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叔,这些银子够买多少糖葫芦啊?”微宁一边数钱一边问道。
苏瑾轻笑,“傻丫头,有了这些钱,咱们想吃什么买什么。不过……”她的笑容突然凝固,“我总觉得今天那个瘸腿老乞丐有些蹊跷。”
“怎么了?”微虚抬头问道。
苏瑾摇摇头,“没什么,可能是我多心了。”
微虚将手中最后一张银票放好,抬头道:“我这边总共是一千八百八十两。”她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惊喜。
“我手头有一千六百二十两银子。”微宁也迫不及待地报出了数字,眼睛亮晶晶的。
苏瑾眯着眼睛掐指算了算:“加上我这两千三百六十两,再加上那六百两……加一块六千四百六十两白银!”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银票边缘,“没想到道士也能这么有钱。”
“好灵符自然能卖个好价钱。”微虚笑着说,目光中带着几分自豪,“小师叔的灵符可是独一份。”
苏瑾心情大好,从银票堆里抽出两张百两银票,递给微虚微宁:“一人一百两,这是你们的工钱。”她的动作干脆利落,丝毫没有犹豫。
两人愣在原地,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馈赠惊呆了。
“真……真的给我们这么多?”微宁结结巴巴地问,手指微微发抖。
苏瑾看她们这反应,心头一软:“要是不想要……”她故意拖长了声音。
“要要要!”微虚微宁异口同声,手忙脚乱地将银票收进怀里,生怕苏瑾反悔似的。
苏瑾低头思索片刻,将二百六十两留作零用,剩下的分成两份。她取出三千两递给微虚:“这些东西要送去道观,你收着。大侄子们都在忙考试,日子不好过。”说着,她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远处。
剩下三千两,她又分给微虚微宁各一千五百两:“这些钱我暂时用不着,你们先替我保管。”
处理完银钱,苏瑾抱起一旁打盹的黑猫,揉了揉它的脑袋:“终于有钱了,咱们继续做实验!”她转身走向那个巨大的木桶。这是她最新改良的洗衣机,外桶内嵌小桶,小桶上装有四根类似捶衣棒的短棍,可以搅动衣物。每一个细节都凝聚着她的心血。
“这回稳了!”苏瑾信心满满地将两桶衣服倒进去。衣物落入桶中发出沉闷的响声,她的心跳也不自觉地加快了。
微虚微宁对视一眼,默默点头。她们已经习惯了小师叔每次实验前的豪言壮语,但依然会被她的热情感染。
苏瑾小心翼翼地启动灵符,木桶立即发出哐哐的响声。几个人蹲在巨石上,晃着腿等待。院子里安静下来,只剩下木桶运转的声音和远处传来的鸟鸣。
“听声音好像真的不一样了。”微宁小声说,眼中带着期待。
等洗衣机停下,苏瑾迫不及待地冲上前查看。她的手指微微发抖,心跳如擂鼓。
她刚掀开盖子,衣物纠缠成一团,像一团乱麻。微虚伸手捞出一件,“这次洗的袖子很干净!”她兴奋地喊道。
苏瑾兴奋地展开衣服,下一秒,她的笑容凝固了。透过衣服上巨大的破洞,她看到了微虚微宁震惊的表情。
黑猫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一个不稳掉进了木桶,溅起一片水花。
苏瑾颤抖着手拿出另一件衣服,袖子直接脱落了。她绝望地看向桶里,发现所有衣服不是破洞就是断裂,最惨的一件直接变成了五块布。每一件衣服都像是经历了一场恶战。
“这要掏多少银子……”苏瑾瘫坐在石头上,脸色苍白。阳光照在她身上,却驱散不了她心中的阴霾。
“幸好今天赚了钱。”微宁试图安慰道,但声音里带着几分心虚。
苏瑾咬牙道:“失败几次算什么,我一定要做出来!”
她带着破损的衣服来到净衣阁,得知李管事不在。她立刻找来帮工,商量着重做衣服赔偿的事。
“一件衣服布料二十文,工钱十文。”帮工们告诉她,语气中带着几分同情。
苏瑾立即掏出铜钱:“我先付一半定金,做好了再付另一半。不管李管事认不认,这钱我都给。”她的声音有些发抖,但态度坚决。
帮工们看着她诚恳的态度,纷纷点头应允。
苏瑾将最后几件完好的衣服挂在绳子上,秋日的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洒在衣物上。她轻轻抚平一件道袍上的褶皱,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清晨的风带着几分凉意,吹动着晾衣绳上的衣物。苏瑾拿出一张纸,龙飞凤舞地写下说明,将纸条夹在晾衣绳上-那些没晾的衣服都是她洗坏的,找人帮忙重新打造了,后天必定归还。
“这字迹倒是比你平时写符更用心。”黑猫蹲在一旁的石头上,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摆动着。
苏瑾白了它一眼,“你这话说得,好像我平时写符很随意似的。”
处理完这些,她心情愉悦地往碧云院走去。丝毫不知山下已经因她的灵符生意闹得沸沸扬扬。
九月,对青云崖来说是一年中最重要的时节。山间的枫叶已经开始泛红,远远望去如同一片火海。
不仅有传箓大典,还有九秋法会。道友们趁此良机,交流术法、切磋心得,同时也是法器灵符交易的黄金期。街道上熙熙攘攘,到处都是身着道袍的修士,讨论声此起彼伏。
仙源阁坐落在最繁华的街道上,三层楼高的建筑金碧辉煌,向来做的是高端生意。每年九月的销售额都占到全年的一半。但今年情况却大不相同。
大礼过后,来买上等灵符的客人锐减六成。店内冷清得让人心慌,柜台前的伙计百无聊赖地擦拭着展示柜。中等灵符更是乏人问津,只有下等灵符的销量勉强维持。
李掌柜坐在二楼的雅间里,手中的茶水已经凉透。他眉头紧锁,听着楼下稀稀拉拉的脚步声,终于坐不住了。
“备马,我要出去看看。”
街上行人如织,李掌柜一路打听,这才知道是苏瑾在天师府前大甩卖上等灵符。消息传来时,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清微法师的符?不可能。”李掌柜皱眉,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就算是她,也不可能一次画这么多。”
“可那确实是上等灵符,”一位白发苍苍的道长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苏瑾还以三玄山的名誉作保,大家都信得过。”
李掌柜接过几张符细看,纸张泛着淡淡的灵光,符文流畅有力。确实是上等货色,笔法也和之前苏瑾卖给他们的一模一样。
“李清微什么时候这么听三玄山的话了?”李掌柜冷笑,声音里带着几分讥讽,“当年我们约她画符,她可是推三阻四的很。”
“人都是会变的,”道长叹了口气,目光投向远处的山峰,“修炼要钱,疗伤要钱,还要养活几个小的,再高傲的人也得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