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边聿回来,张口就指责我不应该顶撞他妈。
他抱怨了很多。
我沉默着。
他停了停,迟疑着缓和语气。
“这次就算了,下次不要再这么任性了。”
那副施舍般的神情,就像错的是我,无理取闹的也是我,而他成了大度原谅的那一个。
我看着他那张已经被酒色侵蚀得面目全非的脸,试图找到从前的踪迹。
但,什么都没有。
我和边聿恋爱七年,结婚四年。
从校园恋情到创业搭档,我们一直是别人艳羡的一对。
他说他要创业,我就一心陪着他创业。
最难的时候两个人住是十平米的地下室,吃一碗泡面。
边聿说,他这辈子一定不会负了我,要让我成为再也不用为钱发愁的阔太太。
他确实做到了。
买了房,换了车,也娶了我。
婚后第二年,公司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为了保住公司,我拖着五个月的肚子去游说各个投资商。
结果公司顺利度过了危机,我的身体却也垮了。
从医院醒来时,孩子已经流产了。
我哭得撕心裂肺。
边聿跟着红了眼睛,一脸愧疚,说他对不起我。
他不许我再去公司操劳,让我回家好好休养身体。
他还把他妈接过来,照顾我的起居。
可不到半年,他就变了。
他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对我越来越不耐烦。
而我也在一天天的等待和猜忌中,变得偏执、阴郁、不甘。
信任,怀疑。
反复横跳。
自我折磨。
边聿说我变得像个疯子,让人厌烦,不想多看一眼。
有时候,我看着镜子里那张枯黄绝望的脸,觉得陌生到让人恐慌。
现在想想,我真是蠢得可怜。
在看我发疯同时,边聿正游走在一个又一个女人之间。
他甚至在酒店专门长期包了一个套房 一有空闲就带人上去乱搞。
完事后又若无其事地回到家,冷眼看着我质问,歇斯底里。
他就这么麻木地看着,嗤笑,然后站在道德制高点,怪我不信他。
他是怎么有这个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