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到了巳时初,大概九点多钟,李泽才从睡梦中醒来,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几天连日赶路,身体疲乏原因,这一夜李泽感觉睡的格外香甜。
“来到这个世界,我已经很久没有赖床了。”
每日李泽都为实力不足而感到焦虑,尤其邪修更不讲武德。
但可惜极煞阴地田位就那么多,又无法直接转化为修为,凭借自身资质修为进步缓慢。
所以,李泽会抓紧十二时辰来修炼。
起床。
给自己施了一道清洁术,把一身污秽排除体外,李泽推开窗户,让外面清新的空气流通起来。
今天的天气不错,万里无云碧空如洗,刚刚才入秋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令人颇感舒适。
就是今日的太阳好像有点太过艳丽,艳丽的让人觉得颜色都有点泛红。
“泛红?嗯?”
李泽瞬间有点愣神,而下一刻就在他目光所及之天边,一只翱翔而过的苍鹰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之墙,刹那间化作了一摊血雾。
血雾逆流而上,融入了天空,阳光变得更加血红刺眼。
“这是.....有人在刘家镇布了阵法?!”
一道寒意顿时从心低升起,李泽赶忙将信灵鸟放出。
绕着刘家镇巡视一圈后,李泽发现一个诡异现象,那就是整个刘家镇变得异常安静,大街小巷连个鬼影也看不见。
本该忙碌的刘家府邸,此刻也毫无人迹。
仿佛一夜间刘家镇变成了一座荒城。
更诡异的是在刘家镇外围四面八方的野山老林中,不知何时竟竖起了无数奇形怪状的法旗。
就在李泽操纵信灵鸟想靠的更近来查探时,却不料法旗中传来一股强大吸力,要不是李泽及时收回,只怕信灵鸟便再也回不来了。
“果真有人在此布阵。”
难道是来对付刘家的炼气家族所布,可是刘家人又去哪了?
李泽一头雾水。
“小二,小二!人都死哪去?”
好在他不是一个人,昨晚被刘家安排进客栈的散修们,此时也发现了异常,纷纷走出自己的厢房来到外面叫喊,然而回复他们的只有无声的寂寥。
“吴道友,你看这是怎么一回事?”
楼下,正当一群人六神无主之时,一个道士打扮修为在炼气九层的老道慢悠悠的走出了房间。
而众人见到他仿佛有了主心骨,把他簇拥在中间,纷纷投去疑问的目光。
“慌什么?最多不过是那几个炼气家族搞的名堂,待我问问刘家,一切便可知晓。”
那老道手一翻,一只纸鹤凭空出现在其手心,嘴中默念法咒,那纸鹤化作流光飞向了刘家方向。
众人焦急等待。
一刻钟后。
老道面色变得古怪起来。
“吴道友怎样了?”
有修士问道。
“奇怪,刘家人竟然不见了,连我的千纸鸢竟也察觉不到他们的踪迹。”
老道士也皱起了眉头。
“莫不是刘家人都被那几个炼气家族给抓了?”
“那我们要不要去救他们?”
“屁,连刘家都被一窝端了,你我去不是送死。”
“话不能这么说,好歹我等与刘家还有一丝交情,怎能见死不救,不然我等聚在这里又是为什么。”
散修们议论纷纷,有说救的,还有说不救的。
但李泽觉得根源不在这,而是在于头顶上的大阵。
“各位,且慢讨论救与不救,以老朽之见我们怕是出不去了。”
这时,散修中又一名炼气后期修士站了出来,他指向天空,“看,空中血色大阵已成,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这正是血魔前辈的血炼大法,你我已是这阵中祭品,哪有可去之处。”
“不可能,血炼大法布成至少需四十九日之功。”
“如今我们才刚到聚齐,那几个炼气家族不可能有这么快速度,何况刘家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有人在自家卧榻之下设下如此大阵。”
“如果这阵就是刘家所布呢?”
那位炼气后期修士道:“坊间有传闻,刘家所发现的上品秘境可能就是血魔前辈的洞府,只是当洞府打开后,却没有找到血魔前辈的血炼大法,那几家炼气家族也曾怀疑过刘家独吞,但没有证据才不了了之。
不久传出刘家族长病重,几大家族打着兴师问罪的旗号,分噬刘家,如今血炼大阵再现,没有足够的祭品,岂不是空耗灵材。”
说白了这几家包括这群散修,少一个血炼大阵都是成不了。
而这位炼气后期修士乃是一位上品阵法师,所有人会怀疑他口中布阵之人的可能性,却无人会怀疑这就是血炼大阵的真实性。
然而,此阵绝非轻易而成,没有精心的设计,和提前对阵位的打造,皆有失败的可能。
而能在刘家镇布下的同时还能不让外人知晓,那只有刘家本人了。
“怪不得,老道的千纸鸢曾在刘家的后院发现了一处洞开的密道。”
那位吴道友刚才就觉的奇怪,现在想起来,原来是刘家利用自家护法大阵隐去了声息,从密道偷偷出了刘家镇,加上他始终觉得厢房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那就是这一夜身为炼气后期的自己睡的太死,想来是其中用了什么催眠之术。
‘如此便遭了。’
闻言,李泽眉头深深皱起。
此阵有进无出,凡进此阵者当以血肉神魂助布阵者突破大关。
这也就说刘家有人想筑基。
李泽再次放出信灵鸟,绕了几圈后终于发现了几大炼气家族的营地,此时此刻他们也已乱成了一团。
不过有家族中的长老坐镇,很快便安定了下来。
“这刘家竟如此狠毒,我等前来相助于他,他却设阵害我等,天杀的!”
“我与刘家不共戴天。”
相比于那些家族子弟,一众散修却乱如麻。
“孙道友,您既是上品阵法师,想必有什么法子破此阵,还望您老救我等。”
“是啊,是啊,只要能出阵,我等愿把全部身家送于您。”
所有散修皆看向孙道友,目露哀求。
“唉,老朽又何尝不想逃出此阵,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只是此阵之威已超出炼气散修之力。”
作为阵法师,对于血炼大阵,孙道友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其威力。
“那可如何是好?”
这时吴道友也急了。
“此阵刚成,还需三月凝练,不如慢慢较议,也待老朽思虑思虑。”
不管此阵如何威力,为了活命,孙道友都要试一试,那怕以薄弱修为也要刚一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