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记忆深渊

当虞舒妍和陆沉舟的手掌同时贴上量子计算机的瞬间,无数记忆碎片如超新星爆发般射进他们的大脑。1987年,某个充满冷光的地下实验室里,年轻的周明远怀抱着啼哭的婴儿,眼中闪烁着狂热的野心;2015年,年幼的沈知意被按在手术台上,蝴蝶纹身伴随着痛苦的哭喊烙在她的锁骨;2049年,陆沉舟站在解剖台前,第一次见到虞舒妍的克隆体,手术刀在他手中微微颤抖......这些画面在他们的意识深处炸开,将思维搅成一团乱麻。

“这是......所有实验体的记忆数据库。”陆沉舟的声音在意识空间里回荡,他的精神体呈现出半透明的状态,仿佛随时都会消散,“原来从一开始,我们就是被设计好的棋子。”虞舒妍想要抓住他,手指却径直穿过对方的身体,寒意从指尖蔓延至全身。四周突然亮起千万个屏幕,每个画面都在循环播放不同世界的“虞舒妍”死亡瞬间:被激光贯穿胸膛、坠入熔岩、被机械肢解......鲜血、哭喊、绝望,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007的机械音变得断断续续,充满了不稳定的杂音:“检测到......时间悖论......系统核心正在崩溃......”周明远的怒吼从现实世界传来:“停下!你们会释放出不该存在的东西!”但记忆的洪流已经无法阻挡,虞舒妍看到了命运修复系统诞生的真相——那竟是用无数个她的灵魂碎片拼凑而成的怪物,每一个碎片都承载着痛苦与不甘。

“原来我不是在修复命运,而是在修补自己破碎的灵魂。”虞舒妍苦涩地笑了,意识逐渐变得模糊。就在她快要被黑暗吞噬时,陆沉舟突然抓住她,他的精神体散发出温暖而坚定的光芒,“还记得在地下实验室我说的话吗?无论你是什么,你都是独一无二的。”光芒所到之处,记忆碎片纷纷破碎,“我们的命运,不该由别人书写!”

现实世界中,量子计算机开始过载冒烟,刺鼻的焦糊味弥漫在空气中。周明远疯狂地敲击着控制台,青筋暴起。十二台武装机甲同时开火,激光束在舱室中交织成死亡之网。虞舒妍感觉有一股力量从身体深处挣脱,她的蝴蝶印记化作金色锁链,如灵蛇般缠住机甲的炮口。锁链与金属碰撞出耀眼的火花,每一次震颤都让她的手臂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陆沉舟不知何时握住了量子计算机的核心芯片,上面密密麻麻刻满了他们共同经历的冒险。他突然将芯片插入自己的太阳穴,鲜血顺着脸颊流下:“妍,接住!”芯片化作数据流涌入虞舒妍体内,她的脑海中浮现出周明远的最终计划——通过量子共振,将所有平行宇宙的“虞舒妍”献祭,换取永恒的生命。

“该结束了。”虞舒妍和陆沉舟异口同声地说道,眼神中充满决绝。金色锁链与芯片同时爆炸,强烈的能量波如海啸般将飞船撕裂成两半。在失重的空间里,虞舒妍看见周明远的脸扭曲成恐惧的面具,他的身体正在被数据流分解,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虚空中。007最后的声音响起:“恭喜宿主......完成......自我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