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一:镇史馆密道
阴湿的霉味混着铁锈气息刺入鼻腔,林蝉举着江离的警用手电筒,光束扫过布满抓痕的砖墙。那些深浅不一的沟壑里凝结着黑褐色物质,像干涸的血,又像某种菌丝。她指尖抚过墙缝时,沙漏项链突然发出蜂鸣般的震颤。
“民国三十七年档案室...“江离用匕首撬开生锈的铜锁,门轴转动的吱呀声里混着她低哑的质问,“你之前轮回时没来过这里?“
“每次重置后镇史馆都会消失。“林蝉盯着手电光下漂浮的尘埃,它们正违反物理规律地聚合成沙漏形状,“但这次它还在——“
话音戛然而止。
光束定格在档案架第三层,泛黄的卷宗封皮上赫然写着《林氏灭门案勘验记录》。而落款日期是1948年7月15日,正是她出生前五十年。
“不可能...“她抽出卷宗的手在发抖,牛皮纸袋里滑出一张尸检照片。画面中穿旗袍的女人倒在雕花拔步床边,脖颈淤紫,右手紧攥着断裂的鎏金沙漏项链——与她此刻佩戴的一模一样。最骇人的是死者面容,那分明是她自己的脸。
江离突然按住她肩膀:“看背面。“
照片背面用钢笔潦草地写着:【第327次轮回,林蝉死于窒息,凶手为■■■】。后三个字被反复涂抹,唯有用放大镜才能辨出残存笔画——竟是“江离“的姓氏部首。
场景二:证物室的异变
“这是本轮才出现的东西。“江离从物证袋抽出密封的匕首,刀刃残留着暗红血渍,“今早在祭坛下挖到的,刀柄有你的指纹。“
林蝉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匕首护手处刻着八卦纹,正是她家祖传的样式。更诡异的是,当她试图触碰时,刀刃竟开始褪色,仿佛被橡皮擦去的铅笔画,三秒后彻底消失在空气中。
“认知污染。“江离突然扯开领口,锁骨处的“墟“字纹身泛着荧荧蓝光,“当两个时间线的同一物品相遇,弱存在性的那个会被抹除。你之前见过这种现象吗?“
雷鸣从地底传来,档案架突然剧烈晃动。林蝉扶住铁架时摸到黏腻的触感,抬手发现满掌都是新鲜血液。那些血珠正顺着铁架纹路倒流,在顶端汇聚成一行血字:
【别让戴玉镯的人碰到族谱】
江离猛地掀开旁边木箱,泛着尸臭的《林氏族谱》正躺在其中。当她的枪管挑开封面时,两人同时僵住——在“林蝉“的名字旁,本该记录生辰的位置变成血手印,而族谱末页凭空多出一行墨迹未干的现代字迹:
“第500次实验失败,清理者已入场。“
场景三:时间锚点崩坏
整座建筑开始扭曲。青砖墙渗出沥青般的黑色物质,档案柜像融化的蜡烛般塌陷。江离拽着林蝉冲向暗道,身后传来骨骼错位的咔嗒声。
“不能走正门!“林蝉甩开她的手,“每次轮回重置时,所有出口都会——“
玻璃碎裂声打断了她。镇史馆正门的雕花木门突然爆裂,十几个镇民四肢着地爬进来。他们的脸像被水泡发的宣纸,五官模糊成肉色平面,咽喉里发出老吴死前一样的砂砾摩擦声:“时...砂...“
江离连开三枪,子弹穿透镇民身体却无血迹。中弹者只是顿了顿,脖颈突然拉长成蛇一般的形态,下颌裂开四瓣扑来。
“去祭坛!“林蝉砸碎走廊尽头的琉璃窗,“那里有时间锚...“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窗外本该是后山竹林,此刻却变成深不见底的虚空,无数青铜锁链从黑暗里垂下,每根锁链都捆着一具干尸。最近的那具尸体穿着警服,胸牌上赫然是江离的照片。
沙漏项链突然炸开灼目的红光。当林蝉再度睁眼时,发现自己又站在镇史馆门口,手里捧着热气腾腾的砂仁馄饨。老吴笑眯眯的脸在晨雾中浮现:“姑娘,鲜肉馄饨一碗?“
但这次她看清了——老人藏在围裙下的左手戴着一只翡翠玉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