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车的金属外壳在雨中扭曲变形，六条机械触手如同巨蟒般昂首而立，关节处喷出高压蒸汽。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九阳真气在经脉里奔涌如熔岩。宁小梵的手指已经泛起赤红微光，巷子里的积水被我们散发的热量蒸发出袅袅白雾。
“左边三条归你。”他突然压低重心，火焰纹身顺着脖颈蔓延到耳后，“右边我来。”
没等我回应，机械触手已经撕裂雨幕袭来。最前端的那条突然分裂成数十根金属尖刺，我旋身闪避，原先站立的水泥墙瞬间被扎成蜂窝。手套上的火焰纹路骤然发烫，九阳真气顺着掌心喷薄而出，在雨中划出一道金红色弧光。
“嗤——”
金属触手被熔断的截面迸溅出蓝紫色电浆，空气中顿时弥漫着臭氧的刺鼻气味。另外两条触手趁机缠住我的脚踝，倒刺扎进皮肉的瞬间，九阳真气自动在体表形成护体罡气。我借力腾空翻转，被甩向面包车顶棚的刹那，迅速摆出动作：“金乌拜日！”
炽白光球在掌心凝聚，砸向车顶的瞬间引发剧烈爆炸。气浪掀翻三个垃圾桶，宁小梵趁机突进到车头位置。他的指尖已经红得发亮，直接插进引擎盖缝隙：“炎阳·熔铁手！”
令人牙酸的金属变形声中，整个车头像融化的巧克力般塌陷下去。但驾驶座突然弹开，那个秃顶的食堂大叔爬了出来——他的腹部裂开蜂窝状的发射口，数十枚微型导弹拖着尾焰锁定我们。
“趴下！”
宁小梵拽着我滚进排水沟。导弹在头顶炸开的冲击波震得耳膜生疼，碎裂的沥青像雨点般砸在背上。我吐掉嘴里的泥水，看见大叔的皮肤正在片片剥落，露出下面精密的合金骨架。
“体育组于波老师？”我认出了那副标志性的金丝眼镜框，此刻正嵌在机械头颅的眼窝处，“连教职工都......”
“早跟你说全校都是机器人。”宁小梵从靴筒抽出两把陶瓷短刀，“教导主任的脑壳里装着信号中转器，得先解决他。”
于波老师的机械臂变形出转轮机枪，巷子顿时被金属风暴笼罩。我催动九阳真气在身前形成半透明气墙，弹头撞在上面溅起圈圈涟漪。宁小梵的身影在弹雨中鬼魅般闪烁，陶瓷刀划过机枪管时爆出耀眼的火花。
“就是现在！”
他突然甩来一根铁链缠住我的腰。我顺势腾空而起，九阳真气顺着铁链传导到他身上。宁小梵的瞳孔瞬间变成熔金色，双刀交叉劈出十字形烈焰：“炎阳·双龙绞！”
火焰龙卷将于波老师吞没的瞬间，我凌空翻到他背后，一掌拍向天灵盖。九阳真气顺着金属骨架传导，所有关节缝隙同时喷出火舌。机械头颅三百六十度旋转，电子眼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是那个教务处女老师扭曲的面容。
“李勍同学......”机械合成的笑声夹杂着电流杂音，“你以为杀几个傀儡就能阻止进化？”
爆炸的气浪将我掀飞出去。恍惚间看到宁小梵扑过来拽住我的衣领，拖进旁边的下水道入口。腐臭的污水没过膝盖时，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警报声。
“他们启动了全校警戒。”宁小梵拧着被污水浸湿的头发，“地下室那些培养舱......”
我突然按住他的嘴。黑暗的隧道深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像是无数金属节肢在爬行。手电筒光束扫过墙壁时，我们看清了那些东西——成百上千的机械蟑螂正从缝隙里涌出，复眼闪烁着猩红的光。
宁小梵的手悄悄摸向腰后的王兽手雷，我则缓缓摆出九阳焚天功的起手式。蟑螂群突然静止，接着齐刷刷转向我们所在的位置。
“数到三。”他咬开手雷保险栓，“一......”
蟑螂群如黑色浪潮般扑来的瞬间，隧道尽头突然射来刺目的车灯。重型机车引擎的咆哮声中，一道银光劈开虫群——骑着改装机车的白发老人单手持唐刀-大唐荣耀，刀身上跳动着幽蓝电弧。
“两个小娃娃挺能闹腾。”他甩刀振落机械残骸，后座跳下个穿道袍的少女，怀里抱着不断发出“滴滴”声的仪器，“老栾的徒弟？你师父栾白毛当年可没这么莽撞。”
宁小梵的刀尖微微下垂：“北派唐门？”
老人笑而不答，看着我说道：“刚才你打出的就是传说中的九阳焚天功吧。”
我疑惑的询问老人：“您知道这本功法的来历么？”
“九阳焚天功可是一种至阳至刚的内功，修炼者可凝聚九阳真气，使其遍布全身。真气能如火焰般灼烧生化人的身体，破坏其机械与生物融合的组织，抵御生化人释放的毒素和病毒，对生化人的电子元件也有干扰作用。”老人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问你来历是啥，你搁这一直夸啥夸，强不强我们还不知道吗，打这么多生化人了。”宁小梵不满道。
“关于九阳焚天功的来历，有两种主流说法。一种说法是，它由上古奇人炎阳子所创。炎阳子天生火灵之体，对火焰之力有超凡掌控天赋。幼年时家族遭神秘势力血洗，他在烈火中逃生后，发誓报仇，遂隐居荒山大川，潜心研究火焰功法，最终创造出九阳焚天功。另一种说法较为暗黑，称此功法是江湖第一邪派九幽教主所创，他以无数鲜活生命为代价练就自身修为，目的就是掌握九阳焚天功的最强招式“九阳焚天”。老人沉声道。
“但是这两种说法都是我在古籍中看的，距今咋的也有5000年了，其中的来历也无从考究了，不过我听说这本功法在9年前有些动向，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老人说道。
我默默思考道：“看来9年前的事，江湖上还是有些风吹草动，那个垂死的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世？小梵的招式都带有炎阳子三个字，和老人所说九阳功法来历的第一个说法，难道创始人是一个人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俩身上相同的火焰纹就说的通了。”
老人用唐刀刀鞘指了指隧道深处。拿出了个仪器，显示屏上，代表生命信号的绿点正在某处规律闪烁——那是被囚禁在校园地下的，最后一个活着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