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夜袭八旗营

“咔嗒”一声轻响,巡逻的八旗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制服了。

“这些八旗兵,连警戒都不会布置。”一名新军战士摇了摇头,熟练地用绳索捆住俘虏。

陈逸风观察着营地布局:“按计划行事,火攻为号,斩首为要。记住,一定要控制住军械库和马厩。”

黑暗中,新军战士们迅速分散开来。他们动作娴熟,呼吸平稳,每个人都清楚自己的任务。

突然,一名八旗兵揉着眼睛从营帐里走出来。他刚要解手,就看到一个黑影闪过。

“什么人!”他刚要喊出声,一记手刀已经劈在了他的后颈上。

新军战士架住他软倒的身体,轻轻放在地上。

“快,趁现在。”

几名战士迅速潜入军械库,将提前准备好的燃烧物放置在关键位置。

另一队人马则悄然接近马厩,准备在关键时刻放火惊马。

夜幕里轰然绽放一抹火红的烟花,这是进攻的信号。

“动手!”

刹那间,火光冲天。数十处火头同时燃起,将夜空映得通红。

“敌袭!”

“快跑啊!”

八旗兵们从睡梦中惊醒,手忙脚乱地找寻武器,却发现军械库已经着火。有的人连裤子都来不及穿,就被火光和枪声逼得仓皇逃窜。

“砰砰砰!”

斯宾塞步枪的枪声在营地内此起彼伏。新军战士们动作迅速,投掷燃烧瓶,射击,快速转移。两百人打出了两千人的气势。

惊慌失措的八旗兵们四处奔逃,有人想组织反击,却找不到敌人在哪里。有人想夺回军械库,却被密集的火力压制。

马厩里的战马受惊,疯狂地冲撞栅栏。当栅栏被撞开时,数百匹战马四处奔逃,将营地搅得更加混乱。

“保护都统!”端阳的亲兵们大喊。

但为时已晚,十几个黑影已经包围了大帐,手中的斯宾塞步枪闪着寒光。

端阳都统刚才还在畅想明天的胜利,此刻却狼狈地躲在桌子底下,满脸惊恐。

“都统大人,”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您刚才不是说要拿下望海港吗?”

端阳抬头,看到一张年轻的面孔,正是陈逸风。

“你...你...”端阳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陈逸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现在,您是我的俘虏了。”

这场夜袭,完全打乱了八旗大营的部署。原本准备明天进攻望海港的计划,彻底泡汤了。

更重要的是,这一战,将彻底打破八旗兵不可战胜的神话。

火光映红了半边天。远处的天津城中,百姓们望着这边的火光,议论纷纷。

“听说是新军干的!”

“才两百人就打垮了八旗大营?”

“这怎么可能!”

但事实就摆在眼前。当第一缕晨光洒向大地时,八旗大营已成一片废墟。

陈逸风站在土丘上,看着部下们有条不紊地清点战利品、处理俘虏。这支队伍,已经完全不同于传统的清军。他们有纪律、有战术、有现代化装备。

“清点完毕!”通讯兵跑来报告,“缴获火器三千余件,战马两百余匹,粮草辎重若干。俘虏八百余人,其中包括端阳都统在内的高级军官十二名。我军伤亡七人。”

陈逸风点点头:“伤员如何?”

“都是轻伤,已经得到及时处理。”

“很好,按计划撤离。”陈逸风转身看了眼即将升起的朝阳。

新军战士们井然有序地撤离,带着俘虏和战利品消失在晨雾中。他们的脚步声轻盈而坚定,仿佛踏着新时代的节奏。

这一战,不仅打垮了一支八旗军,更打破了一个时代。它证明,在新的时代里,不再是人多就能取胜。科技、训练、战术,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消息很快传到了京城。八旗子弟们议论纷纷,朝廷重臣们更是惊骇欲绝。两百人夜袭两万大营,这简直闻所未闻!有人说这是奇耻大辱,有人则暗暗庆幸自己不在现场。

茶馆里,酒楼中,到处都在传颂这个不可思议的战绩。有人说陈逸风用了妖法,有人说他得到了洋人的帮助,更有人说这是天意,是老天爷要惩罚八旗的骄纵。

但在议政衙门,气氛却异常凝重。

裕王胤禛没有惊慌,而是立刻召集了各国使节。在议政衙门的宴会上,他委婉地表达了朝廷的态度——大清依然牢牢掌控着局势。

俄国公使柯瑞斯基第一个表态:“肃亲孙放心,沙皇陛下永远是大清的朋友。如果需要,我们随时可以派遣哥萨克骑兵支援...”

俄国公使柯瑞斯基的话让裕王心烦意乱。窗外的寒风呼啸,仿佛在嘲笑他此刻的窘境。

书房内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檀香,这是他惯用的安神之物。可此时却丝毫无法平复他烦躁的心绪。他站起身,踱步到窗前,看着庭院里光秃秃的枝桠在风中摇曳。

朝廷确实需要列强的帮助,但绝不能是俄国人。英法美虽然贪婪,但至少还讲规矩,用生意的方式赚钱。这群北方蛮子贪得无厌,恨不得把整个大清都吞下去。

“哈哈,阁下在开玩笑吧。”裕王转过身,强挤出一丝笑容,“眼下不过是些治安问题,还用不着劳烦贵国出兵。”

他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英法美三国公使,希望他们能出面说句话。

法国公使勒姆华柳放下手中的茶杯,瓷器与托盘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裕王殿下,我难以苟同您的观点。数千清军伤亡,这已经远超出普通治安事件的范畴了。”

他顿了顿,继续道:“在任何一个文明国度,这都已经构成叛乱。”

英国公使参赞汉华德接过话头:“我赞同勒姆华柳阁下的观点。这场冲突的本质,是两种价值观的对抗。陈逸风推广西学的努力值得肯定,我希望清廷能约束守旧势力,不要把学术之争演变成战争。”

汉华德端起酒杯,轻轻晃动着里面琥珀色的液体:“我们既不希望看到王冠落地,也不愿见到学者遭受迫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