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接战金兵哨骑
- 不一样的三国,从大夏太子开始
- 黑白肉
- 4077字
- 2025-05-25 07:55:01
三万夏军原本正沿河谷迤逦行进,特别是到了辽国西境,游骑那是撒的漫山遍野。
突然前方游骑飞驰来报——发现金军两百哨骑正沿山脊侦察!
金军搜寻天祚帝行踪的两百哨骑,自然逃脱不了夏军海量哨骑的眼睛。
夏军的出动,金军对此一无所知。
当然,即便他们知道了,可能也不会放在心上,毕竟,夏国的宗主国辽国,都被他们打的稀里哗啦,何况弹丸夏国?
“全军止步!”李良辅当即下令。
李乾顺亲赐的鎏金令旗在风中劈啪作响。
传令兵当即拍马飞奔,“将军有令,全军止步!”声浪在峡谷间层层回荡。
原本如长蛇蜿蜒的军阵瞬间凝固,中间的铁鹞子和重骑齐刷刷勒马而下,后面的辅兵得了军校指示,立刻牵着驮着装甲的驮马上前。
只要一声令下,这三千铁骑能立马武装起来。
李良辅一把扯开舆图,指尖重重戳在河谷两侧:
“铁鹞子堵住路口,铁骑分伏南北,弓骑藏北口林丛。”羊皮地图被他指甲划出裂痕,“步跋子——”他突然抓起把沙土扬向空中,看着风势冷笑:“给老子嵌进岩缝里!”
猛虎搏兔,也要全力,这是夏军第一战,如何慎重都不为过。
他得评价一下金贼是否战力彪悍。
军令如野火传遍山谷。
铁鹞子和重骑在辅兵的协助下,开始着甲批铠,前往预设战场,
后排弓骑兵摘掉箭囊铜扣,弯弓上弦,沉默地消失在枯槁的胡杨林里。
最惊人的是三千横山步跋子。
这些山民出身的勇士口衔短刀,手脚并用攀上崖壁,像群无声的蜘蛛消失在嶙峋的岩缝间。
辎重队迅速将驮马赶进河床凹陷处,辅兵们用提前备好的枯草编织伪装网。不过半刻钟,整条山谷恢复死寂,唯有风掠过草叶的沙沙声。
“将军!”探子从岩顶索降而下,喉结紧张地滚动,“金贼距谷口三里,队形松散。”
李良辅眯眼望向蔽日乌云,突然扯下大氅反穿——靛青色的内衬顿时让他与山岩融为一体。
整条死亡山谷此刻就像张拉满的硬弓,只等那二百懵懂的金军哨骑来撞上箭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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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军哨骑在阴山的山谷中穿行,马蹄踏过碎石,发出细碎的声响。
为首的谋克(金兵百夫长)眯起眼睛,扫视着两侧陡峭的山崖,多年的战争生涯,他的战争直觉让他心中隐隐不安。
但一路的胜利,让他对胜利更加渴望。
“谋克,这山谷静得蹊跷。”一名老年哨骑压低声音,手不自觉地按上了腰间的刀柄。
哨骑谋克冷哼一声:
“怕什么?辽狗早已丧胆,躲还来不及,哪敢主动出击?”
他啐了一口,“天祚老儿,逃命是个好手,跟老狐狸一样,定是藏在这附近。找到他,咱们就能立下大功!”
另一名老兵却皱起眉头,小声道:“谋克,我总觉得这地方不对劲。连只鸟叫都听不见,太安静了……”
“闭嘴!”完颜阿鲁罕不耐烦地挥手,咧嘴笑道:“辽狗现在就是惊弓之鸟,见到咱们的旗帜就跑。
连西京城墙都奈何不得我等,何况此等野外?
尔等不想做个谋克,有数不尽的奴隶、美女、美食、美酒么?
继续前进,仔细搜索每一处岩缝!”
金兵觉得谋克的话很对,城墙都奈何不得他们,何况山谷?
他们两百军士,至少抵得上数千辽军!
于是众人继续策马前行,心中盘算着找到天祚帝后能获得的赏赐……
就这么一头撞进了夏军埋伏的口袋。
李良辅都惊呆了:
这些哨骑过山谷也不下来看看?
早知道对方这么头铁,他还布置什么?直接大家头对头,对撞一下就完了啊!
他有三万大军啊!
对手太不尊重他了!
于是气哼哼的下令:
“铁鹞子出击!”
传令兵立马跑到一边,挥舞令旗。
得令的铁鹞子开始启动马匹,谷中突然轰轰起来,声音越来越大,继而如夏日闷雷。
“重骑断后!”李良辅继续下令。
只感觉胜利来的有点索然无味。
200金狗,阵型都没有,如何杀穿他的重骑兵包围?
重骑得令,从两侧山脊凹陷处俯冲而下,铁蹄踏得大地震颤。
金军哨骑听的马蹄轰隆,反而兴奋起来,他们不怕跟辽狗对冲,就怕辽狗到处逃窜!
然而过了转角——迎头撞上了夏军的具装甲骑。
双方都是高速冲击。
钢铁洪流瞬间将金军哨骑冲得七零八落。
后排的弓骑兵箭如飞蝗,精准射落零散幸存的金兵。
包抄的重骑吭哧吭哧跑过来,连一个首级都没捡到。
不到两刻钟,山谷里只剩倒毙的战马和金兵尸体。
李良辅站在高处观战,冷笑一声:“金贼不过如此。”
旋即又道:
“金狗哨骑来得蹊跷,后头必有大股兵马!
传令——多派游骑给老子撒出去探路!”
他一脚踹翻马扎,溅起三尺尘土,“再派快马给使团送信,叫使团赶紧跟上辎重部队!落单了,大军不一定护得及!”
这会也不说什么保持距离了,金贼都撞上了,他哪有精力再顾及许多?
左右不过两三日路程,何况还是辎重部队,太子还能折腾什么名堂不成?
金贼如此粗鄙,使团跟着大军,他保管将使团安安稳稳送至天祚帝面前。
大军卸甲之后,继续前进,留了一队辅兵清理战场。
消息传到十里外的使团营地时,众人对前方的战斗结果正翘首以盼。
他们一得到前方遇敌的消息,就寻了一处山坡扎营,以车厢为墙,全副武装,小心戒备。
王世光甚至派出游骑,远远的监视战场。
看萧敬忠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笑道:
“不过区区200金贼前哨,萧卫率何必如此?”
萧敬忠瞥了一眼王世光:
金贼以区区三千老贼起家,数年间,将大辽数十万大军打的丢盔弃甲,溃不成军,天祚皇帝都逃到边陲了,任谁小看了,都要吃亏!
不过他现在是夏人,不可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便道:
“太子殿下在此,如何能松懈?”
王世光被这话怼的瞠目结舌——这话太政治正确了!
仆从张罗了一个大帐,李仁爱邀濮王嵬名仁忠、左卫率嵬名平南对坐饮酒。
濮王嵬名仁忠,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边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频频望向帐外,每一次风声掠过都让他脖颈微颤,仿佛金军的铁蹄已踏至耳畔。
酒水洒在锦袍上也浑然不觉,心中反复盘算着若战事不利,如何劝太子速退——既怕担上怯战之名,又恐储君有失,眉间皱纹都刻出去了,不复往日优雅。
左卫率嵬名平南,则绷直腰背,右手始终按在刀柄上,甲叶随着急促呼吸轻响。
他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帐外山川、沟壑、士卒、战马,脑中闪过父亲在家中讲述的辽军溃败惨状。
当远处隐约传来马蹄声时,他再也忍不住了,猛地站起,佩刀撞翻酒壶,暗红的酒液如血般漫过案几,却只换来太子淡淡一瞥。
濮王不复之前的优雅,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唯独李仁爱安稳静坐,脊背如青松般笔直,连衣袍的褶皱都似被无形的力量抚平。
他还有闲情逸致的眯着葡萄酒,任由酒液在唇舌间绽放醇香。
不是他装逼,他知道,李良辅先胜后败,还没到最危险的时候呢!
直到哨骑来报:
“夏军大胜!”
濮王嵬名仁忠再也坐不住了,他激动得将葡萄酒一饮而尽,紫红的酒液顺着龇须流淌,他却浑然不觉。
“天佑大夏!”
李仁爱这份不动如山的气质,让嵬名仁忠钦佩不已,他年长太子数岁,相形见绌了。
于是他转而对李仁爱拱手,郑重其事道:
“殿下,臣等是否该起草贺表,代殿下前去犒劳李将军众人?”
这次的问询,他是无比诚挚。
李仁爱笑道:
“金贼哨骑而已,孤料后续还有金贼大军。
我等不给大军添乱,想必李将军就感激不已。”
啊?后续还有金贼大军?!
还是得赶紧觐见大辽天祚皇帝,路途实在太过危险。
不多时,李良辅的信使赶到,使团并没有因为自己哨骑的消息就下山,还继续盘踞在山腰之中。
“我大军歼灭金贼哨骑一部,李将军有令,大军已经继续前进。
后面或有金贼大军,请使团尽量向大军辎重部队靠拢,免得遭金贼突撞,援助不及。”
灭了哨骑,后面自然会有大军,王世光、布和等老行伍自然心知肚明,嵬名仁忠和嵬名平南,则对太子李仁爱刮目相看,虽说两人这会也反应过来了,但还是觉得太子殿下举重若轻,临危不乱,对军势洞若观火。
大夏之幸!
使团继续上路,经过刚刚厮杀的血色山谷,惊起数只鸦雀。
断裂的箭矢斜插在泥泞中,被战马践踏过的野草渗出青黑色的汁液,混合着黑红的人血、脏器,有些土壤都变得泥泞起来。
金军哨骑的尸体以各种扭曲的姿态冻结在最后一刻,身上衣甲早被扒掉,被辅兵清理到路边,毕竟辅兵们知道,后面还有使团要走路呢。
山风掠过时,带起阵阵腥臭。
李仁爱脸色发白,胃部突然痉挛起来,喉头猛地收缩。
前世今生,都没见识过此等惨状,语言在哪些尸骸面前,显得如此苍白。
现代人对于死亡的认知在此刻崩塌,这不是隔着玻璃展柜的历史标本,而是散发着腥臭的真实屠杀。
那些被史书一笔带过的“斩首二百级“,原来是两百具会惨叫、会失禁的肉体。
他不由想起自己曾轻描淡写评价“李良辅先胜后败“,此刻才惊觉自己的评价多少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所谓“败“,意味着多少具夏军尸体将堆积在阴山沟壑。
他强迫自己凝视一具被马蹄踏烂胸腔的尸体,暗红肌肉纤维像剥开的石榴籽。
既然注定要见证更惨烈的厮杀,就不能像现代看战争片般随时按下暂停键、退出键。
指甲在鎏金马鞍上刮出细痕,仿佛要把文明社会的软弱悉数刮除。
他的手指紧紧捏着缰绳,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仿佛要把文明社会的软弱悉数逼出体外。
某个瞬间,他恍惚看见自己穿着印有“银川文物局“的工作服,手持毛刷蹲在尸体旁做考古记录。
但下一秒,某个沾血的皮靴碾碎了幻象——这才是真实,没有防护手套,没有无菌实验室,只有你死我活的修罗场。
他身体绷得笔直,牙关紧咬,这样似乎变得好受一点。
战场不大,他发现自己竟开始适应这种气味——就像当初在承天寺修复壁画时,逐渐习惯霉味与颜料挥发剂的混合气息。
这种适应比尸体本身更让他毛骨悚然。
所以,他是注定要来参与这场人命做筹码的厮杀的,不是么?
老天爷花了那么大劲送他过来,可不是让他重蹈覆辙的!
迎着草原上清新的风,李仁爱终于完成了心理的蜕变。
连胯下马儿,步伐都轻快起来。
王世光拍马来到李仁爱身边,道:
“殿下,使团是不是要加快速度?”
李仁爱看了一眼有眼力劲的王世光,笑道:
“李将军已经这么示警,我等行程自不可怠慢。
另外哨骑范围最好要超过大军,很多时候,我们还是更要相信我们自己的眼睛!”
王世光拱手说是,一拨马头,去传递君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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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兵谋克阿土罕得知一支哨骑没有按时归队,大怒,决定亲自前去一看究竟。
不得不说,金人之前欺负软弱的辽军上了瘾,完全没把这次意外当回事,所以阿土罕压根没有等待大军,只带了两百预备队就奔过来了。
眼看阴风怒号,天色欲雨,李良辅大军正要寻找合适的地带安营扎寨,得哨骑来报,又有一支金贼袭来,已在十里之外,大约两百人。
李良辅的脑袋里,一阵寒鸦飘过:
不是,金贼都不带脑子的么?
还是,有什么诡计?
他脑子一转,大惊:
这些贼子不是声东击西吧?然后抄他后路,去袭击太子殿下的使团?
李良辅大骇!
早知道就等等使团再行军赶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