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意如往常一般,静静地坐在房内修炼。然而,一阵突如其来的异响打破了这份宁静——不知从何处飞来的一粒小石子,狠狠地砸在了窗户上。
起初,沈枝意只道是那些素来轻视她的内门弟子所为,并未多加理会。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此类事件愈发频繁,终于,她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气势汹汹地前去查看,却发现门口空无一人。
正当她转身欲关房门之际,一抹异样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帘——一个戴着面具的陌生男子,正慵懒地倚坐在榻上,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则把玩着沈枝意方才翻阅的《修炼一百个小技巧》。
这一幕,让沈枝意刚刚平息下去的怒火再次熊熊燃起,她怒指男子,厉声斥责道:“你是谁?你难道不知男孩子不能随便进女孩子的闺房吗!”
说罢,沈枝意猛地伸手就要去抢:“你赶紧把它还给我!”好不容易抢到手了,她连忙把它紧紧抱在怀里,像是守护着珍宝一般:“况且你我素不相识,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沈枝意,我可是特意来帮你的,你确定要这样固执?”面具男饶有兴趣地盯着她,那神情仿佛在看一只炸毛后更显娇憨的小猫。
沈枝意心中一惊,皱眉道:“你究竟如何知晓我的姓名?”
“姓名由何而来你无需多问,你只需铭记,仅余半月便是那招生大赛。凭我之力,助你从中大放异彩,前三甲之中,必有你的一席之地。”面具男缓步至沈枝意跟前,低声问道:“你可要细细思量一番?”
沈枝意被他炽热的目光盯得脸色绯红,结结巴巴道:“我……我才不会修炼那些歪门邪道的功法。”
面具男子轻轻拍了拍沈枝意的肩:“你放心,我绝无恶意。既然你不反驳,我便当你默认答应了。”
面具男子缓缓转身,接着坐回了坐榻上。他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柄精致的折扇,轻轻扇动,:“好,这半个月便由我来亲自辅导你修行。”说罢,他从怀中缓缓掏出一本略显破旧的功法,封面斑驳,透着岁月的痕迹:“这本《封魂》你且细细看一眼,我们便开始接下来的课程。”
沈枝意细致地翻阅着书页,每句话都让她若有所思,收获颇丰,随后轻轻合上,望向面具男子道:“开始吧。”
沈枝意闻言立刻盘膝坐下,耳边清晰地传来面具男子沉稳的声音:“气沉丹田,静心凝神,吸纳天地间的灵气,使之入体化为己用的元力。”
沈枝意只觉体内一阵温热涌动,随即惊觉体内灵气隐隐有不受控溢出之状,她虽心生慌张,但仍强自镇定,沉下心将体内灵气细细传输至筋脉每一处。
她感觉周遭天地灵气仿佛被抽丝剥茧般吸尽,才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惊喜地发现自己竟已悄然晋升至炼气八重之境。
沈枝意眼中闪烁着激动之光,急切地问道:“那以后我该如何尊称您呢?”面具男子语气淡淡:“安先生。”
安先生轻轻抬了抬头,目光掠过窗外,神色凝重地看了看天色,缓缓道:“我还有些私事需要处理。你也去学堂听一听课吧,或许能有所收获。”
沈枝意乖巧地点了点头,待安先生身影消失不见后,心里不禁嘀咕着:“这个安先生还真是神通广大。”随后,她小心翼翼地收好书卷,便匆匆赶往学堂。
学堂内叽叽喳喳,热闹非凡,她静静地看着自己的位置,只见书案上竟被人恶作剧般刻上了“菜鸟”两个字,字迹歪歪扭扭。
其他人哄堂大笑,毫不留情地喊着:“菜鸟!菜鸟!沈枝意是菜鸟!”
有几个心地善良的弟子想劝住他们,但一看见带头的李靖那冷峻的脸色,便不敢轻易惹怒他,只好无奈地摇摇头,转而拉着沈枝意,低声劝她忍一忍。
自从她踏入学堂的第一天起,就有各种各样的恶作剧等着她,只因为拒绝了李靖的告白。这一次,她真的不忍了。
她猛地抓起李靖的领子,灵力汹涌而出,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红肿必定十天半个月都难以消退。
李靖脸色铁青,怒不可遏地破口大骂:“贱蹄子,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动手打老子?你可知我姑姑乃是权势滔天的三长老!”言罢,他狠狠一挥手,示意身旁的几个弟兄一同上前教训沈枝意。
然而,沈枝意身形轻盈,轻而易举地化解了他们带着灵力的凶猛拳头。只见她手指微动,迅速掐出两个璀璨的法阵,那几个小弟瞬间如受巨锤轰击,纷纷震飞出去。
李靖见状,顿时目瞪口呆,吓得连连后退,直至抵到冰冷的墙面,无路可逃。沈枝意步步紧逼,站在他面前,冷眸微眯,又是一巴掌狠狠甩在他的脸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样才对称,好看多了。”
李靖见状,怒火如火山般喷涌而出,他毫不犹豫地释放出了筑基三重的威压,恶狠狠地瞪着沈枝意,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今天就让你这个贱货死在我身下!”
话音未落,他猛地一拳打砸在了沈枝意的肩膀上,然而沈枝意却仿佛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做了个口型:“你完了。”
这时,一股更为强大的元婴期威压从天而降,李靖脸色骤变,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她那三个口型背后的深意。
一些人都恭敬地行礼,齐声道:“拜见二长老。”
二长老威严地点点头,随后猛地转头,对李靖就是一巴掌,脸色铁青地训斥道:“残害同门,罪加一等!去刑法堂扫三个月地,招生大会上你也没有资格再晋升内门了。”
李靖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他急切地解释道:“不是的,是沈枝意!她明明可以躲过那一拳的!”
二长老闻言,眉头紧皱,立刻探测起沈枝意的修为,发现她仅是炼气五重。二长老猛地回头,怒目圆睁,声音低沉而有力:“撒谎?罪加一等!自己去领五十大板!”说罢,他袖袍一挥,一道光芒闪过,一个传送阵瞬间将李靖传送到了刑法堂。
二长老神色凝重地对旁边的弟子吩咐道:“你快带沈枝意去苏绵绵那里治疗一下,不可耽搁。”
弟子闻言颔首,连忙小心翼翼地扶住沈枝意受伤的手臂,随后御剑而起,疾驰向医务馆。
抵达后,弟子急切地喊道:“绵绵师姐,这里有人受伤了,情况危急,劳烦师姐尽快救治。”
苏绵绵闻声赶来,与那位弟子一同将沈枝意稳稳地扶上了医务床。
苏绵绵小心翼翼地用手指轻触沈枝意的伤处,眉头微蹙,一番细致的探查后,她终于舒展了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宽慰:“你只是简单骨折,并无大碍,修养几日便可康复。”
言罢,她轻启朱唇,默念咒语,指尖汇聚起一缕柔和的灵力,缓缓注入沈枝意的肩膀。
沈枝意只觉一股暖流自肩胛处蔓延开来,伤痛似乎瞬间减轻了不少,她感激地望向苏绵绵,轻声说道:“多谢师姐援手。”
苏绵绵轻轻摆手,神色凝重:“无碍,那李靖平日里行事嚣张跋扈,我们师兄弟姐妹早已对他心生不满,这次是枝意师妹替我们出了一口恶气,只是恐怕那三长老今后会因此事找你麻烦。”话音刚落,沈千星急匆匆地闯入,满头大汗,焦急地问道:“绵绵师姐,我小妹她……可还好?”
苏绵绵望着他这副模样,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柔声答道:“自是无碍的,你且放宽心。”
沈千星听完,心头那块沉甸甸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他轻轻拍了拍沈枝意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这么大个事,你怎么不和我说!”
沈枝意眼眶微红,轻轻摇了摇头,低声道:“我不想让舅舅和你们为我操心,想自己解决。”
沈千星听后,无奈地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若下次再敢瞒着我,你就别认我这个哥哥了。”
沈枝意连忙举起三根手指,认真发誓道:“我发誓,我再也不会瞒着阿兄了。”
沈千星满意地点点头,拉着她的手向外走去:“走,我们看好戏去。”
沈枝意疑惑地问道:“什么好戏?”沈千星神秘一笑:“当然是李靖的好戏,走,带你去瞧瞧。”
刑法堂内,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听得围观众人心中大快。
沈枝意秀眉微蹙,疑惑道:“阿兄,我记得二长老只是让他领五十大板,照时间来看,应早已打完了才是。”
沈千星闻言,噗嗤笑了一声,回道:“他那污言秽语又不小心被路过的宗主听了去,这不,又额外挨了五十板。”
沈枝意心中暗道:“真是活该!这一百大板还带着灵力,没个两三个月,怕是下不了床,真是大快人心。还好我吃了压制修为的丹药才不将二长老发现。”
弟子居所之内,李靖早已被众人小心翼翼地抬回房间。三长老李芳紧皱眉头,满眼心疼地望着床上脸色惨白的侄儿,轻声细语地问道:“侄儿,你快告诉姑姑,究竟是谁将你打成这般模样?”
李靖咬牙切齿,恶狠狠地说道:“是沈枝意!那个贱人!”由于太过激动,他猛地扯到了伤口,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随后再次晕了过去。
三长老心中怒火中烧:“沈枝意?一个外来的黄毛丫头,也敢欺负到我李芳的头上来!”她自言自语地说道:“侄儿,你放心,今日的仇,姑姑我李芳记下了!他日,我定让他们血债血偿,绝不让任何人伤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