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大的开学典礼在九月的第一个周一举行。
许昭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站在新生队伍里，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洒在她脸上，暖融融的。
陈念在旁边叽叽喳喳地讲着军训的八卦，而她低头看了眼手机——
周柏霖：【典礼结束来校门口。】
她唇角不自觉地上扬，回了个“好”。
开学典礼冗长又无聊，校领导讲话、优秀学生代表发言，最后是新生宣誓。
等一切结束，许昭匆匆和陈念打了声招呼，就往校门口跑。
远远地，她就看到了那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车窗降下，周柏霖戴着金丝眼镜，衬衫袖口挽到手肘，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在看。
许昭拉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等很久了？”
他合上文件，侧眸看她：“刚到。”
骗人。许昭瞥见杯架上的咖啡已经喝了大半，显然等了有一会儿。
但她没拆穿，只是问：“去哪儿？”
周柏霖启动车子，淡淡道：“看房子。”
“房子？”
“嗯。”他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离你学校十分钟路程。”
许昭怔住。
车子驶入一个安静的住宅区，绿树成荫，环境清幽。周柏霖带她上了电梯，停在顶层。
门一开，宽敞的客厅映入眼帘，落地窗外是S大的全景，阳光毫无保留地洒进来，整个空间明亮又温暖。
“这是……”许昭站在门口，有些不确定地看向他。
周柏霖把钥匙放进她手心：“你的。”
许昭眨了眨眼：“我的？”
“嗯。”他语气依旧淡淡的，但眼底带着不易察觉的柔软，“不想住宿舍的时候，可以过来。”
许昭握着钥匙，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她往前走了一步，仰头看他：“周柏霖，你这是要金屋藏娇？”
他低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藏得住吗？”
许昭拍开他的手，转身去参观房子。两室一厅，装修简约但处处精致，主卧的衣柜里甚至已经挂了几件她的尺码的衣服，书桌上还摆着几本她喜欢的书。
她回头，发现周柏霖靠在门框上看着她。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她问。
“上周。”他走过来，从背后环住她的腰，下巴轻轻搁在她肩上，“喜欢吗？”
许昭靠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窗外，S大的钟楼敲响，悠扬的钟声回荡在空气里。
周柏霖吻了吻她的发顶：“许昭，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那你陪我一起住吗？“许昭仰起脸，眼底映着窗外的阳光。
周柏霖的指尖在她发间微微一顿：“现在还不可以。”
“可我们以前明明都住在一起的。”她拽住他的袖口，布料在指尖摩挲出细微的声响。
他低笑：“那时候我是你的监护人。”修长的手指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现在...”
“现在是什么关系？”许昭故意踮起脚尖，呼吸拂过他微微滚动的喉结。
周柏霖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抵在落地窗前。
“你说呢？”温热的鼻息交织，他轻轻咬住那个称呼：“女、朋、友。”
许昭的耳尖瞬间染上绯色。
“你还小，”他的拇指抚过她泛红的脸颊，声音沉得像大提琴的尾音，“未来很长，我们慢慢来。”一个吻落在她眉心：“好吗？”
许昭很快便适应了大学生活。
图书馆的落地窗前，陈念托着下巴打量正在整理笔记的许昭：“刚确定关系就异地，你家周先生受得了？”
“哪有什么异地，”许昭的笔尖在纸上顿了顿，“他就出差几天而已。”
“可你们这恋爱谈得也太克制了。”陈念卷着发尾，“听说他在学校旁边给你准备了房子？怎么不见你去住？”
阳光透过玻璃窗，在许昭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金影：“空荡荡的，一个人住着没意思。”
“什么？”陈念突然凑近，压低声线：“他居然不搬来陪你？”
许昭的耳尖微微泛红：“他说...我还小。”
陈念的眼中闪过狡黠的光，突然凑到许昭耳边：“要不要姐姐教你？”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选个下雨的夜晚，直接——”她的指尖轻轻点在许昭锁骨上，带着暧昧的力度向下滑去。
“陈念！”许昭慌忙拍开她的手，笔记本“啪”地合上，惊飞了窗外停驻的麻雀。
夜色渐深，女生宿舍楼下路灯昏黄，树影婆娑。
许昭正伏在书桌前复习功课，陈念突然从阳台探进头来，语气兴奋：“许昭！快看楼下！”
“怎么了？”许昭疑惑地起身，走到窗边。
宿舍楼下，一道修长的身影静静伫立。
周柏霖穿着一件深灰色风衣，手里拎着一个精致的礼盒，正抬头望向她的窗口。
夜风吹乱了他的发丝，镜片后的眸光却温柔而专注。
许昭心头一跳，连忙抓起外套就往楼下跑。
“哎！你慢点！”陈念在后面笑着喊。
许昭一路小跑到宿舍楼下，微微喘息着停在周柏霖面前：“你怎么来了？”
周柏霖伸手替她拢了拢外套，嗓音低沉：“刚下飞机。”
“那怎么不打电话让我下来？”
“怕你在休息。”他轻轻拂去她肩头的一片落叶，“不想打扰你。”
许昭心里一暖，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礼盒上：“这是什么？”
周柏霖将礼盒递给她：“出差时看到的，觉得适合你。”
许昭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细细的手链，链坠是一片小巧的雪花，在灯光下泛着细碎的银光。
“听说那里终年积雪，”周柏霖低声道，“看到这个，就想到你。”
许昭将手链戴上，抬头冲他笑：“好看吗？”
周柏霖凝视着她，目光深邃：“好看。”
夜风微凉，许昭突然伸手拽住他的风衣前襟，踮起脚尖靠近：“周柏霖，你想我了吗？”
他的呼吸微微一滞，随即低笑：“嗯。”
“就'嗯'？”许昭不满地撇嘴。
周柏霖忽然揽住她的腰，将她往怀里带了带，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很想。”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许昭的耳尖瞬间红了。
远处，宿舍楼的灯光一盏盏熄灭，夜色愈发深沉。周柏霖松开她，替她整理好外套：“回去吧，早点休息。”
许昭却拽住他的袖口：“你明天还来吗？”
他低笑，揉了揉她的发顶：“来。明天周五，我来接你回家。”
许昭收到许远钦的邀请时，正趴在周柏霖沙发上翻杂志。
许远钦：【周末游轮派对，泳池、香槟、烧烤，来不来？】
她眼睛一亮，抬头看向正在处理文件的周柏霖：“许远钦请我们去游轮玩！”
周柏霖头也不抬：“不去。”
许昭赤着脚跑过去，趴在他背上，下巴抵在他肩上：“为什么不去？我周末正好放假。”
他侧眸瞥她一眼：“你很想去？”
“想啊！”她眼睛亮晶晶的，“泳池派对诶，我还没参加过。”
周柏霖沉默两秒，合上文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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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港口。
许昭戴着墨镜，穿了一件白色镂空罩衫，里面是绑带式的黑色比基尼，衬得肌肤雪白。
周柏霖站在她旁边，一身休闲衬衫和长裤，表情冷淡，但目光时不时落在她身上。
许远钦靠在甲板栏杆上，手里端着香槟，冲他们挥手：“哟，终于来了！”
他走过来，上下打量许昭，吹了声口哨：“小昭妹妹今天很辣啊。”
周柏霖冷冷扫他一眼，许远钦立刻举手投降：“开玩笑的，别瞪我。”
游轮缓缓驶离港口，阳光洒在甲板上，泳池边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音乐声和海风混在一起，气氛热烈。
许昭兴奋地拉着周柏霖的手：“我们去游泳！”
周柏霖皱眉：“我不下水。”
“为什么？”
“不想。”
许昭眯起眼，突然踮脚凑近他耳边：“……你该不会是不好意思在我面前脱衣服吧？”
周柏霖：“……”
许远钦在旁边笑出声：“老周，你身材那么好，你就给小昭妹妹看看呗。”
周柏霖懒得理他，径直走到遮阳伞下的躺椅上坐下，拿出笔记本电脑。
许昭撇嘴，转身跳进泳池。
水花溅起，她像条灵活的鱼一样游了一圈，然后趴在池边，冲周柏霖喊：“真的不下来？”
他抬眸，目光落在她湿漉漉的发丝和泛着水光的肩膀上，喉结微动，但还是摇头：“你玩你的。”
许昭轻哼一声，转身游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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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甲板烧烤。
许昭换了一条宽松的连衣裙，头发半干，随意地披在肩上。她坐在周柏霖旁边，手里拿着烤好的龙虾，吃得津津有味。
许远钦端着酒杯走过来，笑着问：“怎么样，玩得开心吗？”
“开心！”许昭点头，“就是某人全程绷着脸，很扫兴。”
周柏霖淡淡瞥她：“我让你玩你的，没拦着你。”
许昭撇嘴，突然伸手戳了戳他的腰：“你就是吃醋。”
周柏霖：“……”
许远钦看热闹不嫌事大：“老周，你这表情，看来被说中了啊。”
周柏霖懒得理他们，起身去拿饮料。
许昭看着他的背影，偷偷笑了。
许远钦凑过来，压低声音：“小昭妹妹，我教你一招。”
“什么？”
“待会儿去他房间，直接扑倒。”
许昭差点被果汁呛到：“许远钦！你知不知道前几天我的好朋友跟你说了一样的话。”许昭端详着许远钦：“你别说，你们俩性格还真挺像，要不是长得不一样，我真要以为你们俩是亲兄妹了。”
他哈哈大笑，举起酒杯：“是么，有机会我真要认识认识这位有趣的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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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游轮客房。
周柏霖刚洗完澡，擦着头发走出浴室，就看到许昭坐在他床上，手里还拿着一瓶红酒。
他挑眉：“……你干什么？”
许昭晃了晃酒瓶：“喝酒啊。”
“回你自己房间喝。”
“不要。”她歪头，“我一个人喝多没意思。”
周柏霖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拿过酒瓶：“许昭，别闹。”
她仰头看他，眼睛湿漉漉的：“周柏霖，你是不是不敢跟我独处？”
他眸光一暗，捏住她的下巴：“激将法？”
许昭笑了：“有用吗？”
周柏霖盯着她几秒，突然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红酒的香气在唇齿间蔓延，许昭揪住他的衣领，心跳快得几乎要跃出胸腔。
“喜欢这里吗？”周柏霖看着许昭绯红的脸颊低声问到。
“嗯，我喜欢这，我喜欢大海。”
“那我买给你好不好？”没等许昭回复，周柏霖便又吻上去。
游轮的客房随着海浪轻轻摇晃，暖黄的壁灯在舱内投下暧昧的光影。
周柏霖的吻带着红酒的醇香，许昭被他抵在床头，呼吸渐渐乱了节奏。
他的手掌贴在她腰际，温度透过单薄的衣料传来，烫得她轻轻战栗。
“周柏霖.”她微微偏头，躲开他愈发深入的吻，声音又轻又软，“你还没回答我。”
他低笑，鼻尖蹭过她泛红的耳垂：“回答什么？”
“是不是不敢跟我独处？”
周柏霖眸光一暗，手指插入她的发间，将她重新按回枕上：“你觉得呢？”
许昭望进他深邃的眼睛，那里翻涌着她读不懂的情绪。
她忽然伸手，指尖描摹过他英挺的眉骨、高挺的鼻梁，最后停在微微湿润的唇上。
“我觉得.”她轻声说，“你在害怕。”
他的呼吸微微一滞。
海浪拍打着船身，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周柏霖忽然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按在枕侧：“许昭，你太年轻了。”
“所以呢？”
“所以…”他的拇指摩挲着她的腕骨，声音低沉，“我不想你后悔。”
许昭静静地看着他，突然笑了：“周柏霖，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
月光透过舷窗酒进来，落在她明亮的眼睛里。
周柏霖凝视着她，忽然俯身，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她眼皮上：“睡吧。”
他起身要走，许昭却拽住他的衣角：“你去哪？”
“沙发。”
“….”
周柏霖回头，看见她气鼓鼓的表情，忍不住失笑：“怎么？”
“没怎么。”许昭翻身将自己埋进被子里：“你最好永远都别跟我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