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这门亲事,我不答应

“小心!”柳雨柔惊呼。

原肃躲闪不及,被那只黑狗扑倒在地。众人惊慌失措,有的尖叫,有的四散奔逃。原太太更是吓得瘫软在地,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大黑狗的獠牙闪着寒光,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杀意。

柳雨柔心头一紧,多年习武的本能让她瞬间做出反应。她的身形如一道闪电,手中银正针在阳光下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精准地刺入大狗的穴道。那一瞬,时间仿佛静止。

黑狗的身子突然僵直,眼中凶光渐渐涣散,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扬起一片尘土。

“小风!”原悦悦撕心裂肺的尖叫划破院落的宁静。她跌跌撞撞地冲上前,跪在地上抱住黑狗,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你怎么了?小风,你醒醒啊!”

柳雨柔站在一旁,看着这位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失态的模样,心中泛起一丝复杂。这位原家大小姐,从小锦衣玉食,却连最基本的是非对错都分不清。

原悦悦的哭声渐渐转为压抑的怒意,她猛地抬头,双目赤红,宛如一头发狂的小兽。“贱人!你竟敢伤我的狗!”她尖叫着,不顾形象地朝柳雨柔扑来,十指如钩,直取柳雨柔面门。

柳雨柔轻巧地侧身闪过,右手一个擒拿手就制住了原悦悦的手腕。常年习武的她,对付一个深闺中的大小姐,实在是轻而易举。

“你放开我!放开我!”原悦悦疯狂挣扎,精致的发髻散乱,衣衫不整,哪还有平日里大家闺秀的模样。

“放开我女儿!”原太太的声音陡然响起,一掌带着凌厉的风声袭来。

柳雨柔眉头微皱,单手轻松挡开原太太的攻击,另一只手仍牢牢制住原悦悦。她的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显慌乱。“夫人,我只是自卫。若不是令千金先纵狗伤人,我也不会如此。”

原悦悦挣扎得更加剧烈,声嘶力竭地怒吼:“你这个贱人杀了我的小风,我要你偿命!我要你死!”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院中回荡。

原悦悦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的父亲,白皙的脸颊上浮现出五个鲜红的指印。泪水在她眼眶中打转:“爹...你打我?”

“混账东西!”原肃怒喝,声音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你知不知道养狗是犯了家规?若是冲撞了老夫人,你担当得起吗?”

柳雨柔目光敏锐地扫过那只昏迷的黑狗,注意到了一些细节:“这狗嘴边和爪子上都是泥土,恐怕那些被毁坏的松树,就是拜它所赐。”她的声音平静,却字字诛心。

原太太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原姨,方才不是说要把伤了松树的畜生杀了吗?”柳雨柔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一声稚嫩的哭声传来:“娘,小小宝受伤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麦麦泪眼婆娑地指着原悦悦的床底。在那阴暗的角落里,一只小猪浑身是血,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它那双往日灵动的眼睛此刻充满了恐惧,身上的伤口触目惊心。

柳雨柔心疼地看着受伤的小猪,又看了看那昏迷的黑狗。一切都明白了,这分明就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陷阱。

“悦悦,这猪为何会在你房里?”原肃的声音冷若冰霜。

原悦悦的气焰瞬间消失,支支吾吾道:“我...我不知道,它自己跑进来的...”

“自己跑进来的?”柳雨柔冷笑,“小小宝脖子上的伤痕,分明就是狗咬的。想必是有人指使黑狗把它叼来,想嫁祸于我们吧?”

原悦悦的脸色煞白,像是被戳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来人!把这畜生处理了!”原肃一声令下,仆人们立刻上前。

“不行!”原悦悦歇斯底里地扑在黑狗身上,“这是钱郎送给我的!你们不能动它!”

此言一出,院中气氛骤然凝固。

柳雨柔看着原悦悦那张倔强的小脸,语气放缓了几分,却字字如刀:“小姑,你这样瞒着家里跟外面的男人来往,这事做得不地道。爹娘待你如掌上明珠,你这样做,岂不是寒了他们的心?”

原悦悦咬着嘴唇不说话,眼圈微微发红。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摸向守宫砂的位置,那里早已空空如也,这个小动作没有逃过柳雨柔的眼睛。

“更何况那个男人咱们都没见过,”柳雨柔继续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刻意的关切,“万一配不上咱们原家的门楣,怕是要沦为众人笑柄?”

这话一出,原肃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眉头紧锁,手中的茶盏被他捏得咯吱作响。

“你懂什么!”原太太急得直跺脚,脸上的妆容都有些花了,“人家可是五王爷的独子,是堂堂世子爷!”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赶紧捂住嘴,但为时已晚。

这话像是一记惊雷,炸得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原悦悦气得直咬牙,恨不得给自己娘亲的嘴上缝几针。她本想着先跟娘亲透个底,谁知道娘亲这张嘴比筛子还漏。她的目光躲闪着,不敢看父亲的脸色。

原肃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活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墨汁。他的手指在桌面上敲打着,每一下都像是敲在原悦悦的心上。

“不行!”他突然一拍桌子,震得茶盏都跳了起来,“这门亲事,我绝不答应!”

“为什么?爹,我跟钱郎两情相悦互生情愫!”原悦悦哭着扑过去,裙角被桌角勾住,发出撕裂的声响。

原肃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痛心:“钱润是什么人,你心里没数吗?”他转身对下人吩咐道,“将那孽畜送回王府,告诉钱润,我们原家与他没有任何瓜葛。还有,给我看好小姐,若是让她跑了,你们都别想活!”

几个下人战战兢兢地应声,大气都不敢出。

“爹!我这辈子非他不可!”原悦悦的哭喊声在院子里回荡,惊起了墙头的乌鸦,发出不祥的叫声。

原悦悦瘫软在地上,泪如雨下。她的发髻散乱,玉簪歪在一边,整个人狼狈不堪。她抬头看向原太太,声音里带着哀求:“娘,你去找钱郎,让他带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