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血战毒龙

第六章血战毒龙

青州城西，聚义赌坊后院。

陈三川站在月光下，看着地上毒手阎罗的尸体，胸口微微起伏。这是他五年来第一次与人交手，没想到阴阳玄铁手的威力竟如此惊人。

“大...大侠饶命！“院中剩余的十几个匪徒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其中一人额头已经磕出血来，却不敢停下。

陈三川扫了他们一眼，冷声道：“都滚吧。记住，三日后我会亲自登门拜访你们帮主。“

匪徒们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逃出院落。转眼间，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陈三川一人，和那具渐渐冰冷的尸体。

夜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陈三川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他弯腰在毒手阎罗身上摸索片刻，找出一块黑铁令牌，上面刻着一条狰狞的毒龙。

“毒龙令...“陈三川将令牌收入怀中，纵身跃上屋顶，消失在夜色中。

他没有回客栈，而是径直出了城，来到城外十里处的一座破庙。这里是他暂时落脚的地方，比城中那些鱼龙混杂的客栈要清净得多。

庙内，陈三川点燃一支蜡烛，从怀中取出毒龙令仔细端详。借着烛光，他发现令牌背面刻着几行小字：

“毒龙现世，血染江湖。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好大的口气。“陈三川冷哼一声，将令牌放在一旁。他盘腿而坐，开始调息。今日一战虽然短暂，但消耗不小。更重要的是，他需要消化这次实战的感悟。

阴阳玄铁手，刚柔并济，内外兼修。师父临终前说过，这门功夫练到极致，可刚可柔，刚时如铁石摧山，柔时似流水无形。今日他初试锋芒，只用了七分力，就将毒手阎罗这等高手一击毙命。

“师父，您看到了吗？“陈三川望着破败的庙顶，喃喃自语，“弟子没有辜负您的期望...“

次日清晨，陈三川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他猛地睁开眼，手已按在腰间软剑上。

“大侠！大侠在吗？“门外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带着几分惶恐。

陈三川皱眉，起身开门。门外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衣衫褴褛，脸上还有淤青。

“你是谁？“陈三川警惕地问。

少年扑通一声跪下：“大侠救命！毒龙帮的人正在追杀我姐姐！“

陈三川眼神一凝：“进来说话。“

少年进了庙，气喘吁吁地道：“我叫林小虎，是福威镖局总镖头林震南的侄子。昨晚镖局被灭门，我和姐姐侥幸逃脱，但今早毒龙帮的人发现了我们的踪迹...“

“林震南的家人？“陈三川心中一动。昨晚在醉仙楼就听说福威镖局被灭门，没想到今日就遇到了幸存者。

“你姐姐现在在哪？“

“就在庙后的小树林里！有三个毒龙帮的人在追她！大侠，求您救救她！“少年说着又要跪下。

陈三川一把拉住他：“带路。“

二人匆匆来到庙后的小树林。刚进林子，就听到前方传来女子的惊呼和男人的狞笑。

“哈哈哈，小娘子，跑什么跑？陪大爷们玩玩！“

“滚开！你们这些畜生！“

陈三川眼神一冷，身形如电，几个起落就来到声音源头。只见三个持刀大汉围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少女手中握着一把短剑，但明显不是那三人的对手，衣袖已经被划破，露出雪白的手臂。

“住手。“陈三川冷喝一声。

三人回头，见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顿时嗤笑起来：“哪来的不知死活的小子？毒龙帮办事，识相的赶紧滚！“

陈三川不答，缓步上前。

“找死！“其中一人挥刀劈来，刀风呼啸，显然是个练家子。

陈三川不闪不避，待刀锋及体，突然右手一抬，食指轻轻点在刀身上。

“叮！“

一声脆响，精钢打造的刀身竟被这一指生生点断！那人大惊失色，还未反应过来，陈三川的左掌已经印在他胸口。

“砰！“

那人倒飞出去，撞在一棵树上，口中鲜血狂喷，眼见是不活了。

剩下两人见势不妙，转身就逃。陈三川冷哼一声，从地上捡起两片落叶，运劲一甩。

“嗖！嗖！“

落叶如刀，精准地划过两人的后颈。两人扑倒在地，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

少女惊魂未定地看着这一幕，手中的短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姐姐！“林小虎跑过来，扶住摇摇欲坠的少女。

“多谢恩公救命之恩！“少女勉强站定，向陈三川深深一礼，“小女子林清瑶，永感大恩。“

陈三川摆摆手：“不必多礼。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姐弟俩对视一眼，林清瑶低声道：“我们想去投奔洛阳的舅舅，可是...毒龙帮势力庞大，恐怕...“

“我正好也要去会会毒龙帮。“陈三川沉吟道，“不如你们暂时跟着我，等我解决了毒龙帮的事，再送你们去洛阳。“

林清瑶眼中闪过一丝喜色：“那太好了！只是...会不会连累恩公？“

“叫我陈三川就行。“陈三川淡淡道，“毒龙帮与我本就有仇，谈不上连累。“

三人回到破庙稍作休整。陈三川从毒龙帮匪徒身上搜出些银两，让林小虎去附近镇上买些干粮和衣物。

林清瑶坐在庙前的石阶上，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短剑。陈三川注意到她的手法颇为专业，不禁问道：“你学过剑法？“

林清瑶点点头：“家父在世时教过一些基础剑法，可惜我资质愚钝，学得不精。“

“令尊是...“

“家父林震南，福威镖局总镖头。“林清瑶眼圈一红，“昨晚毒龙帮突然袭击镖局，父亲为掩护我们逃走...被那个毒手阎罗...“

陈三川沉默片刻，道：“毒手阎罗已经死了。“

“什么？“林清瑶猛地抬头。

“昨晚我杀的。“陈三川平静地说，“他杀了我师父，我找他报仇。“

林清瑶呆呆地看着陈三川，突然泪如雨下：“谢谢...谢谢您为父亲报仇...“

陈三川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不必谢我。毒龙帮作恶多端，迟早要付出代价。“

傍晚时分，林小虎带着大包小包回来，不仅有干粮衣物，还买了一只烧鸡和一壶酒。

“哪来的钱买这些？“林清瑶皱眉问道。

林小虎得意地一笑：“我把那几个死人的刀卖了，值不少钱呢！“

陈三川不禁莞尔。这小子倒是机灵，有几分江湖人的样子。

三人围着篝火吃晚饭。林小虎年纪小，很快就忘了伤痛，好奇地问：“陈大哥，你刚才那招好厉害！用手指就把刀点断了，这是什么功夫？“

“阴阳玄铁手。“陈三川撕下一块鸡肉，“刚柔并济，可刚可柔。“

“能教我吗？“林小虎眼睛发亮。

“小虎！“林清瑶轻斥一声，“武功岂是随便能学的？“

陈三川却笑了笑：“等事情了结，我可以教你些基础功夫。“

夜深人静，林氏姐弟已经睡下。陈三川坐在庙门口，望着满天星斗，心中思绪万千。

五年前，师父赵铁山为救他而死。如今他终于有能力为师父报仇，却发现自己卷入了一个更大的漩涡。毒龙帮为何要灭福威镖局？他们背后是否还有其他势力？

“陈大哥，还没睡吗？“林清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陈三川回头，见少女披着外衣站在月光下，清丽的面容带着几分忧色。

“睡不着？“他问道。

林清瑶点点头，在他身旁坐下：“一闭眼就看到那晚的情景...父亲浑身是血的样子...“

陈三川不知如何安慰，只能沉默。

“陈大哥，你说毒龙帮为什么要杀我全家？“林清瑶突然问道。

陈三川摇头：“我也不清楚。不过听说毒龙帮最近在扩张势力，可能是不愿臣服他们的门派都会遭到毒手。“

“不只是这样。“林清瑶压低声音，“父亲遇害前一天，曾秘密接待了一位客人。那人走后，父亲神色凝重，把我和小虎叫到书房，说如果出了什么事，让我们立刻带着书房暗格里的东西去找舅舅。“

“暗格里的东西？“

“是一封信和半块玉佩。“林清瑶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信我看不懂，上面都是些奇怪的符号。“

陈三川接过布包，小心打开。里面果然有一封密信和半块青玉。他展开信纸，只见上面画着些古怪的符号，确实不是寻常文字。

“这可能是某种密码。“陈三川皱眉道，“你舅舅能看懂？“

林清瑶摇头：“我也不确定。父亲只说这东西关系到一件大事，绝不能落入毒龙帮手中。“

陈三川将东西还给她：“收好。等我们到了洛阳，或许能弄清楚其中奥秘。“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各自休息。陈三川却久久不能入睡，总觉得这件事背后另有隐情。

次日一早，三人正准备启程前往洛阳，突然听到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有人来了！“陈三川神色一凛，“你们躲到庙里去。“

林清瑶拉着弟弟迅速躲入庙中。陈三川站在庙前空地上，静静等待。

不多时，十余骑飞奔而至，将破庙团团围住。为首的是个四十多岁的虬髯大汉，满脸横肉，一双眼睛如毒蛇般阴冷。

“你就是陈三川？“虬髯大汉厉声问道。

陈三川淡然点头：“正是。阁下是？“

“毒龙帮帮主，杜杀！“大汉狞笑道，“好小子，敢杀我毒手阎罗，今日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陈三川扫视一圈，发现除了杜杀，还有三个气势不凡的人，应该就是毒龙帮另外三位堂主。

“血手人屠杜杀...“陈三川冷笑一声，“五年前你追杀我师徒二人，害死我师父。今日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

“哈哈哈！“杜杀狂笑，“就凭你？赵铁山那老鬼都不是我对手，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口出狂言？“

陈三川不再废话，身形一闪，主动出击！

“找死！“杜杀身旁一个瘦高男子飞身迎上，双手成爪，直取陈三川咽喉，“尝尝我的'五毒爪'！“

陈三川不避不让，右手如灵蛇般探出，后发先至，扣住对方手腕。只听“咔嚓“一声，那人的手腕竟被生生捏碎！

“啊！“瘦高男子惨叫一声，还未反应过来，陈三川的左掌已经印在他胸口。这一掌看似轻飘飘的，实则蕴含了阴阳玄铁手的刚猛内力。

“砰！“

瘦高男子如断线风筝般飞出，撞在远处的大树上，口中鲜血狂喷，眼见是不活了。

“五毒书生！“杜杀大惊失色。五毒书生是他手下四大堂主之一，武功仅次于毒手阎罗，竟被这年轻人一招毙命！

“一起上！“杜杀怒吼一声，与剩下两位堂主同时扑向陈三川。

陈三川临危不乱，身形如鬼魅般在三人围攻中穿梭。他的阴阳玄铁手时而刚猛如铁，时而柔韧似水，将三人攻势一一化解。

“砰！“

又是一声闷响，一位堂主被陈三川一掌击中后心，口吐鲜血扑倒在地。

“七杀刀！“杜杀眼见不妙，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通体漆黑的短刀，刀锋上泛着诡异的蓝光，显然淬了剧毒。

陈三川眼神一凝，知道这是生死关头。他深吸一口气，体内真气流转，阴阳二气在掌心汇聚。

“去死吧！“杜杀狞笑着挥刀劈来，刀风凌厉，带着腥臭之气。

陈三川不闪不避，在刀锋即将及体的瞬间，突然双手合十，竟将毒刀夹在掌中！

“什么？“杜杀大惊，想要抽刀，却发现刀如铸在铁石中，纹丝不动。

陈三川眼中寒光一闪，双掌一错。

“咔嚓！“

精钢打造的毒刀竟被生生折断！杜杀还未来得及后退，陈三川的右掌已经如闪电般印在他胸口。

“噗！“

杜杀喷出一口鲜血，踉跄后退数步，脸色惨白：“你...你这是什么功夫...“

“阴阳玄铁手。“陈三川冷冷道，“专克你们这些邪门歪道。“

杜杀突然狂笑起来：“好！好一个阴阳玄铁手！不过你以为这就完了吗？“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号弹，猛地拉响。

“嗖——砰！“

一道红光冲天而起，在天空中炸开，形成一条狰狞的毒龙图案。

“哈哈哈！“杜杀狞笑道，“我早已通知了'那位大人'，你死定了！“

陈三川眉头一皱：“那位大人？“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笛声，如泣如诉，令人毛骨悚然。

林清瑶从庙中跑出来，脸色大变：“陈大哥小心！这是'魔音摄魂'！“

陈三川还未来得及询问，就见远处树林中缓缓走出一个黑衣人，手持一支白骨笛，正放在唇边吹奏。

随着笛声，杜杀和剩余的那位堂主突然面露痛苦之色，紧接着，他们的身体开始诡异膨胀，肌肉扭曲变形，双眼变得血红！

“啊！“杜杀发出不似人声的嚎叫，身形暴涨一圈，指甲变得如野兽般锋利。

“这是...什么邪功？“陈三川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林清瑶脸色苍白：“是魔教的'化血大法'！能让人短时间内功力暴增，但会丧失理智，变成只知杀戮的怪物！“

笛声越来越急，杜杀和那位堂主已经完全变成了怪物模样，嘶吼着向陈三川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