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芷宁那完全清醒却又充满期待的眼神，李枫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如果回答“不是”，陈芷宁根本没醉，骗不过去啊。
他如果回答“是”，那就太伤陈芷宁的心了。
所以，这个问题怎么回答，他真的该好好斟酌斟酌。
好在李枫脑子转得很快，马上反问了一句：“芷宁，你就是你，做最好的自己就行，别人的看法很重要吗？”
“别人的看法确实不重要，但是我只在乎你的看法。”陈芷宁的眼神依旧是清晰且坚定，“李先生，你别和我打马虎。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
“第一印象确实不怎么好。”李枫尴尬地笑了笑，“不过随后才发现，你只是嗓门儿大点，也没像你哥那样，做过那些真正丧良心的事儿。所以总体来说，你是个好女孩子。”
“谢谢。”陈芷宁哭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听别人说我是个好女孩子。”
“行了，别哭了。”李枫连忙替她擦拭眼泪，“你要是把眼睛哭红了，别人还以为我在这里面欺负你了。”
“你要真想在这里欺负我，那也不是不可以啊！”陈芷宁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把李枫给吓着了：“别闹，我们只是朋友！”
“床友也是朋友的一种啊！”陈芷宁一下子变得强势起来，“你是第一个把我看光的男人，而且还打了我一掌，打到我吐血，我这辈子是怎么也忘不了你了。要么把你搞上床，要么把你搞死，你自己看着办！”
“呃——”李枫这下是真不会了，连忙说道，“我有女朋友的……”
“那你身边还那么多女人。”陈芷宁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和餐馆老板娘楚秀云都住一块了，还有个漂亮的女研究生保姆岳思瑜。别告诉我，你和她们之间就像是我们之间一样纯洁。”
李枫非常无奈：“如果我说，我和她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你信不？”
陈芷宁非常果断地摇了摇头：“不信。”
李枫摊了摊手：“那你说等下我们出去之后，你说我们什么都没发生过，他们信不信？”
“肯定不信啊！”陈芷宁忽然一下子搂住了李枫，随即便主动亲了上去。
李枫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主动的女孩子，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反抗。
如果说是以前的李枫，他还有可能忍一忍，让自己当一回正人君子柳下惠。
可是自从和秦语菲以及米拉有过亲密关系之后，再加上体内纯正的九阳元气，他现在是一点都忍不了。
被陈芷宁这么一折腾，他立刻想要反击。
正当两人准备进一步“交流沟通”之时，外面忽然传来了一声尖叫：“啊——”
两人顿时什么心情都没了，立刻冲出了卫生间：“怎么回事？”
一个公主捂着脸“呜呜”地哭，在她身边，一名叫做吴启明的小弟满脸气愤：“这公主实在太过分了，我找她是让她陪我玩的，她倒好，没玩一会儿就去接电话，一接就是十来钟。接电话也就罢了，回来就和我说她爸欠了人家高利贷，要是再不还钱，她爸就会被人砍死。现在还差一千块钱，问我有没有钱借她一千。”
“好赌的爸？”李枫忍不住哭笑不得，“然后呢？”
“然后我就给她转了一千块，让她别哭丧着脸，好好陪我玩。”吴启明越说越郁闷，“结果玩了不到十分钟，她又跑出去接电话了。回来之后……”
“她妈生病了？”李枫随口接了一句，吴启明连连点头：“她说她妈忽然住院了，她弟弟陪她妈妈正在医院，需要预交两千。”
好赌的爸，生病的妈，辍学的弟弟，破碎的她，李枫算是明白了这句话是怎么来的了。
吴启明接着说道：“我想着大家都是出来玩的嘛，花点钱也应该，别太过分就行了，于是又给她转了两千。我心想，这回应该能好好喝酒耍拳了吧？然后还没玩十分钟，她又跑出去接电话了！”
李枫苦笑：“这回是她弟弟出事了？”
“那倒没有。”吴启明郁闷得不行，“这回她说她的手机坏了，接不了电话。她很喜欢新款的苹果手机，问我能不能给她买一部。我气得不行，直接给了她一巴掌。我他妈就是出来喝酒的，结果找了这么个晦气的女人。我怕再和她聊下去，她爸的棺材钱都要我出了。”
李枫算是明白了怎么一回事，只能朝着那公主说道：“我这兄弟打了你，是他的不对，我替他向你道个歉。那新款的苹果手机，我给你买吧……”
“打了我一耳光，一部苹果手机就完事儿了？”那公主抹掉了眼泪，面目狰狞，“要么十万，要么我报警，你们自己看着办！”
“呵呵。”李枫终于明白吴启明那种想要打人的心情了，所以他不再多说什么，非常干脆地按响了房间的铃。
浓妆艳抹的妈咪很快就满脸笑容地走了进来：“各位老板，有什么事情吗？”
“这位大姐，事情是这样的……”李枫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你自己的人，你自己解决吧！”
听完李枫所说的，妈咪顿时脸色一沉：“小珍，客人说的可是真的？”
“是。”小珍非常干脆地承认了，“我之前一直都是这样，每个客人都愿意给钱。就这穷逼不给钱也就罢了，还出手打我。他要是不赔我十万块，我让他牢底坐穿！”
“坐你妹啊，要是让你这么搞事，我丽莎姐以后还怎么有脸在这行混？”丽莎姐一耳光甩在小珍脸上，“什么也别说了，把钱退回给客人，向客人道歉，要不然就给我滚蛋！”
李枫不禁连连点头，这丽莎姐的三观还是很正的。
小珍挨了一耳光，也是发起狠来：“我只是来这儿上班的，不是来这儿挨打的！老女人敢打我，我连你一起告！”
小珍拿起手机，丽莎准备抢夺，被李枫拦住了：“算了，你要是再动手，这事儿只会越闹越大。我建议你和你的老板联系一下，看看这事儿怎么解决吧！”
丽莎郁闷得很，只得给自己老板打电话：“雷总，这边出了点事情……”
半个小时之后，夜总会老板雷鸣和警察同时到了。
一看到客人是李枫，雷鸣的眼睛顿时瞪得老大老大：“李先生，怎么是你？”
李枫并不认识雷鸣，不过雷鸣认识自己也不奇怪，毕竟李枫现在已经是中海市上流社会的名人。
他微笑地朝着雷鸣说道：“雷总，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哪里的话，是我没管好手下，让你笑话了。”雷鸣郁闷不已，“你们先走吧，今晚所有的开销我都退回给你们，剩下的事情由我来处理。等我处理完之后，改天再登门道歉。”
“好，那就有劳雷总了。”李枫点了点头，朝着马凯一众小弟挥了挥手，“我们走吧。”
李枫一行人刚刚走出来，便听到里面传来了小珍的怒吼声：“你是老板就了不起啊！别来恐吓本小姐，本小姐今天还真就告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