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下马威

严老九心里有些不悦，他虽然只比杨楷大9岁，但是辈分比杨楷大，他应该叫自己叔才对。

杨凌笑眯眯地看着众人：“现在是秋天，天干物燥，咱们院儿的房子又连在一起，你们把闸刀推上也行，但是我丑话说前头，要是着火了，可跟我没关系。”

“杨凌你要干什么？”杨文喝道。

“不是我要干什么，是你们要干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家的电线就是你们剪的吧？”杨凌看向杨家三人，目光锐利。

“你这是血口喷人！”杨楷叫道。

杨凌摇了摇头，自己这堂哥，可真是只涨年纪不涨智商，这副做贼心虚的样子，一看就是他干的。

他笑道：“那你跟我一起说，电线是乌龟王八蛋剪的。”

“你.....你胡搅蛮缠！”杨楷气的脸颊通红。

这下全院儿人也看出了，这事十有八九就是杨楷干的。

杨文有些意外地看了儿子一眼，又若有所思地看向三弟杨全。

“咳咳~！”杨全咳嗽两声，转过了头。

严老九有些无语，心说你们老杨家内部闹矛盾，凭什么殃及我们这些人。

整个院儿，就属杨家人口最多，这年头人多就有理，没理也能争三分。

他小心翼翼地提议道：“不就是电线断了么？我家里有工具和胶布，接上不就好了？”

杨凌不屑地瞥了杨楷一眼，心说这个大堂哥也是被杨家人惯坏了了，都27岁的人了，还是净耍些小孩子手段。

“行，那就劳烦您给我找来胶布和钳子，我去把电线接上。”

十几分钟后，16号院儿各家各户的灯重新亮了起来。

一个小插曲，只是给院里邻居贡献了一桩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正房。

杨文面无表情地看着儿子。

杨楷被他看的心里发毛。

“爸，您盯着我做什么？”

杨文沉声道：“今儿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杨楷装傻充楞：“爸，您说的是什么事？”

“少给我打马虎眼，是不是你剪的你堂弟家电线？”杨文一拍桌子怒声道。

见遮掩不住，杨楷脖子一梗道：“没错，就是我，杨凌那有娘生没爹养的玩意儿，竟然敢拿咱们家1000万块钱，我气不过，就出手教训教训他。”

杨文叹了一口气：“是你三叔撺掇你的吧？”

“没错，三叔跟咱家是站一块儿的，他也想教训杨凌。”杨楷一脸的理所当然。

杨文顿感恨铁不成钢，杨全和杨双虽然是他亲弟弟和亲妹妹，但是他们早就各过一家了，说有多深感情，那都是骗人的。

在杨文看来，杨全和杨双跟自己死去的二弟杨武一样，都是外人。

自己这个宝贝儿子杨楷，从小被自己养的太好了，没经历过什么风雨，一向没什么主见。

就连他现在轧钢厂的工作，都是杨文找关系给安排的。

但是工厂凭手艺说话，杨楷在轧钢厂干了快十年，在自己悉心教导的情况下，依然没能混上大工，可见杨楷有多么烂泥扶不上墙。

“我跟你说多少遍了，少跟你三叔厮混，他不学无术，跟着他你学不来好。”

“知道了！知道了！”

看儿子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杨文心里一阵烦躁，挥手道：“去看看你妈她们把饭做好了就赶紧端上来。”

.......

东边泛白，约莫五点多钟的样子。

杨凌睁开了眼睛，轻手轻脚的下床。

他并没有开灯，而是借着窗户照进来的月光穿好衣服鞋子。

先是去里屋看了一眼，弟弟妹妹正睡得香甜。

杨凌端起放在角落的痰盂，里面是他和弟弟妹妹晚上起夜的存货。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门，朝外面观察了片刻，确定所有房间的灯都没亮，然后端起痰盂蹑手蹑脚的出了门。

绕过月亮门，杨凌来到中院，他贼笑道：“玩阴的是吧？你以为就你会玩阴的？”

他径直来到正房门口，将痰盂里的夜香往正房门上泼了半痰盂，又到耳房门前将剩余的一半泼到耳房门上。

回来时经过水池，他冲了冲痰盂，又洗了洗手，看向还没全亮的天空，喃喃道：“都说报仇不隔夜，这天儿还没亮，我这也不算隔夜。”

他美滋滋的回到家中，重新钻进被窝睡起了回笼觉。

“天杀的！谁给我家门上泼了尿！”

天光大亮，杨凌被中院传来的笑骂声吵醒，他嘿嘿一笑，起身穿好了衣服，直奔中院看热闹。

大娘杨佟氏站在正房门口叉着腰骂街。

“是哪个缺德冒烟的给我家房门上泼了尿，赶紧给老娘站出来，主动给我们清洗干净，不然等我查出来是谁，我让我儿子打断你的腿！”

前院和中院的邻居都被她的骂声吸引出来，杨佟氏指着人群骂，邻居们也没人敢出声制止。

“妈！我的房门也被泼了尿！”

杨楷两口子带着女儿从耳房出来。

“奶奶，骂人不好。”

杨苗苗伸出胳膊想让杨佟氏抱。

杨佟氏抱了孙女一下，又将她递给儿媳妇：“惠茹，带苗苗回屋。”

孙女被带回去，杨佟氏正要继续骂街。

“让一让！都围在这里做什么？影响我接水。”

杨凌笑嘻嘻地从人群中挤过去，来到水池边。

“是你！杨凌，一定是你在我家门口泼尿！”

杨楷指着杨凌叫道。

“哦？”杨凌抬起眼睑：“说话要讲证据，不然就算咱们是亲戚，我一样去告你诽谤我。”

“要什么证据，全院儿就你跟我们家有仇，肯定是你蓄意报复！”杨楷恶狠狠地看着杨凌。

“有仇？大堂哥，那你倒是说说，咱们两家有什么仇？”

杨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当然是.......”杨楷义愤填膺地道。

“楷子你闭嘴！”

杨文从正房走出，打断了儿子未出口的话，杨楷这才反应过来，杨凌跟他们家是有仇没错，但是不论是抛弃杨凌三兄妹，还是昨个杨楷剪断杨凌家电线，这些事情都不适合放到明面上说。

“这事兴许是哪个不懂事的小崽子干的。”杨文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杨凌，又对杨楷和杨佟氏说道：“赶紧该做饭做饭，该洗漱洗漱，一会儿上班可就迟到了。”

“爸！”杨楷不甘心地叫道。

“还不去打水把门冲干净！”

杨文一家回了屋，邻居们见没热闹可看了，也开始各忙各的。

今儿泼杨家尿这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杨凌干的，但是邻居们可不会帮他们任何一方说话。

杨家人在院儿里这些年，仗着人多，一贯的嚣张跋扈，平时没少欺负其他邻居，现在自家开始内斗了，邻居们高兴还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