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中洲。
广丁抱着张修恒的身体冲进广乙的闺房。
“下大雨了，可能出现深海舰娘，指挥官的元神现在在济远舰装上。”
广乙丢下手中毛笔，和妹妹一起将张修恒放到自己床上。
“走，我们去船坞。”
“等下。”广乙想起来一件事，“济远现在位置在哪里？”
“不知道具体位置。”广丁说道，“我找到指挥官时，指挥官躺在地上。”
广乙捂额：“以后不能这样了，我来安排舰娘时刻跟着指挥官。”
通讯靠吼的年代，信息传递就是这样蛋疼。
广乙和广丁只能靠巡逻计划和济远航速确定济远所在位置，而后前往船坞准备出航。
……
“速度大约5节。”
张修恒站在桅杆桅盘上，举起望远镜观察。
不用当什么目力仙人。
虽然火炮最大射程可以达到8000~9000米，但主流交战距离还是在2000米到3000米。
而且，海战的主要阵型不是战列线，而是横阵冲击。
张修恒看见深海舰娘的舰装径直向济远冲来。
“深海舰娘一位，未观察到其余煤烟。”张修恒问济远，“你观察到的形式如何？”
舰娘在展开舰装后，完全就是怪物，包括视力在内的属性大幅提升。
“和指挥官一样。指挥官，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战胜对方。”
奇怪的口僻，济远似乎很喜欢衡量胜负率。
“好，击沉对方。”
济远：“FULL！”
车钟哐当一声跳到“FULL”档位上，蒸汽机阀门调节，进气量改变。
舰船的速度和车速不一样，航速设定为多个档位，方便轮机部门调节蒸汽机阀门。
如果你有长期服役的锅炉兵、轮机长和技术兵，那么恭喜你，你的军舰起码能发挥出她应该有的速度。
胡德的评价永远离不开两个词语：速度和外表。
可见速度多么重要。
张修恒感觉到较小的船体在震动，航速似乎变快了一些。
锅炉燃烧需要时间，加热海水也需要时间（济远锅炉烧的海水）。
仿佛骑兵对决，双方向对方冲去。
舰艏的浪花越来越大，济远航速跑到了最大航速，16.5节。
新锅炉就是好啊。
张修恒不由得感叹道。
大东沟海战前，济远已经跑不到16.5节。
她的锅炉急需更换。
更换锅炉得上报，报上去石沉大海，报了等于没报。
“指挥官，即将进入交战距离。”
张修恒此时看清了来者。
只能看见舰装的舰艏。
是一位很奇怪的舰娘。
艏楼抬高，高台布置机关枪，高台后方的位置看见两根炮管，从高台左边和高台右边伸出来。
结合烟囱、双桅杆、凌乱绳索、舰体全钢材质等特征，终于在脑中资料库匹配成功。
“这个布置……是赤城。”
几小时前。
大雨中确实诞生了舰娘，还不止一位。
深海舰娘，AKagi。
大名鼎鼎的赤城。
不过别紧张，并不是“虎虎虎”的那艘赤城，而是初代赤城。
深海赤城，小野滨海军造船厂建造的摩耶级炮舰。
一等炮舰。
622吨，4门120mm炮，4门47毫米炮和2门30毫米5联装机炮。
深海赤城的胆子非常大，就和历史中的赤城炮舰一样。
大东沟海战，赤城不断穿梭在北洋海军正面，一度被围攻，居然还没被击沉。
只能说北洋海军用的穿甲弹救了大命。
张修恒对济远说道：“别用穿甲弹，用开花弹。”
开花弹是一种燃烧弹，熟铁火钢制弹体，弹体壁薄，腰膛容量大，装填黑火药。
命中目标后会爆炸起火，主要通过燃烧来破坏敌方的舰体。
而穿甲弹是利用动能和爆炸破坏敌方的舰体。
济远使用的克虏伯的穿甲弹。
穿简单的引信在底部，19世纪90年代克虏伯尚未研发出靠谱的弹底引信。
因此，克虏伯穿甲弹主要依靠击中目标后产生的剧烈震荡引起弹头内部黑火药摩擦自燃，进而爆炸。
一看就知道不靠谱。
在实际应用中便出现了为了经济性而干脆不装填黑火药的变种炮弹，即实心弹。
济远的穿甲弹就是装填砂土的实心弹。
电影里面炮弹里面沙子是真的，但不是因为贪污，贪污在别的地方，比如说锅炉一直没有更换。
“指挥官，穿甲弹不是更好吗？”
济远提出质疑。
“不要高估深海赤城的防御。”
甲午海战非常冷幽默的一点，北洋海军过度高估本子军舰防御，使用穿甲弹，造成的杀伤有限。
而本子海军使用开花弹，造成的杀伤非常可观。
张修恒：“把对面当着小豆坦克。”
不明白指挥官在说什么，济远还是照做了。
哗啦一声。
张修恒低头看去。
甲板上出现一层砂土，济远舰进入战斗状态，桅杆升起龙旗。
深海赤城同样升起膏药旗。
双方剑拔弩张。
“使用德梅里克计算器。”
“是。”
三分钟后，双方距离2400多米。
轰隆~
济远率先开出第一炮。
火炮风暴吹到桅盘时还带点温度，体验绝佳。
炮弹飞了几秒，砰的声砸到海面上，掀起的水柱距离深海赤城只有十几米。
这瞬间，深海赤城心跳了下。
“呸！”
深海赤城呸了口，仿佛把恐惧吐出去。
桅盘上的张修恒看见了舰装一侧的赤城，吓了一跳。
作为舰娘，哪怕小小的赤城，颜值也是在线的。
但深海赤城一脸惨白，眉毛就是一个豆豆，张嘴牙齿还是黑的，着实骇人。
（妆容大概是这种）
“指挥官，这一发命中率90%。”
济远声音将张修恒拉回来。
前方火光闪了下。
“命中！”济远露出笑容。
爆炸声随后而至，深海赤城舰装烟囱后的桅杆在爆炸中摇摇欲坠。
“转向。”张修恒忽然下令，“彻底发挥你的舰炮数量优势。”
冲阵情况下，济远只有舰艏的炮能开火。
“是。”
虽然略微不甘心，但济远知道张修恒的指挥是正确的。
济远这摊煎饼，反而让深海赤城再次生出勇气。
“对面怕了，要逃跑！”
小小赤城，无所畏惧。
“赤城冲击！”
深海赤城，开炮还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