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柳条巷的刀光
- 红楼第一疯批,贾府哭求我别死
- 鲸落电台
- 2137字
- 2025-04-15 18:42:48
柳条巷黑夜中。
七八条黑影无声落下,刀光如雪。
“七公子,太聪明的人,可活不长久。”
为首者冷笑,刀尖直指陆昭珩。
刀风卷起地上积雪。
“放你娘的屁!”
“想取我家公子的命,先踏过我的尸体!”
燕破虏大喝,将半边牛体砸向刺客。
从不离身的杀牛刀已抽出。
刀长三尺七寸,厚背薄刃,刀尖微微上挑。
刀身布满暗红色的血槽,那是十年宰牛留下的痕迹。
他杀人,和宰牛没什么两样。
刺客的刀光刚至,燕破虏的杀牛刀已经横劈而出。
“砰!”
刀背砸碎第一人的腕骨。
刀刃顺势上撩,从胯到肩,将人劈成两半!
血雨泼洒。
燕破虏却咧嘴一笑。
刀锋一转,又撞上第二人的长剑。
刀光交错间。
刺客扑来时,裁云只是轻轻侧身,指尖一弹。
“嗖!”
第一针扎进刺客的睛明穴。
那人身形一滞,瞳孔骤缩。
人还未倒地,第二针已经刺入他的喉结。
斩秋的剑,像一条银蛇。
软剑缠在腰间,平日里不显山露水,出鞘时却如毒蛇吐信,快得让人看不清轨迹。
刺客刚逼近,斩秋的剑已经绕上他的手腕。
“唰!”
剑锋一绞,整只手掌齐腕而断。
刺客惨叫未出,软剑已经缠上他的脖子,轻轻一拉……
“嗤!”
头颅滚落,血如泉涌。
斩秋手腕顺势一抖,软剑收回,剑身不沾一滴血。
她脚尖一点,身形如鬼魅般飘至另一人身侧。
然刺客终究太多。
一柄长刀突刺而来。
直取后排陆昭珩眉心。
“公子当心!”燕破虏怒吼。
刀光闪过时。
自陆昭珩袖中飘出一张染血帕子,在雪地上缓缓落下。
刺客刀尖距眉心三寸时。
陆昭珩的睫毛都没颤一下。
“铿!”
须臾,陆昭珩手上那根乌木拐杖横架在胸。
看似轻飘飘的一格,却震得刺客虎口一疼。
霎时,杖底突然传出三声清脆的“咔嗒”响。
燕破虏眼睁睁看着公子拇指在云纹杖头一旋。
杖底突然弹开暗格。
一柄泛着幽蓝寒光的横刀被机括弹出。
正好落入陆昭珩的手掌心。
时间仿佛凝固。
斩秋的剑还架着两人,裁云的针刚脱手。
而公子的刀光已划出三道残月般的弧线。
第一个刺客的刀断成两截时。
横刀正刺入第二人心脏。
第一人还没有反应过来。
一柄横刃自背后穿透他的身体。
第三人转身欲躲,却见公子手腕一翻。
“铮!”
横刀刃口一滴血珠缓缓滑落。
雪地上,三具尸体喉间的血线同时迸开。
“这……”
裁云的银针几僵在半空。
她们侍奉公子十年。
从未见过公子出手。
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刀法。
像用毛笔勾勒死线,每个动作都精准得可怕。
第四人转身要逃。
却见公子手中拐杖底端射出一道银线。
瞬间缠住刺客的脚踝。
陆昭珩轻轻一拽,刺客栽倒在雪地里,刚好迎上横刀贯脑。
巷口枯萎的野蔷薇被刀气震落最后三片花瓣。
雪停了。
月光照在拐杖云纹上,那点暗红漆色像雪地里凝固的血红。
陆昭珩面前的雪地上,只剩四具尸体。
血泊扩散的速度快得反常。
三人只见公子横刀突然回鞘。
刀柄精准卡入杖底暗格,机括“咔”地锁死。
此时此刻。
燕破虏这个能徒手撕牛的汉子抖如筛糠,杀牛刀在雪地上砸出深坑。
斩秋剑尖垂雪不动,裁云却将三枚银针捏成了弯钩。
蓦然,燕破虏看见公子用拐杖挑开死者衣领。
露出锁骨处的狼头刺青。
“西凉军的夜不收。”
“这些人刚回长安…还真有点迫不及待啊!”
燕破虏开始搜身,想要找出有用的信息。
可这些人身上除了一些铜板,啥都没有。
此刻的公子,哪还有半点病秧子的模样。
陆昭珩从拐杖云纹暗格取出的幽蓝火折。
下一秒,幽蓝火焰吞没了几具尸体。
惟独遗留他杀的四具。
陆昭珩转头看向三个呆滞的心腹,忽的轻笑:“怎么?我只是装病,又不真是病唠鬼。”
“破虏护卫不力,请公子责罚。”
燕破虏突然扑通跪下。
雪地上,斩秋的双剑还保持着格挡姿势。
她看着公子病弱的身影,又看看地上四具一刀毙命的尸体。
常年冷若冰霜的脸第一次出现裂痕。
“公…公子…”
燕破虏结结巴巴看着陆昭珩。
裁云突然扑通跪下,药箱金针洒了一地:“是奴婢失职!竟让这些腌臜货惊了公子…”
斩秋默然跪下移到公子旁边,扯断她腰间丝绦绑住公子袖口裂痕。
陆昭珩叹了口气,抬手轻拍斩秋脑袋,又弯腰拾起裁云的银针。
把药针一根根擦净放回裁云掌心。
“这可是咱们一家八口保命的东西,你要好好保管。”
随后,陆昭珩又弯腰捡起燕破虏的杀牛刀。
刀背拍了拍只比他大六岁的燕破虏。
“十年时间。”
“你们真当我只会假咯血?”
“这招雪夜折梅,还是七年前,白姨动手揍完你三兄弟,当天晚上偷偷教会我的。”
闻言,三人这才明白,公子这手杀人术,竟是燕叔和白婶的手笔。
“我等护卫不力,请公子责罚。”
“罚什么罚?”
陆昭珩用拐杖轻点双生儿的脑门。
“罚你们把我当瓷人供着?”
说完忽的轻笑:“你们仨,都起来,地上凉。”
双生儿这才起身,跟上自家公子的步伐。
燕破虏如梦初醒地起身追上去:“公子,那今晚…”
“今晚不睡了。”
“你回去喊上燕叔,咱们先去一个地方。”
陆昭珩突然用拐杖戳了戳某具尸体的右手虎口:“这茧子,是使流星锤磨的。”
说完,许久不咳的陆昭珩,将一枚裁云特制的血囊抛进嘴里。
咯完血。
方才把染血的帕子塞给破虏。
“等去完那个地方。”
“自然是你背吓晕的公子回贾府。”
“嘿嘿,这个我熟,公子就瞧好吧。”
陆昭珩的咳嗽声渐渐没入黑暗。
“记得哭大声些…”
“就像…你家公子快死了似的。”
“不然……老太太铁定不舍得让鸳鸯姐姐过来服侍我。”
亦步亦趋跟在身后的斩秋,闻言脚下一顿,她真想拿姐姐的银针戳一下公子屁股。
但她不敢。
远处传来梆子声。
陆昭珩的青拐又恢复如初。
此时拄着拐杖走向巷口,背影依旧病骨支离。
“把四具尸体带上,一会大有用处。”
“诶~好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