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孤烟直入穹,朔风卷砾没征鸿。荣枯得失皆如梦,珠玉金银尽作蓬。
冷眼闲观尘境改,疏狂漫看岁华匆。古今多少兴衰业,倾入羌壶笑语融。
话说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敦煌莫高窟的当家人王圆箓道士在清理流沙时,意外地发现了藏经洞,洞内有大量珍贵的历史文物、写本书藉和艺术品。这一重大发现,如同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了千层巨浪,消息沿着古老的丝绸之路,如同长了翅膀似的,迅速传遍了黄河上下。敦煌,这个曾经寂静的沙漠绿洲,瞬间便成各方势力觊觎的焦点。一时间,引得别有用心的人纷至沓来。
随着1907年英国人斯坦因采取巧取豪夺的手段,从敦煌莫高窟掠走长卷写本3000余卷,残破本6000余卷,以及一批印本古籍,共计24箱,还有绘或绣的佛5箱。宣统元年(1909年),法国汉学家伯希和也从藏经洞掠走了文书经卷中的精品6000多件,以及大批绘画,在回国途中,伯希和路过BJ,并在京城公开展览这批敦煌秘籍,这一事件引起了中国学者的极大关注,消息传到紫禁城,宫内外上下为之震惊。
宣统二年(1910年),慈禧太后下懿旨召甘肃布政使何秋辇(字彦升)回京,任命他为钦差大臣兼押解官,负责将甘肃敦煌莫高窟藏经洞中剩余的经卷及其他大量珍贵文物押解送至京城。
接到学部调令以及所拨银两后,甘肃藩司,代理巡抚何彦升深知此事重大,丝毫不敢怠慢,他迅速召集属下,下达紧急命令,要求敦煌知县陈泽藩查立即前往莫高窟藏经洞,仔细查点剩作的经卷和其他文物。何彦升特别强调,清点工作必须一丝不苟,确保每一件文物都登记在册,不得有丝毫遗嘱,敦煌知县陈泽藩接到命令后,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刻组织人员,带领着傅宝书、武相臣等人,随即便往敦煌莫高窟,不敢耽误片刻。
莫高窟,俗称千佛洞,位于敦煌东南20公里处的鸣沙山东麓的断崖上,远远望去,它宛如沙漠中的一座古老残垣,静静地矗立在黄沙之中,莫高窟规模宠大,树木成林,生态环境独特。山体坐西朝东,洞窟密布于岩体上,上下错落有致。宛如蜂窝一般,南北全长约1600米。
石窟以精美的彩塑为主体,四壁及窟顶均有绚丽多彩的壁画,艺术价值极高,窟外还建有窟檐和栈道,这些设施不仅为石窟提供了保护,也方便了人们的进出和参观。
却说知县陈泽藩带人抵达敦煌莫高窟后,第一时间向王道士宣读了朝廷的懿旨,随后,他便亲自监督清点工作。陈泽藩深知这些文物的价值,每一个步骤都格外小心谨慎。经过数日紧张而细致的清点,由于没有足够的箱子,袋装的敦煌遗书被逐一搬出。这些带着厚厚尘土文献被随意堆放在大车上,仅用草席简单卷捆扎遮盖,用粗大的绳子把堆满车上的文献紧紧刹牢。工作终于完成。
却说陈泽藩指挥着众人,将剩余的经卷和其他文物妥善包装,小心翼翼地装上马车,他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刻下令返回敦煌县衙,要将这些珍贵文物送到京城。
面对官府人员的粗枝大叶、马马虎虎,王道士瘦小的身影呆在一旁,原本因官府重视而生出的那点高兴,瞬间便凉了大半,他变得不知所措。其实,王道士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在官府清点之前,他早已偷偷把一些比较好的写本转移藏匿起来。就在这些卷子被封存在藏经洞那段时间里,他早就动了手脚,盗取了许多珍贵的写本。
原本,王道士还为自己盗经卖经之心生亏愧疚,觉得自己做了对不起祖宗和国家的事。然而,当看到官府人员在处理这些文物时如此轻描淡写、漫不经心,甚至也在私藏的可能时,他的心里顿时好受了许多,甚至开始为自己开脱起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官府人员尚且如此,我又何必自责呢?”
话说朝廷要将敦煌莫高窟藏经洞宝藏押运回京的消息一经传出,原本只有极少数人知晓的莫高窟藏经洞宝藏,瞬间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消息如同燎原之火,仿佛插了翅膀似的,迅速传开,敦煌莫高窟藏经洞中有价值连城的宝藏的事成了公开的秘密。一时间,各方势力蠢蠢欲动,皆想从中分一杯羹。于是,一场以获得藏经洞藏品的为目标的暗战悄然拉开帷幕。敦煌这座原本宁静而古老的城市,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将来自四面八方的人物都卷入其中。
外国的探险家们闻风而动,他们身着笔挺的西装,头戴精致的礼帽,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傲慢与贪婪。他们打着“考察、探险”的幌子,怀揣着对东方神秘宝藏垂涎三尺的觊觎之心,不远万里而来,在他们眼中,敦煌莫高窟的珍宝不仅是财富,更是他们拓展殖民版图,彰显西方文明优越性的绝佳工具。他们带着先进的勘探设备和武器,以一种强势的姿态,妄图将莫高窟藏经洞这些珍宝全部据赤已有。
而中国本土的各方势力,更是如潮水般涌来。有那些自诩为江湖豪杰的绿林好汉,他们身着粗布短衣,怀揣利刃,脸上带着一种不羁与野性,他们听闻名了莫高窟藏宝的消息,但觉得这是一个扬名立万、发家致富的好机会。于是,他们呼朋引伴,拉帮结派,在江湖上放出要夺取宝藏的豪言壮语,仿佛这宝藏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还有那些心怀不轨的官僚和奸商也加入了这场宝藏争夺战。他们表面上道貌岸然,衣冠楚楚,实则内心阴暗,满肚子的坏水。这些官僚利用手中的权力,奸商则凭借积累的财富,暗中勾结,企图在这场宝藏争夺战中分得一杯羹。
一时间,敦煌城至莫高窟,杀气腾腾,刀光剑影,原本宁静的街道变得人心惶惶,城内茶馆、客栈成了各方势力暗中交易和勾结的场所,空气中弥漫着阴谋与贪婪的气息。敦煌,这座古老而宁静的城市,被这场贪婪的风暴搅得乌烟瘴气,一片混乱。
话说知县陈泽藩带领傅宝书,武相臣等人押运着莫高窟经卷回到县衙后,傅宝书和武相臣等人面对着五车无价之宝,心中早已蠢蠢欲动,他们不甘心入宝山而空手而归,于是便在提前安排下,将大车停靠在官衙院内,也没有安排专人看管。傅宝书、武相臣决定第二天一早出发前往兰州,随后便招呼着所有押解之人入内吃饭,并准备起路上的吃喝来。
傅宝书、武相臣早就安排好了自己的至亲。面对着大车上堆满的珍贵经卷和写本,他们的至亲顿时喜形于色,立刻现身,趁着押运人员都去吃饭、无人看守之际,他们迅速从大车上抽取经卷,动作熟练且迅速,仿佛早有预谋。
且说押送的李望轩、刘文彬、张锦程、罗尚如等人,看到了门外发生的一切,但当报告给傅宝书时,却被傅宝书眼色制止,示意他们不要多管。在这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下,再加上官场中“官大一级压死人”的潜规则,众人全都默契地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有他们抽取经卷。
次日早晨,天刚蒙蒙亮,傅宝书,武相臣在负责押运这排珍贵文物的任务下,经过大半天紧张准备,做好出发前的各项安排。他们便匆匆吃完早饭,随后带着手下人马和满载文物的大车,离开了敦煌县城,沿着官道,一路护送莫高窟藏经洞的这些珍贵文物,随着便往三百里外的安西方向走去。
且随着运送莫高窟藏经洞珍宝的车队缓缓驶离敦煌城,消息不知从何处泄露,瞬间像长了腿似的,立即以惊人的速度,迅速便在茶馆、饭店、客栈等,各方势力之间传播开来。
一时间,这个消息如同燎原之火,迅速点燃了各方势力的贪婪与野心。各方势力犹如嗅到血腥味的野狼,纷纷从各自的隐匿之处涌出。基中,有野心勃勃的马匪,他们平日里就觊觎着这些珍贵的文物垂涎三尺,妄图通过非法手段将其据为已有,一夜暴富;也有心怀不轨的境外势力,妄图将这些承载着中华民族文化精髓的瑰宝偷远出境,以谋取巨大的政治和经济利益;还有一此心怀叵测的神秘组织,他们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试图利用这些文物达成某种不可告人的阴谋。
这些势力量如同汹涌的潮水,从四面八方朝着车队行进的方向蜂拥而去。他们有的骑着骏马,马蹄翻飞,尘土飞扬;有的乘坐马车,车轮滚滚,扬起一片沙尘。他们在蜿蜒的戈壁滩上风驰电掣,你追我赶,争先恐后,唯恐自己晚到一步,让别人抢了先机,一场围绕着珍贵文物的激烈追逐就此拉开帷幕,戈壁滩上瞬间充满了紧张与不安的气息。
三月半的敦煌,寒意仍挟在风中不肯退场。清晨时分,凛冽的风呼啸着掠过广袤无垠的戈壁,仿佛千万把细小的砂纸,无情地打磨着大地,卷起细碎的沙石在空中狂舞,发出沙哑而刺耳的呼啸声。远处的戈壁滩上,枯黄的骆驼刺在风中倔强地摇曳,它们的枝干虽然干枯,却仍然顽强地扎根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仿佛在向世界宣告生命的坚韧。裸露的沙石泛着冷冽的灰褐色,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刺眼,偶有几丛干枯的红柳,枝桠扭曲如枯骨,在苍白的天幕下投下萧瑟的影子,如同一幅苍凉的水墨画,诉说着这片土地的荒芜和沧桑。
天空呈现出一种灰蒙蒙的色调,厚重的云层低垂,仿佛随时都能压下来,给人一种压抑而沉重的感觉。太阳虽然已经升起,但光芒微弱,无法驱散这无处不在的寒意。偶尔,一阵更强劲的风刮过,卷起的沙尘如同一条条灰色的巨龙,在天地间肆意翻滚,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睛。在这片荒芜的戈壁上,一切生命似乎都被这刺骨的寒风和无尽的荒凉所吞噬,唯有那顽强的植物,还在用它们的方式,坚守着这片古老的土地。
敦煌通往安西的驿道,宛如一条被岁月遗忘的褶皱,蜿蜒曲折地横亘在荒芜大地之上。这条古老的官道,见证了无数的风霜与沧桑,如今却显得格外冷清。路面上布满了深深的车辙和斑的马蹄印,这些痕迹是过往商旅和行者留下的岁月印记,然而如今却难觅行人踪迹,只有偶尔的风声和远处的驼铃声打破这片寂静。
道路两侧的界碑早已斑驳不堪,倾斜着立在路边,有的甚至半截陷入沙土之中,被无情的风沙侵蚀得字迹难辨。这些界碑曾是过往旅人辨认方向的标志,如今却只能默默诉说着岁月的无情。远处起伏的山丘轮廓僵硬,线条分明,仿佛是大地的脊梁,在灰蒙蒙的薄雾中若隐若现,更添几分孤寂与苍凉。
天空中,偶尔飘过几朵灰白色的云,投下一片片阴翳,给整个世界蒙上了一层压抑的面纱。偶尔一阵风拂过,卷起路边的沙尘,扬起一片短暂的烟尘,但很快双归于沉寂,仿佛在这片土地上,连风都显得有气无力。
傅宝书、武相臣一行人沿着官道,一路上,车队在晨光的照耀下不急不慌地行进,马蹄声和车轮碾过沙石的声响在寂静的戈壁滩上回荡,显得格外清晰。押运的众人神情平淡,似乎根不将这次押运任务当作一回事,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他们无所事事地坐马背上或车厢里,东拉西扯闪聊着,话题从天气到家乡琐事,从路上的飞马而过的商人到彼此的家长里短,无所不句,这种轻松的氛围与周围荒凉的戈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车队一口气走了三四十里后,随着午时的到来,押运的李望轩、刘文彬、张锦程等和傅宝书、武相臣经过简短商量,立刻在路边停下休息。他们从车子上取出简单的干粮和水,匆匆吃了起来。众人围坐在一起,一边嚼着干硬的馕,一边继续闲聊,仿佛这些干粮也能成为他们谈资的一部分。休息片刻后,他们又重新上马坐车,继续踏上前往安西的路程。
天随着时光悠悠流转,午时的炽热阳光渐渐收敛了锋芒,天色在不知不觉间悄然变换,
傅宝书一行人东拉西扯地闲聊着,悠然自得地驱赶着马车。马蹄声声,车轮辘辘,在这广袤无垠的戈壁上不慌不忙地行进着。马蹄扬起的尘土,在身后拉出一条长长的痕迹,仿佛是岁月留下的浅浅印记。
他们自顾自地前往,全然不顾身边有人快马加鞭飞驰而过。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走着,仿佛时间在这一刻也放慢了脚步。当黄昏的帷幕缓缓拉开,天边被染成了一片绚烂的橙红色,像是打翻了调色盘,将整个世界都晕染得如梦如幻。就在这如梦的余晖中,疙瘩井驿站那模糊的身影,如同一个在时光中等待已久的幽灵,渐渐地出现在了解的眼前。
疙瘩井驿站宛如一位被岁月遗忘的老者,蜷缩在戈壁那深沉而荒芜的深处。这里,距离繁华的敦煌城足有七十来里路,仿佛是两个世界的分界点。它就像是一位垂垂老矣的守夜人,孤独地坚守着这片荒芜,见证着时光的流车和世事的变迁。
驿站的围墙是用土坯堆砌而成的,岁月和风沙的侵蚀让它们东倒西歪,仿佛一阵稍大的风就能将它们彻底吹倒。墙皮早已剥落得不成样子,祼露出的内里黄士,在风沙的肆虐下摇摇欲坠,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沧桑与无奈。
走进驿站,几间破败的房屋映入眼帘。门窗早已洞开,像是被岁月无情地撕开了伤口,透出一股衰败的气息。朽烂的房梁上,垂落着密密麻麻的蛛网,像是时光编织的囚笼,将这里的一切都囚禁在了过去的回忆中。门扉在风中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仿佛是它们在痛苦地呻吟,又像是在向过往的行人诉说着曾经的繁荣与如今的落寞。
曾经,这里是供旅人歇脚的温馨港湾,那一张张土炕上,或许曾留下过无数旅人的疲惫身躯和温暖梦乡。可如今,土炕上积满了厚厚的沙尘,像是被岁月遗忘的尘埃,将曾经的热闹与喧嚣都深深地掩埋。墙角处,几只野鼠蜷缩在那里,警惕地张望着,见有人来,它们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仿佛这里是它们最后的避难所,容不得一丝外界的打扰。
驿站外,那口被称为疙瘩井的枯井,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井绳虽然历经岁月的洗礼,却依然坚韧结实,仿佛在坚守着它最后的使命。井口结着一层盐霜般的白渍,那里岁月留下的痕迹,见证着这里曾经的生机与活力。井边那几株歪歪斜斜的胡杨,用它们的虬曲枝干,在风中默默地诉说着往昔的轶事。那些故事,或许有旅人的欢声笑语,或许有商队的匆匆脚步,或许有风沙的咆哮怒吼,但如今,都已随着时光的流逝,渐渐地消散在了这茫茫的戈壁之中。
却说那疙瘩井驿站,平日里冷冷清清,驿卒们每日守着这方小天地,日子过得平淡如水。这一日,日头偏西,天边被染得通红,仿佛一幅绚丽的画卷。就在驿卒们百无聊赖之际,远处扬起一片尘土,一队车马如疾风般朝着驿站疾驰而来。
驿卒们先是一愣,随即脸上泛起了兴奋之色。这疙瘩井驿站地处偏远,平日里除了偶尔路过的商人,鲜少有人到访,今日这般热闹,倒让他们有了几分期待。他们赶快站起身来,朝着车马迎了过去。
待车马近了,驿卒们这才看清,为首的是两位风尘仆仆的中年人,其中一位,约莫三十六七岁,身着一件略显褪色的青色长衫,虽满是旅途的尘埃,却依旧掩盖不住他身上的书生气。他的面容清瘦,眉宇间透着一丝疲惫,但眼神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再多的风霜也无法磨灭他内心的执着。他身后那长长的辫子有些凌乱,几缕碎发垂在额前,更添几分不羁。此人正是傅宝书,他微微皱着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却又不是抬头望向远方,仿佛在期盼着什么。
另一位中年人与傅宝书年纪相仿,相差不过五六岁,身村稍显魅梧,面容坚毅,眼神中透着一股沉稳之气。他身着一件棕色的劲装,腰间挂着一把长刀,显得颇为干练,他正是武相臣,一路上与傅宝书形影不离,既是同伴,又是护卫。
两人车后左右两边跟着的是身着官府制服的护送随从,李望轩、刘文彬、张锦锃、罗尚如等皆在其中。他们同样显得疲惫,但眼神中透着坚定,他们有的骑马,有的赶车,显然都经过了长途跋涉。马匹鬃毛凌乱,车轮上沾满意了厚厚的尘土,这一切都昭示着他们一路的艰辛。
“客官,你们来啦!欢迎来这儿歇脚?”一位驿卒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热情地说道。
却说傅宝书自然明白怎么回事,他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份官府凭证,递到驿卒,说道:“我等有要事在身,途经此地,还望行个方便。”
驿卒伸手接过凭证,仔细端详了一番,确认无误后,脸上堆满了笑容,连忙说道:“既是官府的人,那自然是欢迎之至!几位客官快请进!”说罢,急忙侧身让开道路,随着便将傅宝书一行车马迎进了驿站。
进了驿站,李望轩也顾不上歇息,自顾自地指挥着刘文彬、罗尚如、张锦程他们做事去,全然不顾傅宝书做什么。
却说刘文彬、罗尚如等人听闻后,自也不多说什么,立刻分头行动起来。刘文彬带着几个人去生火做饭,准备晚饭,他们忙碌着拾柴,架锅,不一会儿,烟气便在驿站上空袅袅升起。带着一丝烟火的气息,为这寂寞的驿站增添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罗尚如则带着另一些人去照顾马匹,他们小心翼翼支好马车,以方便明日套车。随后将马从车辕里解开缰绳,轻轻拍打着马匹的脖子,安抚它们一路的劳顿,接着,他们将马牵到马厩,细心地喂上草料和清水。马儿们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份关怀,安静地咀嚼着草料,偶尔发出几声轻鸣。
驿站里顿时便热闹了起来,众人各其职,忙碌而有序,打破了往日的宁静。
不一会儿,晚饭便做好了。虽只是些简单的饭菜,但对于奔波了一天的傅宝书等人来说,却已是难得的美味。他们狼吞虎咽地吃着,填饱了肚子后,为了明天的路程,他们简单地洗漱了一番,自也不说巡夜看守的事,随着便上床休息去。
至于罗尚如他们,前半夜一直在忙碌着照顾马匹,他们先是为马添草加水,仔细检查每一匹马的状态,确保它们吃饱喝足。罗尚如还不是轻轻抚摸马匹的鬃毛,安抚它们的情绪,直到确认马匹都已喂饱,才放心地各自回房。一路上的疲惫袭来,他们倒头便睡,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夜半三更,万籁俱寂。月亮被乌云遮住了大半,只透出微弱的光,洒在驿站的屋顶上,驿站周围一片死寂,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更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氛。
就在这时,一群蒙面人如鬼魅般从黑暗中翻墙潜入了驿站内。他们一个个身着黑衣,蒙着面,只露出一双双闪烁着寒光的眼睛,目光中透着冷酷与贪婪,他们的脚步轻盈得如同猫儿一般,小心翼翼地在夜色中穿行,生怕弄出一点声响,惊动了驿站里的人。他们悄无声息地靠近了驿站内停放的马车。马车上装的是木箱子,箱子里装的正是敦煌莫高窟藏经洞的珍贵文物,而这些珍贵文物,正是这群蒙面人此番的目标。
却说领头的蒙面人,当看到驿站内外空空荡荡,无人看守时,心中暗自欢喜,抬手打了个手势,随即便向手下发出行动的命令。
跟随在后面的手下看到领头人的手势后,自是不敢迟缓,立刻如饿狼般朝着马车便扑了过去。他们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立刻挥动着手中的利刃,迅速上前,随着便准备割断捆绑木箱的绳子,搬动这些装满文物的箱子。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得手的一刹那间,夜空中突然传来一声断喝,如同惊雷般炸响:“住手,这些木箱是我们的,你们不许动!”这声音中带着威严与怒意,瞬间划破了夜的寂静,震得周围空气都仿佛微微颤动。
那些蒙面人正全神贯注地准备对木箱下手,被这突如其来的喝声惊得齐齐一愣,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手中的利刃也停在了半空。寒光在微弱的月光下闪烁不定。他们下意识地循声望去,只见从驿站大门处涌进一群人,与他们装束竟无甚差别,同样蒙着面,让人看不清面容。
原本紧绷的心弦瞬间松了下来,悬着心也随之便放了下,紧张的气氛顿时缓和了几分。他们意识到,来的并不是押运的傅宝书、武相臣,李望轩,罗尚如他们,而是一群和自己志同道合的“同行”。
然而,这短暂的缓和并未持续太久,新来的蒙面人中,领头的那个人向前跨出一步,双手抱胸,下巴微微扬起,眼神中满是不屑与威严,他厉声斥责道:“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这批货可不是你们能动的!”
原先那群蒙面人领头的也不甘示弱,他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凶狠,同样向前一步,与对方对峙起来,大声回应道:“别管我们是谁,你们速速离开这里,别耽误我们做事,否则,没你们好果子吃。这批货我们志在必得,识相的话,就赶紧离开这里!”
新来的蒙面人领头的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突然发出一阵狂笑,他的笑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和嚣张,笑声戛然而止后,他的语气变得更加强硬:“哟呵,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净敢太岁爷头上动土!真是不自量力,你们最好赶快滚走,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这批货,你们今天休想带走!”
原先那群蒙面人的领头人被这番话彻底激怒,他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眼中闪烁着怒火,他猛地一拍手,怒吼道:“好大的口气!今日这货我们拿定了,你们要是不想血溅当场,就赶紧滚蛋!否则,咱们就用刀剑说话。”
“好啊,说大话吓唬谁,我才不怕你们呐!”新来蒙面人领头的哪里肯退让,眼见对方如此嚣张,他意识到不来硬的不行,刹时间,他大手一挥,身后的众人随着便如潮水般往前涌去,手中的兵器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杀气腾腾。
原先那群蒙面人眼见自己放出的狠话不仅没有吓退对方,反而引来了更强烈的反击,心中不禁暗怒。他们自知在这种情况下绝不能示弱,立刻毫不犹豫地便向对方逼了过去。
刹时间,双方针锋相对,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两伙蒙面人对峙着,彼此眼中都闪烁着凶狠的光芒,手中的兵器在月光下寒光四射,仿佛随时都会挥身对方。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只有双方的喘息声和低沉的怒吼声在夜色中回荡。一场混战一触即发,仿佛只要有一丝火星,就会瞬间点燃这片紧张的夜空。
双方之间的对峙气氯自是越来越紧张,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在这种剑拔弩张的局势下,不知是谁终于忍不住,率先喊了一声“杀!”刹那间,喊杀声震天响,双方如同猛虎下山、蛟龙出海般斗杀开来。
一时间,驿站内刀光剑影交错闪烁,寒光四射,兵器相撞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在夜空中回荡,仿佛是死亡的交响乐。双方混战在一起,蒙面人们挥舞着手中的刀剑,你来我往,激烈地厮杀,月光下,他们的身影快速移动,如同鬼魅般穿梭在刀光剑影之间,鲜血开始飞溅,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