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同扶国家以危难

待刘备行至三位弟弟跟前,转过身去,只见身后的千乘百姓都跪拜在地,口中大呼:

“刘大人,你不能走啊”

“刘大人,你不能舍我等而去啊。”

无数“刘大人”呼喊此起彼伏,刘备连忙将跟前的老者扶起,脸色悲垂,双目含泪,欲语还休却只能一言不发。

刘备只得带着三位弟弟连连弯腰作揖,谢过众千乘百姓后赶忙上马,掩泪驱马引众人而去。

陈信驱马在后,回过头去,只见千乘百姓仍在啼哭,不由觉得自己这个刘备大哥,也并非正如蓝星前世所言一生都假仁假义。转头看了看洛阳方向,又回头看看此场景也忍不住低吟:

“庙堂不闻石沙声,

高阙宫中舞太平。

志士辞官为国患,

千乘县内泪盈城。”

刘备陈信四人领着一千士卒,直奔酸枣,一路上虽然没有遇见其余会盟的人,刘备也让十名哨兵骑马沿途打探消息。

当刘备等人到酸枣时,只见十八路诸侯连接下寨安营,连绵百里,入眼之处人皆涌动,无数兵卒沿着道路犹如看不见的江河湖泊向酸枣汇集。

十八路诸侯汇聚于酸枣,声势何其浩大,就连以前时常跟随岳飞打仗的陈信也难见这场景。

人比野草还密,连绵的营寨胜过深林,排排旗帜高悬好似彩云蔽日,行军步声如同雷声阵阵。

陈信在十八路诸侯主营门前自报了家门,言说自己大哥乃汉室宗亲之后,前来会盟,与曹操相熟,指着身上的明光凯说这是曹操所赠,让其禀报。

守门的士官见陈信身穿明光凯,脸庞俊秀,英气十足,心中暗定陈信非富即贵,虽然陈信刘备千余人马不多,但陈信穿着曹操送的铠甲,当即不敢怠慢,跑去报信。

在主帐中的曹操正在与众人叙旧,一听刘备陈信四兄弟前来会盟,在营外等候,曹操连忙起声,对其余诸侯道:“哈哈哈,诛张宝的刘备也来矣。”

一旁的孙坚在讨黄巾时就听见过刘备四兄弟的名字,主要是说陈信,生得仪表堂堂,在战场上却勇猛过人,匹马飞身诛了张宝,朗歌而返。

孙坚当即问道:“可是飞诛张宝,朗歌而返的陈信等人?”

曹操开心大笑的说是,然后连忙出营去迎接,当刘备陈信等人刚刚下马,便看到快步跑来的曹操大声喊道:“玄德何来迟也?”

待到几人施礼叙完了旧,曹操拉着刘备的手,向主营帐中走去,口中道:“此番能得玄德与不移相助,大事可成矣。”

曹操领着刘备与主帐众诸侯见礼,公孙瓒是刘备的老同学,两人把手言欢,孙坚只是一直观察刘备身后的陈信,其余诸侯各有各的表情,有的不屑,有的点头致意。

刘备如今也算是略有薄名,曹操又多加推崇,袁绍也就人人再加了一台桌椅,让人上酒水。

待到众人一一落座,河内郡的太守王匡举起酒杯,眼神扫视了众诸侯,朗声道:“今日我等奉大义而来,必然应立盟主,号令从一,方能进兵。”

众诸侯闻言都是相互对视,等了片刻,曹操才站起来身来道:“袁绍袁本初乃四世三公,门多故吏,汉朝名相之裔,名传海内,可为盟主。”

袁绍听见,心中已知这盟主已落入怀中,连忙站起身,抱拳向众拱手道:“绍不过得祖上余荫,故有今日,安敢做此盟主乎。”

北海的太守孔融站起身来道:“本初当日剑指董贼,何其壮哉,本初莫要推辞,盟主除你谁当耶?”

袁绍连称繆赞,心中惶恐怕是难当盟主大任,其余诸侯都劝。

陈信在刘备身后看着这一幕也是无言,这个时代讲究推让,就是这个位置定下来是你了,但你得表示自己惶恐,让人感觉你是被众人硬拉到那位置坐下的,这就是现在袁绍的做法。

三推三辞后,袁绍便领了盟主这个位置,除了后将军南阳太守袁术面露不屑外,其余诸侯都是连连称赞。

待盟主位置已定,曹操大喜,让人宰牛杀马与犒劳众位诸侯。

次日,穿戴甲胄的袁绍领着众诸侯誓盟,只见筑台三层,遍列五方旗帜,上面摆放着白旄黄钺,还有兵符将印,袁绍面色严肃,缓步登上高坛。

袁绍先在坛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甲胄,调整了一下腰间的佩剑,后焚香而拜,然后才口念盟约:

“汉室不幸,皇纲失统。贼臣董卓,乘衅纵害,祸加至尊,虐流百姓。绍等惧社稷沦丧,纠合义兵,并赴国难。凡我同盟,齐心戮力,以致臣节,必无二志。有渝此盟,俾坠其命,无克遗育。皇天后土,祖宗明灵,实皆鉴之!”

其余诸侯还有众将士都跟着高声道:

“以致臣节,必无二心。有渝此盟,俾坠其命,无克遗育。皇天后土,祖宗明灵,实皆鉴之。”

袁绍便开始歃血,只见一人捧着一小鼎献血到他跟前,袁绍从怀中抽出一柄小刀,一刀划开手指,然后将其混入小鼎中,最后混着鼎中的鲜血抹在自己的脸上。

其余诸侯也都连接如此,如此盛大的盟誓,陈信肯定不够资格去抹这个血的,只有十九路诸侯才有资格。

歃血为盟后,袁绍便领着众诸侯回到主帐。

袁绍身为盟主自是高坐主坐,两边诸侯各自按照自己爵位年龄分列排座,刘备没有爵位,辞了千乘县令如今就又是白身了,便只坐在了末席。

可别小瞧这末席,按原来的历史,刘备可没有资格入席,能赏个凳子坐都算一个面子了,如今能成为一方诸侯列坐其中,这已是件大涨名望的事了。

等到众人酒过了数巡,曹操才放下酒杯,看着众诸侯道:“今日既然立了盟主,还望诸位各听调遣,同扶国家以危难,勿以强弱计较。”

袁绍也站起身来严声道:“绍虽不才,既承众公推为盟主,绍定有功必赏,有罪必罚。可国有常刑,军有纪律。还请诸位多宜遵守,勿得违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