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心灵传输，索科维亚

宇宙中的空间脉络无处不在。

理论上，王青可以通过空间脉络前往任何地方。

如果要精确位置，那就需要坐标——一张近期拍摄的索科维亚照片。

现实宇宙与虚无中的空间脉络差距甚远。

虚无中的空间脉络是整齐的，规律的，充满了秩序的美感。

宇宙中由于物质的存在，空间脉络有曲直之分，密度之别。

不论是具体的物品，还是地形的高低起伏，甚至气体浓度的高低，在空间视角中都存在着极为相似的表达。

好比质量与密度越大的物体，空间脉络也更密集，反之亦然。

心灵之力展开，沿着空间脉络如悬丝诊脉般进行感知。

这不是在逐一对比找相同，以他在虚无中领悟空间规则的高起点，在地球大小的行星范围内更像是在使用搜索引擎。

输入照片，即可定位到相似度最高的空间脉络。

只不过目前他还不太熟练，所以远距离跳跃时的“网速”也会显得慢一些。

心灵+空间=心灵传输。

不多时，虚空一晃，房间中的王青消失。

东欧，索科维亚。

王青拍了拍额头，驱散脑海中刚刚升起的一点眩晕。

索科维亚是一个贫瘠多山且动荡不安的小国，军政活动频繁，大小战争频发。它的不稳定一方面来自地缘与经济，另一方面是在二战后到此隐匿的九头蛇。

每当索科维亚叛乱发生的时候，融入神盾局的九头蛇会以神盾局维和部队的名义进入该国，名义上是维护索科维亚的和平稳定，实际上是对自己的另一颗头输送支援。

九头蛇在全世界的眼皮子底下一步步发展壮大不是没有原因的。

雄伟的金雕掠过长空，锐利的目光巡视大地。

不需要确切的位置，这么一个小国，王青花不了半天就能看完并找到隐藏着毒蛇的大本营：

一座欧式古堡。

心灵视角下，隐藏在城堡四周的哨卫一览无余，透过一道道坚实的厚墙壁与地面，还能看到来往穿梭的研究人员，一个个独立房间中或安静、或疯狂的被研究人员，还有城堡地下排水口处往外运送的一具具尸体。

鹰翼轻振，落在城堡顶端的女神像头顶。

“这只金雕看起来真漂亮！”藏在树林里的狙击手笑着说。

观察手附和道：“的确很漂亮，比我上次在中东看到的那只更美丽，你知道上次那只卖了多少钱吗？”

“几十万？”

“三百万！”

“Shit！有没有麻醉弹给我来一颗？”

王青扭头看去，在繁密的枝叶与灌木丛中精准定位两人。

“它好像看到我们了？”

“很正常，鹰的视力本来就强得可怕，而且动物的直觉往往很精准。刚才我们一直盯着它，而且还想把它抓住，它感觉到了危机，所以第一时间查看源头。不过要说我，这太蠢了，它难道不应该第一时间逃跑吗？你说呢？”

“……”

一秒钟无人回应。

观察手瞬间警觉，如他方才所言，他第一时间朝另一侧翻滚身躯意图逃离——然而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动不了了。

随处可见的藤蔓缠住他的四肢，攀上他的脖颈。

眼神一瞥，狙击手队友正面对他瞪圆双眼，一根藤蔓深入口中，又从耳朵里爬出来。

窒息感骤然来袭，观察手忍不住张大嘴巴，藤蔓找准机会朝黑暗深处钻去。现在他知道刚才发生什么了。

城堡深处。

两间紧邻的观察室，住着一对双胞胎兄妹。（漫画为姐弟，电影宇宙为兄妹。）

与其他的实验体不同，他们是主动来的。

起因只是躲藏在战争废墟里的兄妹听到抓人的九头蛇成员对流民调侃了一句：为什么要反抗，说不定你能获得超能力呢？

那一刻，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把快银转死了）

总而言之，他们和别人不同，他俩有着更强烈的目的性。

一方面是为了活着，至少实验体包吃包住还包治病；另一方面，他们希望自己能够复仇，那颗未曾爆炸的带有斯塔克标记的导弹始终印在他们的脑海，从少年，到如今的青少年，一直未曾忘却。

当金雕盘旋在城堡上空之时，兄妹俩的脑中同时出现了第三视角的主观画面。

第一时间，他们都兴奋地以为自己终于觉醒了超能力。

他们体验着金雕的飞行视野，感受着它的降落，看着它突然转头盯住远处的狙击手和观察手，也看到原本平静的藤蔓突然变成危险的杀人藤，转眼吞噬了两条生命。

这一刻，不管是再度直面死亡的残酷，还是不合常理、不受控制的画面，都让他们惊醒过来：这好像不是我的超能力。

“有趣的想法。”

陌生的声音突然在脑中响起。

皮特罗和旺达同步起身，同时开口：“你是谁？”

听到隔壁里哥哥/妹妹的声音，兄妹俩隔着一面墙壁互相提问：“你也看到了？”

王青：“稍后见。”

下一秒，兄妹脑中镜头忽然拉远，如同电影拍摄一样使金雕完整入画。

青光浮动，似水跃金鳞。

丝滑流畅的变形赏心悦目，一个活生生的人取而代之。

踮脚前扑，信仰之跃。

坠落之际，王青指尖划过高挺粗壮的枫树，整棵树的叶片瞬间脱离枝干，亦步亦趋地绕身盘旋。

“什么人？！”

异常的动静引来庭院中的巡逻守卫。

王青身影凌空静止，身边枫叶猝然激射。

早就经历过战场洗礼的九头蛇士兵刚刚抬起枪口，身躯便被枫叶贯穿，他们所穿着的防弹装备在飞叶面前宛如薄纸，形同虚设。

漫舞盈空的红色不止枫叶。

古老的石墙上沾满了现代的鲜血。

王青率领着飘扬簇拥的枫叶，在哗啦啦细碎的伴奏中倏地消失。

画面蓦然一转，已是城堡内部。

数十名全副武装、全速赶路的九头蛇突击队员突然在走廊里撞上目标。

短暂的惊愕后，密密麻麻的红点在王青身上聚集。

霎时间。

枪声大作，焰光闪烁。

红枫骤起，千叶激扬。

身在观察室内的兄妹俩此刻也能听到头顶传来的枪声，他们快步冲到房门处，又看到外面仓皇穿梭的研究员，以及站在人群中高声喊话试图维持秩序的斯特拉克。

慌乱中，枪声戛然而止。

然而，突兀的安静反而给下面的人带来了巨大的不安。

这时，皮特罗突然开口，语气激动。

“旺达，看上面！”

旺达抬头，只见天花板上嵌满红枫。

似乎感受到注视，片片枫叶纷扬坠落，在伤痕弥补的天花板下，演绎出一场令人惊艳的火红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