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靶场惊雷

林默站在靶场边缘，指尖摩挲着枪托上的刻痕。阳光刺破晨雾，金属靶牌在千米外的山坡上泛着冷光，像一排沉默的眼睛盯着他。

“今天是移动靶射击。”教官甩了甩手腕上的战术终端，“速度随机，轨迹不定，命中率低于三十就直接淘汰。”

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几个世家子弟已经开始窃窃私语。周天宇站在队列最前头，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冷笑：“这可是我们学院最难的一关，不知道某些人靠‘课堂笔记’能不能过？”

林默没理他，只是默默调整呼吸节奏。昨夜护目镜检测到的源质波动还在他脑海中回荡，那座实验塔的蓝光仿佛还在闪烁。但现在不是思考的时候——他需要集中精神，把“裂空斩”之后的注意力转移到射击上来。

“开始！”教官一声令下，第一组靶标从山脊后方弹出，高速滑行，忽左忽右，像一群被惊飞的金属鸟。

学员们纷纷举枪瞄准，爆裂的火光与震耳欲聋的枪声交织在一起。有人命中，有人脱靶，还有人因判断失误提前扣下扳机，子弹打在空处。

轮到林默时，他深吸一口气，双手稳住枪身，闭上眼，启动“万象之瞳”。

视野中瞬间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数据流，每一颗靶标的运动轨迹都被解析成一条条动态曲线。他能看见它们的速度变化、加速度、空气阻力系数……甚至还能预测下一秒的位置。

“砰！”

第一发命中。

“砰！砰！砰！”

连续三枪，全部命中！

围观的人群发出低呼，周天宇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林默没有停手，继续锁定下一个目标。他的手指几乎与数据流同步，每一次扣动扳机都像是在执行一段精准的程序代码。

十五个靶标，十四次命中。

最后一枚靶标以极快的速度冲向高空，几乎要脱离视线范围。林默却突然抬高枪口，在它即将消失之前打出最后一枪。

“砰！”

靶标应声炸裂。

全场寂静了一瞬，随后爆发出惊叹。

“十七环！打破学院纪录了！”有教官忍不住喊出声。

周天宇脸色阴沉下来，眼神里多了几分戾气。他猛地跨前一步，语气挑衅：“运气不错嘛，不过你敢不敢再来一轮？这次，我们来点更刺激的。”

林默收起枪，淡淡扫了他一眼：“你想怎么玩？”

“盲射。”周天宇咧嘴一笑，“蒙着眼睛，听风辨位，看谁能在一千米外命中微型靶心。”

周围学员面面相觑，这个挑战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即便是天才学员，也极少有人能仅凭听觉锁定千米之外的目标。

“怎么样？”周天宇步步紧逼，“不敢就算了，我也不笑话你。”

林默轻笑一声，点头道：“可以。”

训练场一角很快布置好了新规则：五名天才学员率先登场，各自蒙上双眼，轮流射击千米外的微型靶心。每一轮射击后，系统会自动记录命中率和误差值。

结果出来后，平均命中率为六成，最高的是八成二，最低的是四成七。

“现在轮到你了。”周天宇递上眼罩，“别紧张，我们给你三次机会。”

林默接过眼罩，缓缓戴上。世界陷入一片黑暗，只剩下耳边的风声和远处靶心轻微的震动频率。

他虽眼前一片黑暗，但还是再度启动了“万象之瞳”。

数据流如潮水般涌入脑海，他能听见每一颗子弹划破空气的声音，感受到它们飞行时带起的微弱气流扰动。他迅速将这些信息进行比对分析，找出三位命中率最高的学员的射击节奏和肌肉记忆模式。

然后，他开始【刻印复写】。

第一枪，他模拟了命中率最高的那位学员的开火时机与角度。

“砰！”

命中！

第二枪，他融合了另一位学员的呼吸节奏与手臂张力。

“砰！”

再中！

第三枪，他完全摒弃模仿，转而用自己的方式计算出最佳路径。

“砰！”

正中靶心！

全场哗然。

“怎么可能？！”周天宇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蒙着眼睛还能打得这么准？”

“运气。”林默摘下眼罩，平静地回答，“加上一点点技术。”

“你他妈是在侮辱我们？”周天宇怒吼，拳头攥得咯吱作响。

“我只是完成了你们提出的挑战。”林默转身准备离开，却被一个声音拦住。

“等等。”教官走过来，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你刚才用的……不是我们学院的任何一种射击技巧。”

林默没说话。

“你到底是谁？”教官低声问。

“一个想活下去的学生。”林默答完，大步走向靶场出口。

身后，周天宇咬牙切齿地掏出通讯器，拨通了一个加密频道。

“爸，我找到那个麻烦的源头了。”

“他在哪？”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声音。

“炎煌源能学院。”

“盯紧他。”对方顿了顿，“如果他真是那个组织关注的人……那就别让他活着毕业。”

林默走到靶场门口，忽然停下脚步。他抬头望向天空，云层厚重，压得人喘不过气。风中似乎夹杂着某种奇异的频率，像是远古信号在空气中震荡。

护目镜微微震动，投下一行提示：

【未知源质波动增强，建议远离人群区域】

他皱了皱眉，回头看了眼靶场内仍在争论的学员们，最终转身离去。

夜色渐沉，实验塔的蓝光依旧闪烁，仿佛在等待某个答案揭晓的时刻。

林默走进宿舍楼，推开房门，终端屏幕亮起，上面显示着一组新的坐标数据。

那是昨天芯片与黑潮影像交叉比对后的结果。

“看来，有些事情，已经无法回避了。”