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妹妹在他们手上。“
陈默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我握紧手机，指节发白。
“你在哪？“我压低声音问道。
“老仓库。你知道的那个。“他报出了远见资本最初成立时用的临时办公地点，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地方。
我看了眼楚瑶和苏沐雪。楚瑶眼中写满不信任，而苏沐雪因失血脸色苍白，却仍对我轻轻点头。
“我去见他。“我做出决定。
“你疯了？“楚瑶猛打方向盘，车子在路边急刹，“那明显是个陷阱！“
“如果是陷阱，他不会选那个地点。“我打开车门，“送苏医生去诊所，然后联系你那位缉毒队的朋友，但先别行动。“
楚瑶还想说什么，苏沐雪按住她的手：“小心。“
我点点头，拦了辆出租车。二十分钟后，我站在老仓库锈迹斑斑的铁门前。这里曾是父亲早年的一处产业，后来废弃了，我创业初期临时借用过。
推开门，昏暗的仓库里只有一盏孤灯亮着。陈默坐在旧办公桌前，双手抱头。听到声音，他猛地抬头，眼睛红肿得像几天没睡。
“老板...“他站起身，又颓然坐下，“我对不起你。“
我没有靠近，手放在外套口袋里，握着电击器。“解释。“
陈默颤抖着打开笔记本电脑，转向我。屏幕上是一段视频：一个瘦弱的女孩被锁在类似医院病房的房间里，手腕上插着输液管，眼神涣散。视频角落的时间显示是昨天下午3点27分——正是陈默出现在周氏集团大楼前的时间。
“我妹妹陈雨，十六岁。“陈默的声音嘶哑，“三个月前她从学校失踪，我找遍了所有地方。直到上周，周成的人联系我，给我看了这段视频。“
我盯着屏幕，胃部一阵绞痛。女孩所在的房间与我和苏沐雪今天看到的实验室如出一辙。
“他们要我提供你的动向，否则就加大药物剂量。“陈默的眼泪砸在键盘上，“昨天他们让我去周氏集团当面汇报，我...我编了些无关紧要的信息，但他们不满意...“
“所以他们加大了剂量。“我盯着视频中女孩突然抽搐的身体，声音冰冷。
陈默痛苦地点头：“今天下午的视频...她已经开始咯血了。“
我走近几步，仔细观察视频细节，试图找出拍摄地点。“为什么不告诉我？“
“周成说只要我透露一个字，就立刻杀了她。“陈默抬起头，眼中满是绝望，“老板，我知道我没资格求你原谅，但小雨她...她是无辜的...“
【人脉探测更新：陈默，忠诚度波动中，当前65%，痛苦值达到临界点。建议：谨慎处理。】
系统的提示让我稍稍放松了警惕。我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陈默擦了把脸：“周成知道你一直在调查周家。他们发现我黑客技术不错，就绑架了小雨逼我就范。我...我不得不给他们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比如你投资的几个项目...“
“所以他们才知道我在收购南湾区的仓库。“我恍然大悟，难怪周家会提前布局。
“但我从没透露核心计划！“陈默急切地说，“今天他们逼问我你的行踪，我说你去考察城北的地皮了，其实...“
“其实我去了废弃医院。“我冷笑一声，“看来你的谎话编得不错。“
陈默低下头：“我只想争取时间。我查到小雨可能被关在周氏医药的某个实验室，但一直找不到具体位置。“
我思索片刻，突然想到一个大胆的计划。“陈默，如果我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愿意冒险吗？“
他猛地抬头，眼中燃起希望：“只要能救小雨，我死都愿意！“
“好。“我凑近他，压低声音，“我要你继续当双面间谍，但这次，按我的剧本走。“
半小时后，陈默拨通了周成的电话，开着免提。
“周少，宁远刚回来，他发现了那个废弃医院！“陈默的声音充满“惊慌“，“他说已经拿到了实验证据，明天要联合媒体和警察突袭那里！“
“什么？“周成的声音陡然提高，“具体什么时候？“
“不清楚，他只说明天会亲自带队。“陈默按照我写的剧本表演，“但我偷听到他提到要先去找什么...杜公子的把柄？“
电话那头传来周成咒骂的声音：“那个蠢货杜飞！听着，你继续监视宁远，有任何动向立刻通知我！“
挂断电话，陈默长舒一口气：“他信了。“
“还不够。“我眯起眼睛，“我们需要确保证据万无一失。你能黑进周氏医药的内部系统吗？“
陈默苦笑：“试过无数次，他们的核心数据库是物理隔离的，必须用内部终端才能访问。“
我想到苏沐雪拷贝的资料：“先回诊所，看看苏医生拿到了什么。“
离开仓库前，陈默突然叫住我：“老板...谢谢你再相信我一次。“
我看着他通红的眼睛，想起前世那个为我挡下致命一刀的陈默。“救出你妹妹，“我轻声说，“然后我们再谈信任的事。“
楚瑶朋友的诊所藏在城东老区一栋不起眼的老楼里。推开门时，苏沐雪正躺在诊疗床上，右腿缠着绷带，脸色苍白但神情专注地看着笔记本电脑。
“子弹取出来了，没伤到骨头。“楚瑶站在一旁，看到陈默立刻警惕地摸向腰间。
“他没问题。“我抬手制止，“情况有变。“
我简要解释了陈默的处境和我的计划。楚瑶听完，仍然满脸怀疑：“就算他说的是真的，我们怎么确定这不是周家的连环计？“
“我需要找到他妹妹被关押的具体位置。“我转向陈默，“你有什么线索？“
陈默调出一张地图：“根据视频背景分析，可能在这三个地点之一。但都有周家的重兵把守。“
苏沐雪突然开口：“看看这个。“她把电脑转向我们，“我从实验室电脑里拷出的资料显示，周氏医药在研发一种代号'蝴蝶'的新型成瘾药物，使用了一种特殊的稳定剂。“
她调出一份成分表：“这种稳定剂必须在零下20度保存，而全市只有三个地方有这种规模的低温储存设备。“
其中一个地点，与陈默推测的一个位置重合——周氏集团在港口附近的物流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