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教的嘛偶像

“你那是什么眼神，你在害怕什么？”

陈澄脱口而出，语气中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颤抖。

转念一想，陈澄似乎想通了什么，只觉心中一寒。

“嗷，我明白了，我明白你在担忧和害怕什么了。你觉得我怨气重，情绪不稳，现在像个神经病一样，心里压抑，可能会因为分手的事情，突然情绪失控，发怒暴起……上手打你是吧？”

闻言，苏婉晴的脸色一白，似乎默认了这句话。

无声的默认，比任何言语都更伤人。

看着眼前这个女孩，此时此刻，陈澄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但更多的是心寒，还有……感到陌生。

当初那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懂得换位思考，黏人的小妖精去哪里了？

“呵，你居然觉得，我会打你？”

陈澄自嘲一笑，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近乎哽咽的声音，他只感觉全身好像一下子被抽干了力气。

心里五味杂陈，陈澄给自己倒上第五杯酒，喝完之后开始喃喃自语。

“那两年，我爱你入骨……”

说话的语气顿了顿，陈澄的眼神迷离，仿佛陷入了回忆。

“我帮你吹过头发，洗过贴身衣物，给你擦过脚，亲手喂你吃过饭，给你讲睡前小故事，背你走过很长一段路，尽我所能像小公举一样去宠你，又怎会舍得打你呢，在这之前，我甚至都没有当面凶过你，说话都是压着语调。”

陈澄苦笑着摇了摇头，像是要把那些甜蜜的回忆从脑海中甩出去。

可那些回忆却像藤蔓一样，紧紧缠绕他的心脏，让陈澄几乎无法呼吸，快要致息的痛。

“当初是你要求的，说我的声音不能大过你。”

陈澄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沙哑的说：“我把你的话放在心里，尽我所能，把该做的我尽量做到最好，可你呢？”

他抬起头，目光直视苏婉晴，眼神中带着一丝质问，一丝无奈，还有一丝深深又无力的失望。

苏婉晴低着头，不敢去看他，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地砸在地板上，溅起细小的泪花。

“别觉得这些就是我的卑微，我对你好点，同样的，也只是希望你能温柔一些，不要因为一点小事情就发脾气，可你根本没有听劝，哎、我能怎么办？”

陈澄轻声道：“可能被爱的人有恃无恐吧，你不会了解我那种无力感。”

“就像一朵鲜花，只能看着它慢慢枯萎，而我却无能为力，也有心无力，那种无力感，只有感同身受，才能体会到有多无奈。”

“算了，不说这个，可能你根本就听不懂，说了也不懂，就算懂你也不想懂，也不需要懂，你只要懂自己就够了。我说的，你懂不懂都无所谓，因为现在不懂没关系，以后慢慢你会懂的，那个时候，可能你就真正懂了，嗯，真正意义上的懂。”

陈澄语气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个早已决定的事实，“其实这次见面，就算你不提我也是来跟你分手的，我对你已经不抱希望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说的够多了。”

对面的苏婉晴，虽然小声哭泣，但还是一脸倔强的说：“这还不是你不知道珍惜，如果你珍惜我，会变成这样吗？”

听到这里，陈澄的心，彻底死的不能再死。

他笑中带泪，苦涩道：“我要怎样珍惜，拿命去珍惜吗？”

“我的能力就摆在这里，一个月六千收入，你想过那种富裕的生活得找别人，我满足不了你。”

这时，苏婉晴既委屈，又难过的说：“难道你就没有错吗，我只是希望你变得更好，难道这也有错？”

闻言，陈澄默默地倒上第六杯酒，喝完之后并没有醉意，反而感觉从未有过如此地神清气爽。

陈澄沉声说道：“我肯定是有错的，就按你的思维来论，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想起来了：抛开事实不谈，难道你就没有错吗？”

在座的各位读者大大，难道你们就没有错吗？

陈澄看着苏婉晴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心中却没有一丝波澜，只剩下无尽的疲惫。

“嗯，我确实有错，错就错在我太宠你了，为此，我至少得负大半的负责。”

陈澄语气平静，像是在叙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我第一个错误，就是错在我不是保姆，必须得记住你例假是几号来的，忘记了你会怪我，得记住你的喜好，什么东西喜欢吃，有哪方面忌口，不然你会怪我。”

“我第二个错误，就是错在不是摄影师，拍照技术不好，即便我已经尽力去学拍照技术，可还是拍不出那种美感，拍的不好，你会怪我。”

“第三个错误，错在我不是厨师，我只会做些家常菜，你问我会不会做三仙粥，麻辣拌，还有钵钵鸡，关东煮，饺子……那些我不会，所以得学，不然到时候我做不出来，你又会怪我。”

“第四个错误，错在我不是神算，相隔两地，无法未卜先知，变风的季节，我得知道你会感冒，不然你还是会怪我，这就是你啊！”

“第五个错误，错在我不是化妆师，你那些护肤品，我全得认识，不然你依旧会怪我。”

“第六个错误，错在我不是歌手，唱你喜欢的那首歌，唱的不好听，你不满意，还是会怪我。”

陈澄：苏婉晴最喜欢的那段歌词是：时间会验证我有多爱你呀，就这样静静的陪着你长大，我的温柔是你的专属啊！

陈澄脸上露出苦笑，仿佛在嘲笑自己的天真，“第七个错误，错在我不能说你错了，你可是苏婉晴啊，你是不可能有错的，之前你不是说过了吗？”

“你苏婉晴不会错，也不可能有错，就算全世界错了，你都不可能错。错的人是我才对，进门的时候，是不是无论我是左脚先迈进门，还是右脚先进门也有错，我连呼吸……都有错啊！”

陈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眼神中满是悲凉，“今时今日，我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全都是跟你学的，你教的嘛……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