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丽和嘉昕两个人的不幸让我一时间难以接受,我说不清楚是何原因。和嘉昕道别后我恍恍惚惚地走在街上,过马路有汽车用喇叭滴了声我灵魂才回来。过了那条马路,我站在路边,望着呼啸而过的车辆,忽然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如果就这样冲进去,是不是一切的内耗就能瞬间停止?我呆呆地站在路边的树下,暗黄的路灯照出了我脚的影子,影子里的脚步轻轻抬起又落下,反复来回了三次,最终侧身往路边走去。
夜风微凉,吹不散我脑子里混沌的思绪。我想起春霞,想起罗丽,想起嘉昕,想起她们鲜活的笑脸,“为什么人生有这么多磨难?”我控制不住哭了,我没有再顾及路人的眼光,就这么哭着走回了家楼下。直到在楼下撞见邻居林姨,才勉强止住抽泣,低头匆匆上楼,生怕被她看出端倪。
月光温柔地笼罩着这座小城,我打开窗户木然地看着月光。很久,我关了窗户,拿起书桌上常用来削铅笔的小刀,我走到梳妆台前,我厌恶镜子里的人,不,应该是个怪物。面色苍白,眼睛肿大,没有一点人气。我缓缓拿起小刀划向了手臂,由浅至深地切割着。
第一道很浅,只是微微渗出血丝。第二道更深,皮肤裂开,鲜血立刻涌了出来。第三道……我停住了,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内心突然涌起一股快感。“我在处决着怪物呢!”我得意地想着。
我垂下了手臂,我看着血珠顺着小臂滑落,滴在纯白的睡裙上,绽开一朵朵鲜艳的红花。纯白与艳红的视觉冲击让我找回了点主体意识,我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赶紧用毛巾缠住手臂,轻手轻脚地去客厅拿了消毒液和纱布回房,我边包扎边抽泣起来,想到如今变得神经兮兮的样子,我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才可以让自己变回以前正常的样子。
我趴在床边哭了起来,眼睛肿得火辣辣的了,我依旧没有困意。“我吃药了吗?好像吃了吧,可是不想睡觉。”我自言自语,我爬上床塌躺了下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天花板,到了凌晨三点多,我才渐渐睡着。
第二天为了不让爸妈发现我的伤口,我穿了件薄长袖。妈妈见状说道:“这天气这么热,家里现在又没开空调,你穿啥长袖衣服?”
“昨晚睡觉调低了,今天早上起来觉得冷。”我解释说。
爸爸他看了我眼没说话,但他脸色不好。等吃完早饭妈妈在厨房洗碗,他来到客厅跟我说:“对了,医生之前说了,你的病除了药物治疗,还可以接受下心理治疗,爸爸帮你预约高州比较好的心理医生,你去看看,不要再拿自己的身体出气了,啊?”
听完爸爸的话,我猜爸爸应该是看到了我藏着的白纱布,知道爸爸的用心良苦,扯了扯嘴角回答他:“知道了爸,我会去看医生的。我要去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