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最好是花腔女高音

陈玉兰在邱婉琴那里要了二两酒,坐在靠窗的位置。她时不时用余光瞄向陈守信的方向,。

“我去打个招呼一下。”陈守信对厉阳说道,语气中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

他端着酒壶走到陈玉兰桌前,轻声道:“陈老板,好久不见。”

“怎么,连姐都不叫了?”陈玉兰嗔怪道,眼波流转间带着俏皮。

“陈姐现在看起来跟二十多岁姑娘似的,我这声姐叫得心虚。”陈守信笑着说,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她略施粉黛的面容。

陈玉兰抿了一口酒:“五年不见,你倒是会说话了,要不要叫上你朋友一起喝一杯?”

陈守信和陈玉兰聊了几句,又回到了厉阳那边。没过多久,陈玉兰主动走了过来,在陈守信身边坐下。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萦绕在鼻尖,让陈守信有些恍惚。

她看着陈守信说,声音轻柔:“想起来了,我还欠你两套衣服呢,什么时候有空来店里?”

“后天?”

“后天上午我要出门,下午这个时候吧,我在店里等你哦。”

“好。”

厉阳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对话,不时抿一口酒,心中了然。这位陈老板,对他这位兄弟明显有意思。那些细微的表情,那些若有若无的暗示,都在诉说着一个不言而喻的故事。

酒过三巡,陈玉兰起身告辞时,指尖不经意地划过陈守信的手背。那一瞬间的触碰,像是带着电流,让陈守信心头微微一颤。

他望着陈玉兰离去的背影,想起了五年前在去上海的火车上,两人一路打牌的情景。那时的她刚经历过第二次婚姻失败,眼神中带着落寞。而现在的她,眼中带着光彩,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成熟女人特有的魅力。

“老陈,你这是钓到大鱼了啊。”厉阳打趣道,给陈守信倒上一杯酒。

陈守信摇摇头:“过去的事了。”但他心里清楚,那份情愫并没有完全消散。

夜色渐深,酒馆里的喧嚣声渐渐低了下来。陈守信望着窗外的月光,思绪有些恍惚。街道上零星的行人匆匆而过,远处传来几声犬吠。

厉阳的声音把陈守信的思绪拉回现实:“说说你这个剧本吧,我觉得主题立意很好,但有些细节可以再打磨一下。”

陈守信收敛心神,认真听着厉阳的建议。他知道,自己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这个剧本做好。至于其他的,都可以往后放一放。

陈守信说着,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打着节拍:“歌曲的主歌部分一定要用女声,最好是花腔女高音,副歌要配上军鼓,用男声合唱,要体现出那种气吞山河的感觉。”

厉阳认真地记着,不时点头。

酒馆里的客人渐渐少了,邱婉琴开始收拾桌椅。陈守信看了看手表,已经不早了。

“时间不早了,改天再聊。”他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钱放在桌上。

走出酒馆,夜风微凉。

回家的路上,路灯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陈守信的脚步有些虚浮,却走得很慢。他想起陈玉兰离开时的眼神,想起厉阳提到的四合院,想起自己正在创作的剧本。

这一切,都让他感到有些茫然。

文工团的女歌唱家站在那里,清唱着《战士之歌》,空灵的歌声在办公室里回荡。老钱微闭着眼,身体随着旋律轻轻摇晃,仿佛置身于战火纷飞的年代。

“好!实在是太好了!”他情不自禁地鼓掌叫好,眼角泛着泪光。

女歌唱家微微欠身,脸上带着谦逊的笑容。她的嗓音清亮,唱腔婉转,将这首歌曲演绎得荡气回肠。

老钱拿起桌上的剧本,手指轻轻抚过封面:“这首歌配上剧情,一定能让观众热血沸腾,路滔导演的眼光果然独到。”

他翻开第一页,目光落在编剧的名字上。“陈至?”老钱皱了皱眉,总觉得这个名字莫名熟悉。

一旁的文化部干事凑近低声道:“主任,这位陈至就是《地道战》和《战场春秋》的编剧陈守信。”

老钱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什么?你说陈至就是陈守信?”

干事被他突然的反应吓了一跳,连连点头:“是的,就是那位陈守信。”

老钱来回踱步,手里的剧本被他捏得起了褶皱。一个科研界的天才,竟然还是文艺界的编剧高手?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突然,他想起一件事,陈守信现在连省级作协的会员都不是。这对文化界来说,简直是一大疏忽。

老钱坐回椅子上:“给我拿纸笔来,我要给老爷子写信。”

他一边写一边自言自语:“这部剧本的改编权必须确认下来,还有陈守信的作协会员资格,也该提上日程了。”

与此同时,军区大园里。

“不行!绝对不行!”老赵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茶杯里的水都跳了起来。他的脸涨得通红,眼睛瞪得像铜铃。

老钱叹了口气,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老赵啊,你这又是何必?为了公家的事业,让一步又何妨?”

“让步?他欺负了我闺女,现在你还让我去求他?你怎么不去求?”

“那我去找小芸...”

“不行!”老赵一拍桌子,打断了老钱的话,“我闺女的事,你少管!”

两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为了这事争得面红耳赤。办公室里的气氛剑拔弩张,连空气都似乎凝固了。

最后还是在老钱的分析下,找到了一个不用他出面的办法。

老钱正色道:“老赵,我说清楚,要是成了,我那瓶茅台就归你。要是不成,你必须亲自出面。这次抢人,我们特勤七组输不起。”

“知道了知道了,保准儿成。”老赵不耐烦地把老钱往外推,“你赶紧走吧,别在这儿碍眼。”

田妈妈在一旁笑着打圆场:“你这个老顽固,让女儿把陈守信领回来不就完了?”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老赵转身就走,背影透着倔强。

老钱出了老赵家,整个人的气势陡然一变。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身上散发出一种久经沙场的气势。

“去721所。”他简短地下达命令。

司机和警卫员立刻会意,三人上了吉普车,直奔目的地。车轮碾过石子路,扬起阵阵尘土。

所长闻讯赶来迎接,看到老钱的架势,不由得紧张起来。

“陈老师在吗?”老钱开门见山。

“在办公室,我这就去...”

“不用了,带路。”

所长小跑着在前面引路,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