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绝望屠杀

“谁？”

“嘶——”

“唔！”

木叶59年，宇智波族地，外围区域。

宇智波陨蜷缩在房间角落里，身体因恐惧止不住地颤抖着。

屋外，一些短促声音隐约交替，透着杀机，像首渐奏的死亡交响乐。

身为一名合格的下忍，宇智波陨自能分辨出其中有苦无划过脖间的破皮声、也有喉管被割开者临死前说不出话的呜咽声。

“嘭！”

——当然，还有尸体怦然倒地的碰撞声。

...

“啊！别...”

“救，救我...”

屋外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仅仅只是听着，宇智波陨脑中就已能想象出此刻正在发生的真实画面：

冰冷的苦无精准切入肌肤、割破动脉，血液随之飞快涌出，染红地面；一道又一道人影倒下，面上只有不解和茫然，甚至连遗言都没机会完整说出口。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屠杀！

一场发生在木叶忍村、宇智波族地内的无差别屠杀。

要不了几个小时，忍界大名鼎鼎的宇智波一族将会彻底覆灭，只剩宇智波佐助一位幸存者。

除此之外，再无一人幸免！

宇智波陨面色变得愈发惨白，眼中的绝望也越来越深。

因为知晓注定的命运，才会感到最是真切的无力。

是的，这就是《火影忍者》原著中的剧情——“灭族之夜”！

宇智波陨知道，自己要死了，就像那些正在死去和已经死去的族人一样。

他只是不甘——不甘这来之不易的第二次生命，还没在这个异世界大放异彩，就要这样无声湮灭掉。

“你是...呃！”

“唔，唔...”

熟悉的清脆人声在隔壁响起，宇智波陨瞳孔一缩。

“小月...”

喃喃声中，宇智波陨表情狰狞，苦无被下意识攥紧，将手掌划出血珠来，他却浑然不觉。

“宇智波芙月”，便是隔壁死者的名字。

那是一个很善良的女孩，一个不是忍者的普通人，一个纯粹的好人。

明明她自己生活条件也很拮据，却总会腾时间照顾族内那些失去双亲的孤儿，像个温柔的大姐姐一样陪伴他们，甚至是花辛苦赚来的钱为他们买蛋糕、过生日。

就连在路上遇到流浪小猫，她都会专程去宠物店买些猫粮放在它们面前，脸上总带着笑。

可现在...她就这么死了——没有犯下任何罪恶的、无辜的、永远死掉了。

“嘶！”

掌心的刺痛将宇智波陨从愤怒中拉回现实，他目光扫过挂在墙上的护额，突然想到些什么，眼中浮起阵阵绝望，松开了紧握苦无的手，任其掉在地上，语气里满是无力：

“不可能赢的，差距太大了。”

“宇智波鼬，7岁开眼，11岁就当上了暗部队长，13岁已是影级；宇智波带土，开眼一年进化万花筒，一手虚化能躲百吨王。在这两个怪物面前，我这种小小下忍只是一个照面就会被秒杀吧。”

“真是滑稽啊，明明刚到这个世界时，我也以为自己会和那些穿越者前辈一样——先学螺旋丸，再拜妙木山，拳打辉夜姬，脚踢六道斑...结果，竟然是这么个结局吗？”

是的，宇智波陨是个穿越者，来自一个叫蓝星的世界。

年纪轻轻死于癌症后，他就魂穿到了忍界，至今已有十六年整。

这具身体的父母都是原著中不闻名的跑龙套中忍，在他两岁时牺牲任务中。

此后，他便依靠双亲留下的积蓄和抚恤金，独自一人生活在族地外围——这里大多是没有忍者天赋或忍者天赋很差的宇智波族人。

起初，他以为这第二次生命是上天的馈赠，可随着时间一点点递进，才切身体会到这个世界的残酷：

或许是原身的资质本就不好，又或许是蓝星灵魂和忍界查克拉的适配性不够高，光是最基础的三身术他都学得费力无比，在盛产天才的宇智波一族达成了“留级一年才从忍校毕业”的顶级吊车尾成就。

成为个下忍都如此费劲，谈何去修炼螺旋丸这样的高级忍术——即便清楚知晓修行方法也无济于事，学不会就是学不会；和蓝星高数一样，答案摆在面前看都看不懂。

至于写轮眼，就更不用提——15岁才开一勾玉，不出意外的话，这辈子到头也就是个二勾玉了。

“踏，踏，踏。”

脚步声从门外传来，拽回飘离的思绪。

宇智波陨抬头望着门口，心底满是恐惧，似已预见了自己即将面临的结局。

无论来的是宇智波鼬还是带土，都不是他能对付的...不，别说正面交手了，连求饶的机会都不会有吧？

【自己，会死啊。】

“嘎吱！”

木门被一双沾满鲜血的手推开，也就是这一刻，宇智波陨内心的恐惧攀升到了极点。

他死死盯着那个半边笼罩在黑暗中的少年身影，写轮眼不知何时无声开启，其中的勾玉飞转，很快就从一勾玉变成了三勾玉。

“鼬...”

闻声，宇智波鼬向屋内迈进一步，那辨识度极高的法令纹也随着面孔一起暴露在月光下。

他没有像今晚做了无数遍的那样直接挥刀杀掉面前的族人，而是眉头微皱，看着宇智波陨的眼眶，有些不解。

【三勾玉？是因为受到死亡的刺激，所以觉醒了体内的瞳力吗？】

【瞳力很弱、很松散...是因为受到死亡的刺激，所以临时进化了吗？】

被审视的宇智波陨没有第一时间发觉自己写轮眼变化，他全部注意力此刻都在宇智波鼬身上。

虽然不知对方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动手，但至少，这给了他一个机会——一个利用嘴遁争取活命的机会。

宇智波陨思维急速运转，思索片刻后匆匆开口，语速飞快：

“鼬，你先别动手！听我说，你所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即便宇智波灭族，三代目和团藏也还会内斗，他们才是木叶最大的蛀虫！”

“猿飞日斩二十多年前就是火影；四代目上位，他不肯放下手中的权力，还是火影；九尾之乱，四代目死了，他又是火影！他当了这么久的火影，当得‘木叶白牙’旗木朔茂死在村里，当得三忍一叛两走，当得千手一族从木叶绝名，当得涡之国灭了、日向日差死了！”

“鼬，三代根本不值得信任——他只是在利用你，借你之手除掉宇智波一族，巩固自己的统治、为猿飞一族谋取更多的利益！”

说罢，宇智波陨直直看向宇智波鼬，神色满是真诚与恳求。

他不想死。

只要鼬能被他说的话打动，就有活路。

可，那真的会发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