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后宫的暗流涌动

雕花窗棂将月光筛成细碎银箔，北洛痕倚在暗处，看着天妃宫灯火里温若嫣给赫儿喂羹汤的身影。

孩童清脆的笑声透过窗纸，惊飞了檐下夜枭。

他摩挲着腰间翡翠双鱼坠，五年前温若嫣离开以后，他带着这枚玉佩不停寻找她的踪迹。

想她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就觉得她一直在身边从未离开过。

“皇上，淑妃娘娘求见。”太监尖细的嗓音刺破寂静。

北洛痕转身时，冕旒扫过案几上未批的奏折，墨迹晕染开来。

淑妃莲步轻移，水袖拂过他手背：“听闻新来的温贵妃深得皇上眷顾，连天妃宫里的樱花都……”

话音未落，北洛痕已甩开她的手，玄色衣摆带翻了案上茶盏。

另一头，赫儿正把自己最爱的拨浪鼓塞进温若嫣怀里：“以后这个归你啦！”

温若嫣望着孩子亮晶晶的眼睛，突然想起乔风说北洛痕书房常年熏着樱花香。

她替赫儿掖好被角，窗外夜风卷着樱花掠过宫墙，恍惚间与五年前王府的夜重合。

三更梆子响过，倾言匆匆推门而入：“娘娘，御膳房说您要的樱花糕……”

话未说完，门扉轰然洞开，淑妃带着一队宫娥闯进来，珠翠相撞声中，她指尖划过温若嫣脸颊：“不过是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也配和本宫抢风头？”

话音未落，赫儿突然从帐后冲出来，挡在温若嫣身前：“不许欺负我母妃！”

“你母妃？你是大皇子的母妃？”淑妃一脸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大皇子的生母不是皇上从前的王妃嘛。”

暗处的北洛痕握紧腰间玉佩，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他看着温若嫣将赫儿护在身后，看着淑妃涨红的脸，喉间翻涌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宫灯在风中摇晃，将三人的影子投在墙上，交织成一张剪不断的情网。

北洛痕从阴影中缓步走出，玄色衣袍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淑妃见到突然现身的帝王，脸色瞬间惨白，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皇上，臣妾……”

话音未落，便被北洛痕冰冷的眼神截断。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瑟瑟发抖的淑妃，又瞥向将赫儿紧紧护在身后的温若嫣，喉结动了动，终究将目光落在淑妃颤抖的指尖，“掌嘴二十，禁足半月。”

淑妃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北洛痕，“皇上，您怎能为了一个贱妾……”

“住口！”北洛痕猛地踢翻脚边的宫灯，火焰腾起的瞬间，映得他眼底杀意翻涌，“若再敢对贵妃无礼，便去冷宫好好反省！”

看着被拖走的淑妃，温若嫣松了口气，却见北洛痕转身时，目光如箭般射向她，“别以为朕护着你，就能在后宫兴风作浪。”

话虽狠厉，却在看到赫儿害怕的眼神时，不自觉放缓了语气。

经此一事，温若嫣深知后宫的险恶。

她开始暗中收集各宫妃嫔的消息，借由倾言倾语与御膳房、内务府的宫女太监交好。

每当夜幕降临，她便抱着赫儿坐在樱花树下，听孩子讲述宫中趣事，同时思索着应对之策。

一日，赫儿无意间说起太子太傅常与淑妃兄长来往密切，温若嫣心中一动，悄悄将此事告知了乔风。

在一次早朝时，北洛痕收到弹劾太傅结党营私的奏折，看着朝堂上淑妃兄长慌乱的神色，他忽然想起温若嫣那日瘦弱的身形，想着这些年她独自生活会遭遇了什么。

退朝后，他命人将温若嫣宣至御书房，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模样，突然扔出凤印，“从今日起，代摄六宫之事。”

温若嫣愣住，抬眼对上北洛痕复杂的目光，那里面藏着的，不知是信任，还是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