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远的一条山路连接着无尽的村,最终在一条巨石终结了方向,在这个硕大的巨石上,便是魔圣山,一个自古老,武修者的圣地,在此处,武气同灵气于鸿蒙初定之时便在此山脉间萦绕了。而浓郁的武灵气也使这座山脉成为许多仙人们的必得之地。经过万余年的纷争,此山脉由天羽仙人、落阳真人、暮光上人分别创立的:天羽宗,落阳宗,暮光门这两宗一门所控,较于天羽仙人已在早年前就步入仙境,因此天羽宗便成为了魔圣山第一宗,乃成为至于魔圣山脉地处的云州,此州第一大宗。而后两宗门也可称为云州前五宗。
这条通往魔圣山的山路也成为了许多世家大族子弟前往三宗门的必经之路了,也不知是何缘由,这条路一直以来并未被修缮过,致使这条路从古至今便在深林中,但这也无法撼动那些世族子弟的决心——即使山路地处山坡上,过去很多马都在此路跌于山下,而车中之人便也一命呜呼了,化成一缕冤魂,在凄夜中哀伤。在岁月淘洗下,这山路上的无数石头被碾平镶嵌在松软的黑泥土中,而黑泥土上也形成了一道道车胎印,并且成为了一个向导,指引大家前往山脉的方向。
而古朴小村,廖村则就是绵长山路边村的其中一个。
中午时分,烈阳当空,火热的阳光将天气赋予炎热。炊烟袅袅升起,一群小儿在村口老榕树下肆意悠闲地乘凉,嬉笑,又在一子带领之下跌跌撞撞跑至路边草丛,开始捕捉昆虫,逮飞蚊。虽此处未全在绿荫之下,但他们却似不惧炎热,只是揩了揩身上豆大的汗珠,大口喘着粗气。
一只蟋蟀在这片杂草之下的一处大石子上休息,无阳光的侵扰,它自是十分悠闲自在,闭上眼睛,沉浸在午睡的宁静中,而它在刚入梦之时,便被一阵骚动弄醒,它不耐烦地睁开了疲倦的双眼,懒洋洋地向空中望去。却只见一个手掌向它伸来。它瞬间清醒过来,用尽力气飞出草丛,但却也没太多力气,必竟自己刚睡醒,一切都还是朦胧,可转念一想,自己飞慢点,就生命有虞了。将所有的潜能爆发出来,越飞越高,化作一道看不清的残影消失在茫茫土路中。
孩子们在发现蟋蟀飞了,便一个个跳着想要将小虫捉来,可无奈对方会飞,而自己不会,抓不到,只能叹吁着向最后那道残影望去。他们刚散向草丛中,便有一个高高,骨肉清瘦的黝黑孩童招呼大家过来,儿童们又疑惑地朝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道车影在不远处的土路上,缓缓向他们行走而来。
“好怪的车哦!”即使他们从小到大见过各种样式的车子,但无疑是这辆最特别了。只要你细心一近玩,便会发现,马车竟是没有一人在驾驶,但它却依然在向前走,像是拥有人在驾驶它一般,对于他们这些乡野孩子必然是见过如此诡异的车子了,但他们依然趴在石上,指着车子,小心地笑着,漏出半个头,屏息凝神,紧紧盯着车,心中却生出了些兴奋,毕竟很久都未有如此能让他们开心一通的事了。
正当车轮越来越靠近,他们的心越来越快,而远处的木屋却不合时宜的传来一阵饭香,一个臃肿脸上挂满肥肉的中年妇女推开了远处的房门,朝他们小步跑上,跑到他们身边,用奇异的目光将孩子们一扫而过。将其中两个高高瘦瘦,脸上枯瘦的黝黑男孩子拽到她的身旁,口中不知说了什么,用力拍了拍他们二人身上的尘土,又朝孩子二人的方向瞅了两眼,习以为常的轻呢“吃饭了,”便快速连拉带拽将二人拉回那个小木屋,虽然二子不情愿摆摆身子,却又不能无法逃脱这充满力气的手,而母亲模样的中年妇女用一种厌恶的目光紧盯着他二人。
在二人被拉走后,炊烟在恍惚间便停住了,孩童们一散归家,而没回去的也在亲人们的一遍遍叫喊中,还是情不自愿,一步一回头,恋恋不舍的缓步归家。
一个少年蜷缩在那无人驾驶的车箱中,脸上尽是痛苦之色,嘴唇止不住地颤抖,口中着呻吟之声。他披头散发,身着青白衣袍,虽素衣本净,但如今少年身上的原本青白的衣袍上已经有点发黄,若远看,可能会将其认为是件老古董了。但其实,他衣袍上沾满了尘灰,布满了全身,而全身沁出的汗水也将他的少年的衣襟全身浸湿了。
他在车箱中捂着头,又抓着发丝,在车箱中滚到四处,在一不注意便从车箱前中的门帘滚出去,少年自己的衣袍沾满了泥土,乌黑的发中也沾满杂物。
而槐树下的木屋的门被一人打开,一个少女哼唱着歌,甩甩手上的水。朝土路一望,却发现一少年正蜷缩在土路上,她张大了美目,却将手上的水撂到布襕裙上,向少年跑去,用力一抱,将他抱回了家。
“妹妹,那么快就回来了!”推开木门,一个少妇坐在床上编织着帽子,听到门推开的声音,头也不抬地便说道。少女停下步伐,忽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也太过于尴尬了些,她眨眨美眸,害羞地看向并拢的细脚,呼吸感到愈发沉重。
“嗯!”少妇缓慢抬起头,一眼就发现了少女抱着的少年,而少女余光瞥到了姐姐炽热的目光,愈发在心中有种美妙的感觉,脸也不自觉泛起红晕。
“呦,俞倩,是要成亲了呀?哈哈!”少妇眨了眨美眸,哈哈大笑。“姐!你不要调侃我!”俞倩一嘟嘴,脸愈发红润,她不禁看向少年,少年虽脸上尽是汗水,但却愈现得少年的英俊帅气。她的心砰砰乱跳着,使她一瞬间甚至忘了呼吸了。她脑海中想起了村中其他人,基本都是黝黑的黑枯瘦,没有一个称得上是帅,而她又望向了一脸好奇坏笑的姐姐,又突然想到曾经去魔圣山的一个中年读书人曾在村中讲了一番话,其中大多俞倩都忘了,但有一句是她自己至今未忘的两个词:肤玉似雪,天仙下凡。从小到大,她都对认为自己和姐姐便是这两词最完美的代表。
而她的姐姐便嫁给了云州城的一个富商之子,而在新婚那天,她看见姐夫也身上有一种特殊的全身上下皆有的气质,而她怀中的少年便是有这种她也说不清的气质,这个少年应该也是一个公子吧!
“啊,我……我这是什么?”少年缓缓抬起头,睁开了满是血丝的眼睛。
“啊,你醒了?”俞倩看到少年有些惊讶,害羞的询问道。“你先换身衣服吧,给你。”而姐姐不知道何时拿出了一套衣服,“这衣服虽然没有那么好,但是耐穿。”姐姐低头缝着帽子,轻声喃喃。
“姐,人家才刚醒!”俞倩气冲冲的朝姐姐一嘟嘴,却又看向脚尖。
“哈哈,脸又红了。”姐姐用手遮住自己的笑容,又调侃她,又震了震嗓音,下命令道,“那你先给他喝点水。”
“我这是在哪里?”少年迷茫的看着自己的双手,颤抖又有些疑惑的向自己询问的。
“你呀是我在路上捡来的!”俞倩止不住笑容的朝他说,“对了,你叫什么啊?”
“我还以为你们俩认识。”不远方的姐姐疑惑的看着他们俩,脸上尽是好奇之色。
“我……”少年朝自己呢喃,突然他的脑袋一阵剧烈的疼痛,像是有一把利刃将他脑袋中的任何一根线都给剪断。他又突然感觉到空气凝固了,像是有一道不知光线突然插进了他的身体中。而他突然像恍然大悟一般。
“我……我叫樊茗晔。”樊茗晔恍然大悟的看向自己,但是他的脑袋却依然剧痛。“我在哪里?我是怎么过来的?”樊茗晔一低头看向自己的双臂,又向四周环顾。
“先喝水之后再慢慢跟你讲。”俞倩洗了洗毛巾向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