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好好看，好好学！

顾阳看她一副言辞凿凿没得商量的样子，却并不着急，只是慢条斯理的喝着杯里的果汁。

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就这么和她对视着。

大概过了一分多钟，颜萱似乎被顾阳看的有些不好意思。

终于“噗嗤”一声，忍不住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喂。顾阳你真是刚刚高中毕业嘛。”颜萱忍不住质疑起来，“小小年纪怎么会那么多花花肠子的。这事我做不了主，你等我给领导打个电话申请一下。”

看着颜萱离开座位去洗手间打电话，一脸茫然的徐天磊忍不住问道：“阳哥，她什么意思啊？刚才不还说肯定不可能吗？”

“不是不可能，她这么说只是为了讨价还价而已。你以为我们聊得投机就什么都好说了？社会不是学校，真金白银的利益也不是过家家，很多东西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搞定的。”顾阳放下果汁，又啃了一口煎饼，这才继续开口说话，“你猜她等下回来会说什么？”

“她会说什么？”徐天磊好奇问道，他有些不理解煎饼有啥好吃的，又不是没吃早点，顾阳到底是怎么吃得下去的？

“我如果没猜错的话，她肯定会告诉我，一万块没问题，但是头版头条肯定不可能。”

“不会吧。你刚才不还说了利益不是过家家，那他头版头条反正给谁都一样，干嘛不在价格上谈条件呢？”徐天磊不信，他觉得顾阳太装逼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猜得准。

顾阳没有再给他解释，只是一边看着街景，一边啃着煎饼。

时不时的再端起杯子，抿一口果汁。

大概过了七八分钟，颜萱才不紧不慢的坐回座位：“不好意思啊顾阳，刚才我跟主编沟通了很久，他就是不同意给出头版头条的位置，不过你也别着急，那一万块的好处费，他同意了。”

顾阳似笑非笑的扫了徐天磊一眼，小黑胖子惊讶的张了张嘴，却碍于颜萱在场，没办法问出心中的疑惑。

他真的搞不明白，顾阳到底是怎么猜到这个结果的。

“那好吧，既然这样，就一万块好了。”顾阳的脸上是一副无可奈何的苦笑，“既然颜姐不能做主，那就这样吧，就不麻烦你再去跟领导浪费口舌了。”

“我......那个......”颜萱傻眼了，几次欲言又止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按照她先前的判断，顾阳应该对头版头条势在必得，所以她和领导商量一番之后，决定在这个点上做文章，以此来把价格谈的更低。

刚才顾阳自己已经给出了5000块和头版头条的条件，她和领导一致认为，如果谈的好的话，是完全可以把价格再压下去一些的。

“这是我的银行卡号，钱到账，我让林婉棠联系你们。”顾阳说着，用短信把自己的银行卡号发给了颜萱。

颜萱有心反悔，但想想之前两人聊得那么投机，有些拉不下脸。

“之前都是你说的，你怎么证明你有能力让林婉棠同意接受采访呢？”她终究还是有些不甘心，所以想在别的地方找补一下。

“第一，我选择转账的方式而不是索要现金就是最好的证明，我们也可以录音或者立字据，我要是办不到的话，这些钱双倍归还。甚至去公证处公证都没问题。当然，这就有点过于小题大作了。”

“第二，我可以现场给临海一中的校长打电话，证明我和林婉棠的同学关系，我高考成绩660多分，虽然上不了清北，但是分数线也差不多，没必要为了1万块钱，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

“第三，你如果不信我，大可以拍拍屁股走人，我完全可以联系其他四家报社。”

顾阳慢条斯理的罗列出三条理由，把颜萱的质疑堵的哑口无言。

特别是之前临海一中的校长也确实联系过她，从侧面也佐证了顾阳身份的真实性。

“我真的觉得你不像是高中生，在大学我都没见过像你这样心思那么多的人。”颜萱仔仔细细打量了顾阳半晌，最终叹了口气，“等我跟领导汇报一下情况，你等着收钱吧。”

之前的同意一万块，用头版头条来做筹码的主意是领导出，因此她觉得领导不至于不同意这个结果。

“等一下。”顾阳笑着拉住了要起身离开的颜萱。

“怎么了？还有什么条件？”颜萱眉头微皱，她觉得顾阳越来越过分了。

一个条件一个条件的，就像是温水煮青蛙一样。

“这一万块钱，你们肯定得给我，但是呢，我还是那句话，可以帮你们节省五千块。”顾阳四根手指来回的敲打着桌面，慢慢解释起来，“等报纸出版之后，我需要预留1万份，到时候我再把这一万块原封不动的还回去。”

“《津城晚报》的报纸一份是一元钱，但是印刷成本应该也就不到五毛的样子，所以明面上你们是给我一万块，但其实成本相当于只有五千。而且这一万份报纸，我还会发给一万个不同的家庭，这对你们报社也是一个双赢的选择。”

“也别问我要这些报纸干什么，为什么要给那么多家庭，这些都是我自己的事。”

顾阳一口气说完之后，再次淡定的喝起了果汁，他很自信，对方没理由拒绝。

“等我电话。”凝视数秒之后，颜萱站起身来，又去打电话和领导沟通了。

“阳哥你是脑残吗？人家都同意了一万块了，你怎么自己又换成五千了啊？”徐天磊看到颜萱离开，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惑。

“你才脑残呢。一万份报纸是我实实在在需要的，不从她们报社这里拿，也得花钱买，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呢。”

“就算你说的对。那你怎么不提头版头条的事了？这样白白少了5000块，头版头条也没拿到，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徐天磊面露不屑之色。

“你觉得报社花了5000块的成本才做到的采访，我一个电话就上赶着跑来做的采访，他们会在犄角旮旯里写几行字就草草了事吗？就算我不说，他们即便不给林婉棠头版头条，也会给她一个很大的版面的。”

“我用头版头条说事，本就是示敌以弱而已，根据颜萱果断拒绝的反应，我推断出了她有一定心机，这才判断出她们会怎么回复，然后借坡下驴让她无话可说的接受一万块的条件，最后再提出双赢的合作计划，让他们觉得峰回路转，承我一份人情。”

“好好看，好好学！”

说到最后，顾阳一脸得意的倚在了座椅靠背上，一副慵懒的样子。

徐天磊还要嘴硬找理由反驳的时候，颜萱笑着走了回来：“恭喜啊。顾阳。我领导答应了你的条件，并且为了表达我们的诚意，她还承诺会把头版头条给到这次采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