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张篆刻徐尘轩的魂牌，沈牧目光显得有些复杂。
如果自己此刻所处的时代，真的是一万多年后，那对方九人恐怕早已经寿元断绝。
元婴期修士，寿元也不过一千二百多年。
就算他们先后踏入化神期，也不过三千多年的寿元。
除非他们还能突破化神之上的境界，否则他们不可能存活如此之久。
“没想到，还不等我恢复往日修复修为上门寻仇，岁月就已经替我报了血仇......”
“修仙界历来伴随着血雨腥风，争斗不休，可到了最后，谁又能敌得过岁月？”
“世人皆求长生，可在这条仙路上，不知埋葬了多少天赋异禀之辈。”
“长生，长生何其难......”
沈牧心头轻叹。
到了这一刻，他才终于明白，为何天地间的灵气已经稀薄至此，原来时间早已经过去了一万多年。
“原来这九圣宗，是他九人离开仙墟后所创立的宗门，怪不得当年我不曾听说过这个宗门的存在。”
“或许，我日后可以调查一下，后续他们九人离开仙墟后，又经历了什么，才会让他们来此创立九圣宗。”
沈牧压下心头思绪，目光闪动。
如果九人已经寿元断绝坐化，那想必供奉在养魂阁的魂牌，也只是后面九圣宗缅怀九人功绩，所设的香位罢了。
“据说当年九位老祖可都是元婴巅峰的修士，带着下面弟子南征北战，整个大虞都是九圣宗的势力范围。”
马锦凡不由感叹道：“没想到一万多年过去，九圣宗的势力范围，已经仅剩三州之地。”
沈牧问道：“那九位老祖后面去哪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
马锦凡摇了摇头，失笑道：“这些消息也都是我道听途说知道的，九位老祖说不定飞升仙界了也说不定。”
飞升仙界？
听着马锦凡这句话，沈牧心头冷笑。
当年他元婴巅峰，然后四处游历天下数百年，在那些年里从不曾听闻有人晋升化神，更不曾听说有人飞升仙界。
此刻再回想起当年的一切，他猜测天地间极有可能出现大变，继而导致化神不出，飞升之路更是渺茫。
“难道说，天地大变，灵气稀薄便是从一万多年前开始的？”
沈牧眉头微蹙，心头暗道。
如果真是如此，那从仙墟里出来的徐尘轩九人，极有可能是通过仙墟知晓了什么秘密。
毕竟对于当时的九人来说，化神不出的情况下，他们可谓是当时世间最强的战力。
而九人却选择在此建立九圣宗，势必是因为某件事。
这更加坚定了沈牧调查九人在此建宗的决心。
或许只有知晓九人成立九圣宗的相关消息，才能知晓这一万年来，天地间到底出现了什么状况。
“若是他们九人真的飞升仙界，那当年围攻之仇，就还有一一偿还的机会。”
“徐尘轩，你们可千万不要死啊。”
沈牧望着香案首位的那张漆黑魂牌，心头喃喃自语道。
“咔嚓。”
就在这时，香案上突然传来一道清脆的碎裂声，一块猩红色的魂牌突然裂成两半。
“这是？！”
马锦凡被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吓了一跳。
反倒是沈牧，表情依然风轻云淡，目光平静的望向那块碎裂的魂牌。
那块魂牌上记录着一个名叫洪阳的记名弟子，想必此刻对方已经遭遇不测。
“魂牌碎了？”
马锦凡这时才反应过来，刚准备去汇报，却差点撞上不知何时出现在内殿的王敬。
“王…王师兄，一位叫洪阳的师兄，他的魂牌碎了。”
马锦凡略显语无伦次的说道。
“我知道了。”
王敬望着那块碎裂的魂牌，淡淡的说道。
“哼，眼红其他人在暗夜森林采到一株聚灵草，区区炼气三层的修为，也妄图进入暗夜森林搜寻灵药，与找死又有何异？！”
似是知道一些关于洪阳的消息，王敬冷哼一声，接过马锦凡递来的魂牌，转身离开。
“呼~”
马锦凡深吸了一口气，面色复杂道：“沈师弟，你打扫养魂阁吧，我先回去了。”
显然这个叫洪阳的记名弟子身死，也对马锦凡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对于他而言，炼气期的洪阳随是修为低微，但想要杀他们这种杂役弟子，那简直就如探囊取物。
可饶是洪阳这等人物，在外遇到危险，也是说死就死。
自己有朝一日成为记名弟子，在这养魂阁设立魂牌，会不会也如同洪阳一般，有一天魂牌突然碎裂？
“好的，马师兄慢走。”
望着马锦凡失魂落魄的离开，沈牧心湖却并不起丝毫波澜。
一个炼气期的弟子死亡，于他而言，和死了只蚂蚁并没有多大区别。
仙路本就是如此，无数人踏上这条路，也有无数人死在这条路上。
若是怕死，那还不如回老家娶房媳妇，多生几个孩子得享天伦。
“修仙本就是逆天而行，死在路上很正常。”
沈牧喃喃自语一声，然后便开始打扫养魂阁。
“虽说我现在有灵砂用于修仙，但炼化灵砂提升修为的速度还是太慢了，必须尽快明白万物造化炉的各种作用，否则我前世拼命抢来的万物造化炉，也不过是一件鸡肋罢了。”
“万物造化炉开启的一阶造化是炼丹，或许和我所想的炼丹并不同。”
“必须找机会，搜集相关的炼丹药材，进行一番尝试，看万物造化炉所指的炼丹究竟是怎么回事。”
“若是能让我在没有修为的情况下炼制出提升修为的丹药，那这万物造化炉的作用可就太大了。”
沈牧一边打扫着大殿，同时心中也在思虑着接下来的计划。
一旦晋升炼气一层，以他前世的炼丹经验，就可以着手炼制玄灵丹来加快修为的提升。
可他现在想要晋升炼气一层，至少需要七八年的时间，这还是拥有足够灵石的情况下。
若是没有相应的灵石，说不定需要耗费十几年的时间。
这么长的时间，仅仅只是为了晋升炼气一层，这是沈牧万万无法接受的事情。
长生之路，一步慢，步步慢。
若是突破炼气一层就耗费如此长的时间，那估计寿元断绝那天，估计也没办法达到筑基期。
而他当前唯一的依仗，便是手里的万物造化炉。
只有弄清楚万物造化炉的具体作用，或许才能改变当前所面临的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