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东窗事发

话说有一个人在姒温纶的书房的屋顶上消失了。他敏捷地在各家各户的屋顶上穿梭,终于他停下了,他蹲下来,看到灯都灭了,就跳了下来,直奔一间屋子。他推开门,门发出吱呀的声音,月光从门口照了进来。屋中人能看见火柴和蜡烛了,他点燃了蜡烛。

推门的人见状立刻关上了门,走到屋中人面前:“孙尚书,我抓到姒尚书的把柄了!”

孙汝俊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赶忙问道:“他怎么了?!”

孙汝俊的密探回答:“他要把国库的一部分钱转给司国用来造反,在此之前,他还管司国的密探要您的项上人头!”

孙尚书腾地站了起来,气愤地说道:“这厮真是胆大包天!他竟然敢跟我、陛下作对!但是他是功臣,我们必须拿出证据,陛下才能要了他的狗命!”

密探会意地接了茬:“属下这就去办!”

孙尚书和仆人提前打好了招呼:“如果姒府的人问你我休沐去哪,你就告诉他我去果园寺,你和我一起去,我多发你些俸禄。”

皇都的仆人们在吃晚饭的时候,有一位姒府的仆人问孙汝俊的仆人:“桂若熙,休沐你有什么安排吗?”

桂若熙装作不经意地透露了一句:“我陪孙尚书去果园寺。”

孙尚书的小厮回到孙府,立刻向主人禀报:“大人果真料事如神!姒府果然有人打听您休沐的去向。”

孙汝俊命令他:“把我的护卫叫过来。”

桂若熙把护卫带到孙尚书的书房。孙汝俊说:“莘瑞瑞,休沐你和我们一起去果园寺,但是你在暗处,我也多发你些赏银。”

护卫左手为掌,右手为拳,双手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然后回复:“多谢主上!”

休沐,他们去果园寺守株待兔。

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万籁此都寂,但余钟磬音。(《题破山寺后禅院》)

但是很快这份难得的寂静被打破了,竹林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在花草树木中蹲点的莘瑞瑞警觉地窥视竹叶晃动的走向。竹林中的人终于现身,孙汝俊和桂若熙引蔡睿知到护卫的方向。莘瑞瑞趁密探不备抓住他,把他送到刑部审问。说是审问,其实是严刑拷打。蔡睿知遭不住就死了。

第二天早朝,韩浞关切地问孙汝俊:“孙尚书,朕听闻你昨日遇刺,身体有无大碍?”

孙尚书回答:“多谢陛下关心,我并无大碍。”

皇帝又问:“你可知刺杀你的是何许人也吗?”

孙汝俊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说:“臣昨日查了查我国的户籍,并未查到这名刺客,莫非不是本国人士?可是我不曾和异邦人打交道,难道国内有人勾结国外势力?!我听刑部尚书说这个人昨天就死了。”

陛下一听就急了:“死了也得查!这可是关乎国家安全的大事!”

与此同时,司仲康让太监传唤太子,有要事相商。太子一到父皇的书房,太监就禀报:“禀陛下,太子已至。”

皇帝应允:“进。”

太子司相一头雾水,问:“父皇所为何事?”

陛下皱着眉头,担忧地回答:“朕有一个叫蔡睿知的密探,我让他去拉拢姒尚书,他没来找我汇报工作,于是命你去雾岛国找他。”

司相双手为掌,右手靠近身体,右手的手指放在左手的手指上,回复父皇:“儿臣即刻动身。”

他乔装打扮成布商,坐船前往雾岛国。黄昏时分,他来到姒府,和门吏说:“我是一位布商,来见姒尚书。”

门吏的眼珠子转了转,心想:姒尚书已经不是织造监督了,怎么还有布商来找他呢?算了,还是先禀报他再说吧。门吏和布商讲:“您等一下,我去禀报一声。”

禀报的人不只有门吏,还有孙汝俊的密探。密探闯进孙尚书的书房,说:“姒府终于有动静了,有布商找姒尚书。”

孙汝俊听罢,挥了挥手:“下去吧。”

他赶忙起身去找刑部尚书,就像韩浞当时找他那般急切。“我找到死在刑部的那个人的线索了!”孙汝俊对刑部尚书喊。

“什么线索?”刑部尚书好奇地问。

“你就跟我走吧!”孙汝俊不由分说地架着刑部尚书往外走。他不能直接和尚书提姒温纶,搞得像是在针对姒尚书似的,干脆让刑部尚书眼见为实。

他们走到能看到姒府大门的地方,正好看到司相进姒府。然后他们绕到姒府的围墙。孙尚书停下来对刑部尚书说:“我踩你肩上看看。”

刑部尚书白了他一眼:“你最好能看见点什么,什么都看不见的话我向姒温纶告发你!”尚书抱怨完蹲下身,孙汝俊双手撑在墙上,先是左脚踩在了刑部尚书的左肩上,再是右脚踩在了刑部尚书的右肩上,最后尚书双手握着他的脚踝,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孙汝俊看见司国太子走进了一个房间,把重心放在在瓦片上的双手上,对刑部尚书说:“你可以放手了,我打算进去。”

尚书松开手,孙汝俊翻进了姒府。刑部尚书纵身一跃,把重心放在在瓦片上的双手上,也翻进了姒府,但是比孙尚书轻松多了。

“参见姒尚书,我的人呢?”司相向姒温纶行礼。

“你的人?”姒尚书一开始不解,后来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但隔墙有耳,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什么人?”

“要钱的人。”司国太子向他解释。

“鄙人未曾给过钱,不认识什么要钱的人。”姒温纶的话半真半假。

“如果你执意不认识要钱的人,那我今天就让你认识要命的人!”司相掐住姒尚书的脖子,愤怒地说。

刑部尚书破门而入,把布商的手从姒温纶的脖子上扒开,勃然大怒:“大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戕害朝廷命官!我带你去刑部,教教你什么是礼!”他不由分说地押着司相去刑部。

孙汝俊装作一脸担忧地问姒尚书:“前天有人刺杀我,我查不到他,他昨天就死了,今天有人刺杀你,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呢?”

姒温纶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还挑拨离间了一番:“我们同为户部尚书,肯定是有人看户部不爽,刚才那位刑部尚书就很可疑。”

孙尚书冷笑了一声,便去找刑部尚书了。他很佩服姒尚书的扯谎功力,如果不是他提前提防了姒温纶,他就信了刚才的鬼话。

姒尚书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破口大骂了一声,知道他们一定会把事情捅到韩浞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