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懂!“他/她嘶吼着,声音突然变得苍老,“我三百年前就尝试过净化......大黑做不到的事,你们凭什么......“
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击中牧明。他仔细看向教主的脸,在那扭曲的面容下,隐约辨认出某些熟悉的轮廓——与净心寺大黑明王像有几分相似!
“你是......上一代的......“
教主突然平静下来,脸上浮现出诡异的微笑:“终于认出来了?没错,我就是大黑的同伴,三守护者之一的'净言者'......当年我们尝试净化血月失败后,大黑选择封印,而我......选择了另一条路。“
林雨倒吸一口冷气:“你试图控制它......“
“为了控制力量,必须先成为力量,“教主的身体开始融化,流入血池,“三百年......我付出了三百年时光与它融合......现在你们却要毁掉一切......“
牧明心中涌起复杂的怜悯。这个扭曲的存在,曾经也是守护者的一员,因为理念不同而走上歧路。
漩涡已经接触到心脏,金色部分迅速扩大。血月邪神——或者说被污染的世界意志——开始恢复本真。洞穴墙壁上的心脏晶体一个接一个爆裂,化为纯净能量。
“结束了,“牧明轻声道,“让它回归本来的职责吧。“
教主发出最后的哀嚎,身体完全融入血池。但在最后一刻,他/她的脸上突然浮现出解脱般的平静:“也许......你是对的......这次......“
随着这句话,他/她主动切断了自己与心脏的联系。血池瞬间沸腾到极点,然后突然平静下来,颜色由暗红变为清澈的蓝。
漩涡完全包裹住心脏,三种能量完美融合,形成一个璀璨的光茧。光茧表面流转着青金银三色纹路,如同有生命的星辰。
“后退!“牧明拉住伙伴们,迅速退到洞穴边缘。
光茧开始脉动,频率越来越快。最终,一声清脆的破裂声响彻洞穴,无数光线从裂缝中射出。整个地下空间在这光芒中如同曝光的底片,一切阴影无所遁形。
当光芒达到顶峰时,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秒。然后,一道纯净的能量波以心脏为中心扩散开来,所过之处,血池化为清泉,墙壁上的晶体残骸开出星光般的花朵,整个洞穴焕发出生机。
悬浮在空中的,不再是一颗恐怖的心脏,而是一枚晶莹剔透的水晶,内部流转着金色与银色的光晕。
“世界意志的碎片......“林雨敬畏地低语,“被净化了。“
水晶缓缓飘到牧明面前,轻轻触碰他胸口的星图印记。一股温暖的能量流入体内,牧明感到后背的星图变得更加清晰完整,与灵界的联系也更为稳固。
“它认可了你,“阿宝疲惫但欣慰地说,“作为新的平衡守护者。“
苏芮扶着苏醒的妹妹走过来:“地面上的血月异象开始消退了。“
果然,透过洞穴顶部的裂缝,能看到天空中的血月正逐渐恢复正常的银白色。那些笼罩城市的光柱也一个接一个熄灭。
五人艰难地爬出地下洞穴,发现广场上聚集了不少民众。他们额头上的血月标记都已消失,正困惑地四处张望,似乎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在广场中央的仿古亭子顶上,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灰衣金瞳的引路人。他朝牧明微微颔首,金色瞳孔中的星辰比以往更加明亮。
“做得不错,噬影者,“他的声音直接在牧明脑海中响起,“但记住,这只是一个开始。世界上的失衡之处还有很多,需要守护者的地方也不少。“
牧明想问更多,引路人却已转身,踏空而去,身影渐渐透明,最终完全消失。
林雨握住牧明的手:“他说什么了?“
“说这是开始,不是结束,“牧明看向远处逐渐恢复正常生活的人群,“我想守护者的工作永远不会真正结束。“
阿宝变回小体型,跳上牧明肩膀:“至少今晚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苏芮擦拭着银刀:“我和苏雅会留下来帮忙。这座城市还有很多被红月教团影响的人需要治疗。“
牧明点头,突然注意到苏雅正仰头看着天空,瞳孔中的血月印记已经变成了一颗小星星。女孩似乎感受到他的视线,转头露出灿烂的笑容:“大哥哥,你身上的光好漂亮,像银河一样!“
林雨好奇地问:“你现在能看到什么?“
“每个人身上都有光,“苏雅开心地说,“牧明哥哥是银色的,林雨姐姐是绿色的,阿宝是金色的,姐姐是白色的......大家的光混在一起,特别好看!“
牧明与伙伴们相视一笑。是啊,正是这些不同的“光“交织在一起,才战胜了看似不可战胜的黑暗。而这,或许就是守护者真正的力量源泉。
夜幕完全降临,但此时的月亮已恢复如常,清冷的月光洒在劫后余生的城市上。牧明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体内流转的星芒——不再是噬影的黑雾,而是融合了多种能量的平衡之力。
“回家吧,“他轻声说,“明天还有更多工作等着我们。“
五人并肩走向广场边缘,背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在他们身后,净心寺的方向升起一盏盏孔明灯,如同星辰落入凡间,为这座城市带来安宁与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