他爱听的音乐。

笑着摸着他的后脑勺，轻声安慰，你已经很厉害了。”

......

......

网络上。

冒出了一个新词条，【陈澈人设崩塌】。

“永久免费？！这格局，难怪能写出这样的曲子。”

“我就喜欢这种不用会员就能听的曲子，太棒了！”

“不对吧？这岂不是奸商人设坍塌了，你以后让我怎么喷？”

“切，免费的才是最贵的，或许陈澈那奸商是想先用免费打个口碑，然后再收费。”

“就算是真心想免费，方便更多人能听到，但这也不是用来洗，他的那些渣男行径的理由！”

“你们说陈澈是渣男我懂，可是奸商这个称呼又是怎么来的呢？我真有点好奇。”

“......”

随着一些网友的疑问，多年前的视频被一个个扒了出来。

测评视频中。

博主在拆开了包装：“兄弟们，陈澈那奸商又出新的电子垃圾了。”

“今天我们来测评一下。”

他拆开包装后，取出了一个电视机：“哟，还挺大，外观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

博主熟练地把电视安装好后。

“滋啦....”

嘈杂的电流声响了很久才停止。

电视在开机动画卡住了快一分钟后，才有了画面。

视频里的弹幕都乐了。

“哈哈，这电视每次打开，都要听段摩斯密码吗？”

“笑死我了，这电视开机之后，是不是我要先去拖个地、洗个碗....然后才能看。”

“这个系列太逗了，每次看都会忍不住把我笑岔气。”

“......”

博主用这电视换了几个台后，给出结论：“分辨率差、全损音质、还有偏色和拖影....开机慢的我能睡一觉了。”

“我安装电视的时候，还闻到了一股味，一看就是劣质材料。”

“宝子们，这雷我帮你们踩了，你们看个乐子就行，千万别买。”

博主说完连忙抽下插头：“宝子们，我是不敢再看了，我总感觉这电视再看几眼就要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