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百口莫辩

急促的哨声和示警的魔法信号弹在黑松林上空炸响，究竟应该充满补充和历练的考核，被彻底中断。

最先赶到的是负责附近区域巡逻的导师，紧随其后的，是闻讯赶来的学校高层领导，包括那位神情严肃的教导主任，以及……脸色阴沉、目光锐利的穆家代表，他是穆氏在博城魔法协会的一位领导，也是天澜高中的校董之一，这次正好他走进“其视察”。

看到现场的恐慌，以及躺在地上痛苦呻吟、小腿鲜血淋漓的阿力，赶来的师长们脸色都变得无比难看。

“怎么回事？！”教导主任厉声喝问道。

“快！先把受伤的学生送进护士室！”一位导师立即组织人手，小心翼翼地倾听阿力，紧急进行现场。

小雅顿时吓得魂不附体，语无伦次地哭着喊着：“是……是凌默！是他！他的魔法被控制了！引来了很多可怕的妖魔和亡灵！阿力是为了躲避亡灵才恢复的！”

穆飞和他的人也“刚好”赶到了附近，这一幕，立刻“义愤填膺”地站了出来。

“导师！我可以作证！”穆飞指着凌默，大声说道，“我们刚才就在附近，亲眼所见的光束爆发出极其强烈的黑暗气息！然后就听到了妖魔的咆哮和惨叫！一定是凌默他修炼邪法走火入魔，控制不住力量，才酿成大祸！”

“没错！我们也看到了！那股灰色的能量太可怕了！”穆飞的跟班们纷纷附和，添油加醋地描述着刚才的“恐怖悲剧”，不断强调是凌默的“邪恶魔法”导致了一切。

在附近、被吸引过来的其他小组的学生们，虽然没有看到全部过程，但在恐慌和穆飞等人的引导下，也纷纷将矛头指向了一个“异常”的凌默。

“对，我希望也感受到了明显的死灵族！”

“刚才那面骨墙太吓人了，肯定是亡灵魔法！”

所有的指控，仿佛潮水般涌向站在混乱中心、衣衫略显凌乱、身上还残留着灰色能量波动的凌默。

教导主任的脸色愈发阴沉，他看向凌默的眼神充满了毫无掩饰的恐怖和愤怒。那位穆家领导则不动声色，但眼神中的冰冷足以说明一切。

“凌默！”教导主任的声音如同寒冰，“你还有什么节目？！”

凌默被导师带到一边，暂时与其他学生隔离来。

他抬头，迎上教导主任的紧张眼神，平静地开口：“主任，事情不是他们说的那样。是有人陷害了我。”

“陷害？”教导主任冷笑一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这么多同学都了，以为他们都在说谎？现场严重的黑暗能量，还有这块……”他旁边的一位导师捡起了“死灵诱饵石”，“这上面看到了上面地严重着你的魔法社群！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

“那块石头是被人预先放置的，目的是引诱亡灵，为我带来祸害。”凌默试图解释，“那些狂暴的妖魔也是被特殊物品引来的。”

“够了！”教导主任粗暴地打断了他，“现在还不悔改，推卸责任！引来妖魔？召唤亡灵？你以为你是谁？一个初阶法师能有这么大的本事？我看你分明就是修炼了一种被禁止的邪恶功法，导致力量失控！”

旁边的刻板的修炼课导师张建也立即补充道：“主任，我早就说过，凌默的魔法能量致命异常，充满了危险性！他平时就对那些黑暗禁忌的东西很感兴趣，这次出事，一点也不意外！”

穆家领导此时才刚刚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教导主任，严重的严重程度排列。学生在校期间，公训并使用禁止魔法，同学安全，必须严肃处理，以儆效尤。我们穆家，概览这样的害群之马格式化污染天澜的染色体。”

他，几乎是给这件事定了性的话。

教导主任立即恭敬地回应：“校长先生说。学校绝不会姑息这种行为！”

凌默看着眼前这群人。

教导主任的偏僻与先入为主。

导师张建的落井下石。

穆飞等人的颠倒黑白。

其他学生的盲从与恐惧。

以及，穆家领导高高在上的、决定他命运的冷漠眼神。

一张张嘴脸，在他眼前变得清晰可见。

这就是所谓的“正道”？这就是所谓的“公正”？

可笑至极！

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犹如岩浆般在他胸中翻腾、燃烧，几乎相当于他的理智吞噬。

但他的脸上，却看不到怒容。

相反，是一种近乎诡异的平静。

想到深处，最后一点对这个“光明”世界的眷恋和期盼，彻底轰然了。

底部下冰冷的灰烬，以及……奖励。

他不再试图解释，也不再试图辩解。

因为毫无意义。

在权力和偏见面前，真相一文不值。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承受着所有的指责和矫饰，目光平静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那眼神，仿佛正在看着一群……死人。

是的。

在他心里，这些人，从这一刻起，就已经被判了死刑。

穆飞。

张建。

教导主任。

穆家。

今天全部向他泼脏水、落井下石的人。

请记住。

一次也不再放过。

等到他拥有了足够的力量，他会亲手将他们施加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屈辱、不公和伤害，千百倍地奉还！

让他们在无尽的痛苦和绝望中，悲哀地死去！

此刻的凌默，表面平静如水，内心却已彻底化为一片冰封的黑暗炼狱。

复仇的种子，在无声中悄然种下，等待着破土而出、染尽鲜血的那一天。

所谓的“窒息会”，在一间狭小的、休息室的会议室里举行。

之所以说是预判，不如说是一场拟定好的结果的宣判大典。

教室里，只有寥寥数人。教导主任坐在主位，脸色铁青。旁边是实践课导师张建，以及那位穆家导师。

凌默独自一人站在他们对面，就像一个等待审判的囚犯。

“凌默，关于你在后山实战中，使用禁止，引发混乱，导致同学受伤的一件事，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教导主任象征性地问道，魔法语气冰冷，没有带上巡视温度。

凌默甚至懒得开口。

嗨？

说自己被陷害了？他们不会信。

没有证据，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

任何辩解，此刻都苍白无力，甚至会被曲解为狡辩和顽抗。

见凌默沉默不语，教导主任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似乎对他的“冥顽不灵”愈发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